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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煦沒忍住動了動:“你能不能快點?” 他要挖個洞把自己埋下去了!! “男人不能說快。”付星燃抬眸掃了眼:“得要慢慢來,慢攻出細活。” 蘇黎煦別開視線,他不想看付星燃了, 他覺得這家伙渾身上下現在充滿著晉江所不能夠容納的氣場,甚至說的話,都蘊藏著晉江難以解析的內容。 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精神病院的日子,整天需要跟病人斗智斗勇。只是現在他不能再用醫生的規則去約束付星燃,而付星燃的情緒依舊像是過山車,完全不知道在哪個瞬間忽然又會變成什么樣。 只要他一嚴厲,付星燃就會乖巧溫順。 只要他一縱容,付星燃就會得寸進尺。 這段時間的偽裝就因為他推了個門完完全全的暴露,果然還是他掉以輕心了,也是付星燃偽裝得太好。 浴袍帶跌落腿上,終于被解開,蘇黎煦正想著活動活動手腕,手就被付星燃握住。 只看到付星燃低下頭,在被勒出紅痕的雙手手腕上落下輕輕一吻。唇瓣的溫熱顫動心弦,他怔然撞入付星燃的目光中。 “抱歉,是我太著急了。”付星燃抱歉道:“弄哭哥哥你不是我的本意,嚇到了吧?” “出去。”蘇黎煦連忙抽出手,側過身不去看付星燃。 他腦子已經亂了,現在他需要重新整理一下他和付星燃的關系,也得想一想怎么辦。現在他們已經不是醫患關系,不可能還用規則去約束付星燃,若是他表露出強烈的抵觸,他知道會發生什么。 當年付星燃的行為他記得一清二楚。 左心口下意識的發疼。 “討厭我了嗎?”付星燃就坐在床邊,沒有再靠近,他凝視著側身的蘇黎煦,手指順著床單劃到蘇黎煦手邊,蹭了蹭他的手背:“哥哥,我知道錯了。” 蘇黎煦聽著這家伙又帶著示弱的道歉,就在他感覺到手背被蹭過的酥麻時立刻把手抱在胸前,警惕的看了他一眼: “出去。” 現在跟付星燃共處一室簡直是惡狼近身。 “我承認我對你的想法太多太混蛋,有些饑渴有些迫不及待,所以我處心積慮靠近你,想得到你的注意。但是我沒想到你對我一點都沒有感覺,我就有些著急了。”付星燃往蘇黎煦身旁挪了一個屁股的距離。 蘇黎煦瞥見立刻往里邊坐了些,而后警惕的指著付星燃,指著他們中間還有一臂距離的寬度:“一米距離,別動。” “要是我動了呢?” “我報警。” 付星燃頓時有些受傷,他眉眼耷拉,望著蘇黎煦眼神幽怨:“哥哥,你好冷漠。” “付星燃,這是我冷漠的問題嗎?你意識不到你自己的問題,你意識不到自己正在做一件危險的事情。”蘇黎煦現在聽到付星燃這個語氣就有些惱火,他就是被這樣的付星燃給騙了,一想到那滿屋子的照片和那幅油畫:“你對我不是喜歡,也許只是因為我救了你,也可能是因為你父親制造出的誤會讓你誤以為我放棄了你,所以你對我不過是不甘心的執念。” “這就是喜歡,我喜歡你。”付星燃說道:“我很清楚。” 蘇黎煦心想他現在可沒有心情去跟付星燃討論清不清楚的問題,他現在只想要冷靜,深呼吸,指著門口: “出去。” “可是我還沒吃蛋糕。” “拿回去吃。” 付星燃沉默的盯著蘇黎煦,這男人真的看都不看他,剛才的示弱妥協全都是為了應付他,可他后悔這么做嗎?他不后悔。 若是沒有這么做,沒有說,他才后悔。 興許是氣氛因為沉默凝固了下來,蘇黎煦察覺到身旁的付星燃的情緒瞬間低落,放在腿上的手漸漸收緊。 若是普通人,他一定早就報警了,可偏偏是付星燃。 付星燃的人格障礙就是定/時/炸/彈,情緒就是導火線,無論是生氣還是悲傷都會引爆這個炸/彈。正是因為曾經是付星燃的主治醫生,他知道知道,也很清楚,他已經很克制自己沒有明知故犯去引燃。 “哥哥,我……” “付星燃。” 兩人不約而同叫了彼此一聲,對上眼的瞬間都怔了怔。 蘇黎煦看了付星燃一眼便收回視線:“我先說。” 剛晉升的付小狼狗哪里敢反駁:“哥哥你先說。” “如果不是因為我知道你的情況,我一定會報警的。” 言下之意,這次放過你。 可這個如果卻尖銳鋒利狠狠刺入心臟,幾乎讓幻想破碎。 付星燃再一次聽到這個字眼覺得心口堵得慌,他低下頭,盯著手邊的浴袍帶,眼眶發熱,抿著唇,下顎線緊繃。 “……所以哥哥你討厭我了嗎?” “我是害怕你。”蘇黎煦直言不諱。 再也沒有醫療規則約束著他和付星燃,那付星燃對他的距離只會因為他的縱容步步逼近,強迫,或者是其他什么,只要是付星燃想要的那不就是唾手可得嗎? 不行。 付星燃抓住浴袍帶,用力攥著,手背上的青筋若隱若現,卻一聲不吭,極力克制著自己心頭悶堵撞墻的情緒。沉默須臾,他扯了扯嘴角,抬眸看著蘇黎煦笑道: “我知道了,那你可以跟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