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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有什么東西啪嗒一下掉在了他的腳邊。 彌月一低頭就看到了一個干癟的松塔。 彌月有些吃驚,他剛才注意過了, 這一片樹林里是沒有松樹的。他抬起頭,就見一張毛茸茸的小臉從枝葉間探了出來,賊溜溜的沖著他傻樂。 原來是幾天之前跑來討香蕉的那只小猴子。 小猴子見彌月看見它,十分興奮地探出爪子, 沖著他比劃了一個不倫不類的“OK”。 彌月, “……” 雖然有些好笑, 但彌月看到這個手勢, 就知道它一定是見過了靈犀山的猴群。因為這個手勢就是他教給那群潑猴子的。 彌月松了口氣,心情一下就雀躍了起來。有了幫手,他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比如, 什么時候帶著林青山脫離這個送死的隊伍。 這個時間的選擇很重要, 首先不能距離拳頭山太近。拳頭山到底有什么玄機, 他們并不知道,如果那里就是個蛇……蛟窩,一旦離得太近,說不定蛟們還以為他和林青山也是阿蛟打包帶回去的外賣。 但也不能離得太遠。離的太遠,盛安璽這些人的心智還沒有完全被拳頭山吸引過去, 一定會分出人來追捕他們。 所以彌月等的, 就是盛安璽這些人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心神完全投注到了拳頭山的那個時間。 彌月估算了一下從他們休息的地方到拳頭山的距離,覺得按照他們眼下的速度,應該還有三到四天的路程。 他要抓緊時間跟猴群們聯系一下。最好還能通過猴群,找一找其他的幫手。 直到這一刻,彌月才終于有了回到自己地盤上的踏實感。 此時此刻,已經進了山的荊榮,心情卻沒有那么美好。 臨時借調來的援兵和兩只經驗豐富的警犬已經就位,但叢林里各種各樣的意外情況,令追蹤的進展非常緩慢。 令人欣慰的,反而是那條被帶進山的毒蛇了。 它留下的氣味兒,或者說某種動物才能感知到的威壓,是非常強烈且富有辨識度的。警犬和黑糖臨時組合起來的搜索小隊,就是依靠這一點來判斷前進的方向。 進山之前,荊榮還接到了裴戎發來的消息,說他們通過西郊國道某處的路況監控,發現了兩名帶著籠子的男人從一輛轎車上下來,換到了另外的一輛車上。 反饋回來的圖片雖然不大清晰,但面館的老板娘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其中的兩個男人正是那天晚上來投宿的人。尤其是提著籠子的那一個,老板娘尤其印象深刻,因為她的貓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嚇得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 周時也證明林青山師徒倆曾經跟他匯報過,說這個提著籠子的男人有謀害趙默夫婦的嫌疑。 于是,所有的線索匯聚在一起,促成了這一次的進山搜索行動。 陰差陽錯的,荊榮就這么循著另外一條線索,抓住了盛安璽這一根藤,然后順藤摸瓜,一步一步追了過來。 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比如黑糖對被劫持的彌月和林青山都非常熟悉,而且它認識帶路的小毛……于是,它也被荊榮塞進了人家警犬組成的開路小隊里。 凌冬至無比窘的再一次感受到了他家嬌生慣養的狗兒子跟人家工作犬的差距。 工作犬是兩頭極為威武的成年德牧,它們在嗅了嗅荊榮拿出來的蛇鱗之后,也只是脖子上的毛毛炸了一下,又很快恢復了平靜。而不是像當初的黑糖似的,嚎得好像天都要塌了。 等進了山,這種差距就更加明顯了。 工作犬沉默地在前方開路,黑糖跟在它們身后,時不時的還要跟它爸叨逼叨。腳丫子被尖刺扎一下也要渾身哆嗦地撲進它爸懷里狼哭鬼嚎一通。 凌冬至就看到那兩頭德牧用很是鄙視的目光斜視撒嬌的黑糖,不過人家是公務員,基本的職業素養還是很過硬的,雖然心里默默的鄙視,但當著黑糖這位“老百姓”的面兒,表現的還是很平靜。 還好黑糖這一路一直在拿“警犬”的標準要求自己,雖然一時情難自禁,但反應過來之后,就咽下眼淚,強打精神去追人家正牌警犬了。 凌冬至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有一種孩子在磨練中長大了的欣慰,但同時又有那么一點兒小心酸。 黑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脫胎換骨一般的改變了。 凌冬至決定,等回家一定好好獎勵它一堆好吃的!還要耐心的聽它吹牛皮……想吹幾遍就吹幾遍,他絕對不會再嘲笑它。 寂靜的山林中忽然間像是刮過了一陣旋風。 領路的警犬警覺的停下了腳步,腦袋轉向發出聲音的方向。其他人也都停了下來,暗暗戒備。 片刻后,一群大家叫不出名字的鳥雀嘰嘰喳喳的叫著,從他們頭頂上方飛了過去。 緊接著就是一些體型較小的動物,凌冬至站在隊伍靠前的方向,看到了松鼠、猴子,都十分靈敏地攀著樹枝蹦蹦跳跳跑走了。腳下的樹叢草叢里也有一些毛團團心急火燎地跑走了,竟是一副集體出逃的架勢。 凌冬至忍不住抬起手在嘴邊圈了一個小喇叭,揚聲問道:“各位,各位,出什么事了?” 除了荊榮,其他的人都用十分怪異的眼神看著凌冬至。牽著警犬的兩位荊榮的同行也轉過頭,一臉驚訝的打量凌冬至。 凌冬至其實也有些窘,他猜他們心里一定在想:這哥兒們這么大嗓門,到底是在發什么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