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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 行吧。這也算被他套了老底。老婆都沒帶,誰也猜得到他不會久留。 杜宇大模大樣地走過來,自己動手拉開一把空椅子坐了下來,“我這次來呢,主要是聽說嚴館長這里出了一件血紋瓷,所以過來開開眼的。” 林青山沒什么興致的說:“近代仿品,沒什么可看的。” “哦?”杜宇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不能吧?你是不是看走眼了?之前我親自上手驗過……要不然,老嚴也不會打電話叫我過來一趟,我本來跟人約好了去爬山的。” 林青山輕嗤,“假的就是假的,換成你來說,也一樣是假的。” “沒關系。”杜宇大大方方的迎上他淡漠的視線,“真的假的,再看一遍也不費什么事。” “隨你吧。”林青山看了看身旁的彌月,“吃飽了嗎?” “飽了。”彌月其實也只吃了個半飽,但眼下這情形,他也沒什么心思吃飯了。 他去取了幾杯溫熱的綠茶,拿托盤端過來。趙默剛吃了藥,彌月給他拿來的就是一杯白水。 林青山的心情又好了幾分。 因為他愛喝綠茶,但杜宇卻是一個對茶葉過敏的人,如非必要,輕易不碰。 杜宇也注意到了林青山的表情,覺得這可真是個小肚雞腸的家伙。 白瞎了這么乖巧的學生。 他正想勾搭一下彌月,問問他想不想去京城那邊深造,就聽林青山對彌月說:“那邊是小雁老板吧?他在看你,你去跟他聊一聊吧。” 彌月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到雁輕正在看他們這邊。 彌月覺得林青山應該只是想把他支使開。 于是就配合的起身,客氣兩句,去了雁輕那邊。 雁輕面前的餐盤已經空了,正端著一杯茶在那里出神,見彌月過來,稍稍有些意外。 彌月也懶得說是他老師把他打發(fā)過來的,就找了一些鑒定方面的話題跟他聊。兩個人雖然剛認識,但也算半個同行,聊得還挺投機。 兩個人還互相添加了微信好友。 彌月調出荊榮送他的那對青花蝠紋淺碗的圖片給雁輕看,雁輕的注意力則在淺碗之外:彌月的書案、文房四寶,從這些細枝末節(jié),也能對彌月這人的性情、生活習慣做出一二推測。 “硯臺不錯。”雁輕真心實意的夸獎了一句。 彌月沖他豎了一下大拇指,覺得他挺有眼力。 這是林青山送給他的成年禮,一塊明末的老坑浮云凍。彌月自己也珍愛得不行。之前在山上給王周挖坑的時候,他原本打算拿它代替銀薰爐呢,結果接到消息太激動了,跑出來的時候忘記帶了,這才臨時打劫了荊榮的手表。 雁輕笑著說:“那對淺碗做的不算太精心,有時間你過來串門吧,我給你看我自己的珍藏。” 彌月一口答應了。 賓客們在員工餐廳里休息了一會兒,陸陸續(xù)續(xù)又回到了會議室。 趙家兄弟和幾名工作人員還守在長桌旁,好像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個被鑒定為近代仿品的血紋瓷玉壺春瓶也仍然孤零零地擺放在長桌上。 彌月一眼掃過去,視線忽然一頓。 他伸手抓住了身旁的林青山,“師父,你看。” 林青山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起初還有些疑惑,但當他看到那個玉壺春瓶的時候,他的眉頭也慢慢皺了起來。 他正要抬腳走過去,手腕又被彌月抓住了,“師父,你先坐,我來。” 林青山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隨著趙默一起坐回了原來的座位。 而彌月則沿著兩排椅子中間的通道朝著長桌的方向走了過去。 趙家兄弟警惕的看著他。 彌月走到近處,凝神打量擺放在絨毯上的那個瓶子。 趙家兄弟很不客氣的開始攆人,“看什么看,你不是說這是假的嗎?!” 彌月抬頭,英俊的眉眼一瞬間有種逼人的鋒利,“剛才誰來過?!” 趙家兄弟無意識的向后退了兩步,反應過來之后,俱是一臉的不耐煩,“有沒有人來過,關你什么事?!” 彌月指了指他們身后的瓶子,語氣頗有些咄咄逼人,“瓶子,誰動過?” 趙家兄弟一副“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表情,有些茫然,還有些被無故逼問的委屈。 彌月卻已經氣得頭發(fā)都要立起來了,“你們到底什么意思?先拿一個假的出來,半路上再調換成一個真的,你們是想干什么?” 趙家兄弟虛弱的辯解,“什么真的假的……” 這個時候大部分賓客都已經回來了,聽到彌月的話都是一頭霧水。 什么真的假的?! 但看彌月的反應,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時,嚴賦也帶著杜宇走了進來,聽見彌月的質問,嚴賦臉上浮起一個有些嘲諷的笑容,“彌小友,你這就不對了。這是知道杜教授來了,你的瞎話再也瞞不住了,所以又想改口承認瓶子是真品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嚴賦:什么真的假的,都不過是道具罷了~~ 第121章 報警吧 哎呀,年輕人就是這么要面子 彌月的視線再一次落在了長桌上那尊孤零零的玉壺春瓶上。 粗粗看去, 它似乎與剛才那一尊并沒有區(qū)別。但細看的話,釉色、釉絲的走向都有所不同。甚至整個器形也有一些細微的變化, 瓶身更為纖長,腹部也不如剛才的那一只圓潤飽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