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頁
盛安璽又望向彌月,“感覺到什么了?” 彌月搖頭。 地下的環境讓他有些氣悶,除了這個,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黑暗中有什么東西在看著他們。 石階越往下走就越是高闊,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一處仿佛樓梯轉角的地方,腳下一塊圓石,直徑約莫在三米左右,兩旁的石壁高度也在四五米以上了。借著小五手中的燈,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塊壘著一塊的巨石上隨著光影的晃動,石質光滑的表面上泛起熒光。 這里并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但彌月心里卻始終毛毛的,怎么都踏實不起來。他注意到石壁頂部似乎有一些地方并不是那么齊整的,變換一下站立的角度,可以看到一團團的陰影。但是從他的角度,實在看不清楚陰影覆蓋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山石間的縫隙了。 如果是縫隙,縫隙的寬度又足夠大…… 彌月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在他的前方,又是一段向下的石階,高度在十二三米左右,石階底部是一個圓形的轉角,與他們此刻站立的地方差不多。轉角另一側,又是一段向下的臺階,沒有燈火,黑黢黢的一個洞口,仿佛蘊藏著什么兇險。 彌月停住腳步。他也說不好因為什么,就是心中驚悸,有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 盛安璽也察覺了他的異狀,伸手在他背后推了一把。 彌月抓住了身旁的石壁,掙扎著停住了。 盛安璽看到了他的臉色發白,嗤笑一聲,“膽小鬼!” 說著他率先走了下去,小五緊跟著他,老杰留在最后,推了推彌月的肩膀,“走吧。” 彌月只好跟了上去,趁著老杰沒注意,他扶過石壁的那只手忍不住在衣服上蹭了蹭。 他剛才就覺得臺階兩旁的石壁太光滑了,剛才手掌按上去,才發現被摩擦得光滑如鏡面一般的石壁上,似乎還附著著一層油脂似的東西,手感并不厚重,但卻難以忽略。 彌月覺得,應該是有什么東西經常從這里進出,于是無形中將石壁打磨了一遍又一遍。 這樣的地方,還能是什么呢? 彌月只是奇怪,為什么會對阿蛟或者它的同族毫無感應。難道它們此刻真的不在洞里?那能在那里呢?守在陷阱的外面? 這樣一個石洞,可不就像是一個陷阱么? 這時,盛安璽已經下到了臺階的轉彎處,正要繼續向下,腳步卻猛然間頓住。小五手中的燈柱也跟著晃動了一下,兩個人仿佛突然間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畫面。 彌月心一動,忽然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一種仿佛什么人被掐住了脖子,喘不過氣的呼嚕聲。 然后他聽到盛安璽罵了一句臟話。 老杰推著彌月快步走下樓梯,就見一段繼續向下的臺階,臺階的底部不再是樓梯轉角,而是一個圓形的空房間,大約五六平米的樣子。空房間的另一端,有一個兩米多高的洞口,黑黢黢的,也不知通向哪里。 從他們所在的位置看過去,對面的洞口似乎要比來時的樓梯間更寬敞一些。 不過讓大家都停住腳步的不是這個新發現的通道,而是一個大頭朝下被吊掛在房間中央的滿身血跡的男人。 他的雙腳被樹藤纏住了,樹藤的另一端沒入了房頂亂糟糟的石塊之間,看不出到底系在哪里。好像就在那石塊之間,就莫名其妙的長出了一根藤,剛好又纏住了這個人。 這個男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磨壞了,拖布似的,一條一條掛在身上,露出的皮膚上全是刮痕,有些地方還滲著血,就那么一滴一滴掉下來,在他的身下形成了一個淺淺的水洼。 最要命的是,這個男人應該還活著,因為他的嗓子里還在持續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是野哥。”小五的嗓子有些啞。 他把手里的燈管隨手向后一塞,也不管接住燈管的人是彌月還是他自己的同伙,然后大步流星地沖了過去,抱住了野哥的肩膀。 盛安璽和老杰也回過神來,走過去一個扶著人,一個取出匕首割斷了他腳上的藤條,將人平放在了地面上。 彌月傻乎乎地舉著燈,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在這里站著,還是應該走過去照的清楚一些。但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心思去呵斥他了。 野哥的臉也像是在顛簸不平的地面上摩擦了很久,滿臉都是血,五官都快看不出來了。他躺在小五的懷里,只是艱難地喘著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灰蛇干的……”小五的聲音有些抖,“是它……一路拖過來的。” 盛安璽和老杰都沒有說話,顯然他們也是這樣想的。 盛安璽轉頭去看彌月,他記得彌月剛才不敢下樓。但彌月站在那里,臉色白的像一張紙,眼神中帶著茫然之色,實在不像是發現了什么的樣子。 盛安璽在野哥的手背上按了一下,“有什么仇,哥給你報。” * 作者有話要說: 阿蛟:有沒有搞錯,我也是在報仇啊~~~ 第215章 不見了 因為這里是大祭司生活的地方 野哥說不出話, 喘氣聲也越來越艱難。 盛安璽也徹底放棄了從他嘴里得到答案的想法。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野哥已經開始泛灰的面孔, 咬了咬牙,“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