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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霓捏了捏手里的軟膏,“你不送我?” 他扣上衣服紐扣,“我是病人?!?/br> “切?!辩娔迋壬碜谒韨龋劦剿珙^藥氣,勾住他的左手手指,“那,病人,你要好好養傷啊,哪天我姑媽找上門來,你這條胳膊就沒了?!闭f完,她俯身,輕輕抬起他左手,翻轉過他手掌,吻了吻他手心。 她笑起來,“拜拜咯?!?/br> 傅時津看著她得意的笑,右手摸向褲兜,意外摸到了發圈,用力捏住。 一室夜色。 她后退著,面對他離開,病房門輕輕關上,她走動時晃動的裙擺終于沒了痕跡。這病房重新被夜色困住,困住了他一人,只徒留他腦海中關于她裙擺晃動中的奢侈想象。 作者有話要說: 修訂時間:2020年5月9日,修改錯別字及粵語。 ☆、008 煙癮最近發作似乎有些頻繁了,煩躁一點點地蠶食他空寂的精神。他坐在病床上,目光落進了垃圾桶內的rou色絲襪上。壁燈燈光那么暗,他眼前卻足夠看到她細白長腿景色——他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她以前的那條裙子是什么款式?好好想想她以前穿裙子時的模樣。根本不用想,他想不到,他的記憶里完全沒有那個畫面,他干脆想象了一番,想象那一番奢侈的美麗。 他仰起脖子,看著天花板,眼睛融進這一室的黑夜,他在想象,她穿白色或者紅色,怎么樣?總之一定會比她今日的藍色更適合—— 他突然打斷了自己可恥的想象,咬肌用力繃住,起身,出了病房,一腳踢醒了坐在門口打瞌睡的警員。換班警員還沒過來。 那人被嚇了一跳,看到是傅時津,瞬間驚醒,站直了身子。 “有沒有煙?” 警員愣愣地從口袋中拿出紅雙喜。傅時津拿過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支,兩指捏著香煙遞進唇內,牙齒咬住。警員要給他點火時,他卻側過腦袋,避開,將煙盒還回去。 警員困惑地看著他。 “我去洗手間,不用跟了?!闭f話時,嘴唇開開合合,牙關是一秒不肯松,緊咬著香煙,眼神淡漠,氣勢壓著警員,沒有任何反駁之意。 唇齒溢出煙草澀澀的味道。他不需要點火,只想舌尖、牙齒再一次嘗嘗煙草味,無需火星煙霧證明。 進了洗手間,靠著男廁的窗戶等了幾分鐘,終于看到一輛車開到醫院后方。這時候,一批人靠著男廁出入口,擋住了警員監督的視線,借著視覺妨礙,他離開洗手間,直接從緊急通道出了醫院。 后街停了數量車子,其中一輛黑色面包車最靠近醫院后面出入口。 車內,喪龍按住不安分的何老板的脖子,任他叫罵,只要罵一句“老母”,喪龍一巴掌就朝何老板嘴巴招呼過去,沒幾下,一張嘴快變成香腸嘴,可憐又惹人發笑,何老板嘴唇顫顫巍巍,罵不了了,也不敢再罵。 這伙人,瘋的。 夜幕中。面包車門突然開了,男人走上車,見此一幕,眉頭一皺??块T的馬仔要關上門時,傅時津捏住唇間香煙放下手,出聲阻止:“不用關,味道太重,透透氣?!?/br> 他一身淺色單薄休閑裝,與車內幾個人格格不入,他是一身清冷,氣質不俗,旁人只剩粗糙又顯戾氣,不懂該藏幾分又該露幾分。 傅時津目光落定在何立源身上,“搞乜?” 喪龍沉著臉不解釋,渾身冒著不小的怒氣。充當司機的馬仔阿河解釋:“何老板太兇,來之前,搞了個大陸meimei仔,龍哥心疼——” 喪龍一腳踹上座椅,“收皮啦你!” 何立源趁喪龍松手之際,朝傅時津撲了過去,匍匐在他身前,抱住他小腿,“陸生,陸生,你唔好這么對我,你綁我,汀爺知不知情——”話音未落,傅時津抬腳將他踹開,抬手將煙塞回唇間,朝喪龍說話:“火機?!?/br> 喪龍沒給,“祖宗,你現在不能抽,傷勢——” “給我。” 喪龍吐了口氣,摸出火機扔給了他。 何老板被踹了一腳,心生怒火,大言不慚:“陸生,你綁我來,汀爺若知,不會放過你?!?/br> 傅時津點上火,用力、似貪婪般地吸了一口,淡淡的煙霧從鼻腔、口腔慢慢散了出來,這一瞬,身體感官都得到了久違的莫大的安慰。 他沒理會何立源的話,只問:“飛仔河,大陸妹邊個管的?” “是何姐手下?!?/br> 傅時津唇線發緊,煙草氣息濃烈包裹住他空寂的神經,粗糙地安撫著?!笆潞蠛煤醚a償?!瘪R仔阿河點頭講了一聲好。 喪龍突然開口:“是汀爺做的安排?!?/br> 傅時津再一次抽了一口,又覺得不滿足,又抽一口,很深,煙草氣息蔓進了他整個身體,這個癮得到了安慰,旁的癮多多少少也得到了安撫。他抬手,翹起大拇指,撓了下眉頭。 喪龍突然開口,使得氣氛靜地異常。所有人都噤了聲,大氣不敢出。 傅時津扭過身,扣下車壁上掛著的安全錘,左手用不上力氣,只得主動傾身靠近何立源,握著安全錘朝何立源的下頜骨拍了拍。 “何老板,生意做大了,心也大了?” 陸生為人低調,可高調的事兒在他們這些人圈子里是人人皆知,義合會前話事人陸良的兒子,陸良死后,陸生認宣文汀為契爺,為契爺賺不少錢,背后手段點樣,不用言明大家心知肚明。陸良教出來的兒子,不狠,哪配作陸良的種,可他太聰明。(契爺:干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