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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留著遇到合適的地形再取出來用吧。 彌月粗粗數了一下,盛安璽的隊伍大約有十個人左右。之所以說大約,是因為時不時就會有兩三個人離開隊伍,然后不知什么時候,隊伍里又會多出幾張生面孔。 彌月毫不懷疑在另外的一條路上, 還有另外的一支隊伍,在朝著同一個目的地前進。至于他們之間靠什么設備保持聯絡,他沒有看到。盛安璽和他的親信們對師徒倆防備心極重,若非盛安璽主動過來跟他們說話, 他們甚至不能越過看守, 打亂隊伍前進的順序。 陌生的山林, 陌生的動物, 連偶爾從他們頭頂上飛過的鳥雀都是陌生的。 彌月身上還帶著傷,為了不讓師父擔心,一直強撐著。但是在緊張的趕路之中, 他開始有些撐不住了, 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除了身體的疼痛, 他的心也越來越焦躁。如果他們身邊連只猴子刺猬都沒有,那他不管有什么能力,也是空無用處。 荊榮一行人感到芙蓉坪的時候,當地派出所的片警張恒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張恒是個中等身材的青年,滿口的當地口音, 還好荊榮和他的隊友最近幾個月都在靈犀山附近執行任務, 跟當地人的接觸也多, 勉強能聽懂。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凌冬至不但能聽懂,竟然還能簡單的說幾句。 凌冬至給了他一個暗示的眼神,“我出生在這里。我媽的老家就在大雁山。” 荊榮反應了一會兒,想起大雁山也是秦嶺的一條分支,跟靈犀山離得還不遠。從方位上看,大雁山的位置要比靈犀山更靠近東南方向。 至于出生在這里,據說他和彌月、雁輕都是出生在山里的孩子,至于為什么流落到各地…… 彌月還沒有告訴過他。不過料想也不會是什么輕松愉悅的原因吧。 不是天災,就是人禍。 原來的家,必然是已經不在了。 張恒接上了外地來追蹤劫匪的同行,熱心的給他們介紹情況,“芙蓉坪是個小地方,最繁榮的時候,也不超過兩千戶人家,后來國家有了新政策,不能隨隨便便就開發山林資源,很多外地來投資的人就走了。本地的年輕人也大多去了外面工作,現在留在鎮上的人口還不足一千。” 張恒坐上了荊榮的車,一邊給他們指路,一邊示意他們注意路邊那些關門落鎖的小店鋪,“這些房子都挺新的,但是沒人買啊。人少,又沒有什么流動人口,生意也做不起來。前面還有一家面館,剛開起來的時候,吃飯都要排隊,現在……” 說著張恒搖搖頭,“面館旁邊那個樓也是他們家的,做旅店的生意。外來的人在這里投宿,也是他們提供的消息。” 面館不大,大堂里只有四五套桌椅,老板娘是一個上歲數的女人,懷里抱著一只黃貓,正縮在柜臺后面看電視。見張恒帶著人進來,連忙放下懷里的貓,起身迎了過來。 兩個人cao著當地口音嘰嘰呱呱的說了起來,然后老板娘轉身回去,從柜臺里摸出了一串鑰匙。 張恒說:“老板娘說哪幾個人走了之后,房間里沒有別人住過,可以帶咱們過去看看。” 荊榮點點頭。 如果在這里投宿的人當真是那一伙兒劫匪,說不定彌月和林青山會找個機會留下一點兒什么線索。 凌冬至出門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柜臺上窩著的那只貓。他打算等下偷偷問一問它,說不定它能注意到什么人類沒有留意的東西。 老板娘一邊跟張恒說話,一邊好奇的打量荊榮一行人。 張恒則負責給荊榮他們做翻譯,“咱們鎮上以前做旅館生意的有好幾家,后來都關門了,就剩下他們一家。” 從芙蓉坪經過的車輛不多,住店的人也少,所以前天晚上來投宿的這些人就特別招人注意,派出所的人走訪的時候,一問起有沒有見到可疑的陌生人,老板娘就想到這些人了。 “一共六個人,要了兩間客房。”張恒說:“都是年輕男人,二十來歲的樣子,穿的衣服也都差不多,不愛說話,吃飯都是讓人送到客房里。他們在芙蓉坪住了一夜,轉天一早有人從長坪那邊趕過來,他們就一起走了。” “什么人?” “也是個男的,年輕人。”張恒說:“開了一輛皮卡,挺舊的車。車斗里還裝了好幾個大紙箱子。” 荊榮這個時候心理其實是有些打鼓的,感覺老板娘說的年輕人,有可能并不是林青山一行人。 他看了老板娘一眼,她的頭發都花白了,保守估計也得有六十了。在她這個年齡的人來看,林青山算不算年輕人?! 旅店跟面館就隔著一條馬路,其實是一幢居民樓的一個單元。上下共有四層樓,每層兩戶,都被老板娘改造成了客房。 這幾個年輕男人住的是二樓的兩間三床房。 客人退房走了之后,房間做過清掃,被褥也都疊的整整齊齊。天氣熱,窗戶也都開著,看不出有什么額外留下的線索。 荊榮帶著隊友在客房中走了走,各處都翻看了一下,還特意到衛生間也看了看,可惜老板娘清潔工作搞得挺徹底,地面上連一根多余的頭發都沒有。 這個時候,荊榮聽到了對門傳來黑糖有些驚慌的叫聲,還有凌冬至提高聲音在喊他的名字。 荊榮連忙帶著人過去,就見黑糖被凌冬至拽著,正沖著敞開的小房間的房門汪汪直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