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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忍不住想捉弄他了。 “那……”他故意湊到彌月的耳邊,拉長了聲音問他,“你要不要試試?” 彌月退開一步,神情警覺,“怎么試?我可不會打架?!?/br> 他想起初次見到荊榮,就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體能上的差距。要不,那時候干嘛忍氣吞聲的帶著這么一條大尾巴去濱海啊。 還好他們最終也沒能變成敵人。 荊榮憋著笑把臉扭開,覺得這小子可真有意思,“那算了,以后再試好了。其實不用打架的方式也可以試的。” 彌月狐疑的看他兩眼,總覺得這小子說話的腔調有些奇怪,黏糊糊似的。 “我說你這次跑到我們所里,到底是干嘛來的?”彌月對這一點始終有些不放心,“盜墓的案子……不是應該跟警方的人去了解嗎?” “你還是沒搞清楚我們的工作機制,再說我們也沒有那么大的權限?!鼻G榮臉上帶著笑,搖了搖頭說:“比方說,你們這里失竊,警方來破案,這個過程我們是不能插手的。我們的工作,是對無法正常結案的案子進行核查?!?/br> 彌月暗暗揣測他們跟警方的關系,大概就跟飯店里的顧問和廚師的關系差不多吧。普通的菜品都是廚師來做,廚師的手藝被顧客質疑了,再換顧問上…… 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吧。 彌月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就是說,盜墓賊的案子,地方上已經處理不了了?” “不是處理不了,”荊榮糾正他的說法,“而是處理起來比較麻煩。這案子已經跨省了,幾方協調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的支持。地方上警力有限,不可能所有的資源都集中到這一個案子上?!?/br> 彌月哦了一聲,“好像懂了?!?/br> “不懂也沒什么。”荊榮不覺得這有什么重要的。 兩個人穿過空蕩蕩的院子朝著研究所后方的宿舍樓走過去的時候,彌月才想到這個時間,食堂里應該已經沒有飯了。 林青山的辦公室里有不少存貨,什么自熱鍋子方便面之類的都有,不用管他餓了怎么辦。 但荊榮初來乍到,又是因為幫他們干活才錯過了飯點兒,彌月覺得,有必要負責一下他的晚飯問題了。 “走吧,”彌月說:“請你吃飯?!?/br> 荊榮正詫異黑天瞎地的,到哪里請客,就聽他說:“自熱米飯和方便面隨便挑,好幾種口味呢。方便面想煮著吃也行,我有電磁爐?!?/br> 荊榮樂了,“還有電磁爐?那就煮面吧?!?/br> 他自己在辦公室里也備了電磁爐,有時候加班太晚,也會動手煮個面條什么的。辦公室里不方便做太復雜的飯食,但自己備點兒雞蛋,煮面的時候放進去,再切點兒火腿腸什么的還是很可以的。 如今聽到彌月也是這樣的生活習慣,頓覺兩人親近了不少。 “雞蛋有嗎?” 彌月不服氣的白了他一眼,“我跟你說,我們吃的可都是純的土雞蛋,母雞都是養在山里亂跑的……比你們城里人吃的那些不知道強了多少?!?/br> 荊榮被他的語氣逗得笑了起來。 兩人正商量著吃飯的問題,就聽頭頂上方有人遲疑的喊了一聲,“彌月?” 彌月抬頭,見他的大師兄陶天然正從二樓的欄桿上放探身朝下看,見他抬頭,有些焦慮的喊他,“你們跑哪兒去了?打電話誰也不接。” 說著,他縮回身,緊接著腳步聲蹬蹬的朝著樓下來了。 彌月沖著荊榮吐了吐舌頭,“我大師兄,陶天然?!?/br> 陶天然三十多歲的年紀,眉眼端正,一身溫文爾雅的書卷氣,看外表就是一個標準的讀書人的模板。 他剛到林青山身邊工作的時候,彌月還在上中學,毛頭孩子一個。因此在他心里,始終都是把彌月當孩子看的。 所里出了事,很多工作都停下來了,陶天然覺得幾個年紀小的師弟都有些惶惶之態,剛才還特意把他們召集到一起開了個會。 就是這么一開會,才發現彌月和林青山這一老一小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陶天然跑下樓,才發現跟在彌月身邊的不是所里的師兄弟,而是一位看上去略有些眼熟的青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人不久之前曾經來所里做調查,還挨個找他們問話來著。 陶天然遲疑了一下,才后知后覺的想起所里來了一位搞調查的特派員。不過這一位看上去跟彌月還挺熟,神情也是溫軟的,臉上還帶著笑,似乎……不大像是來出公差的。 彌月剛想介紹荊榮的身份,忽然想到明天一早還要報案說“定情信物”被偷,就有些遲疑。 “定情信物”的說法,是林青山提出來的。他認為從常理上講,戀愛雙方感情確定了,互送禮物是比較正常的。若只是追求的階段,就送對方幾百萬的禮物,顯得荊榮像個傻子,而且對彌月的名聲也不利。 還沒答應人家的追求,就接受人家這么貴的禮物,這說出去,彌月成什么人了? 所以討論了一番之后,林青山從邏輯上對這個謊話進行了最后的潤色,然后拍板定音,就說是男朋友。 等這件事過去了,手表還回去,再說分手不遲。 彌月想到這里就有些猶豫,伸手撓了撓臉蛋,厚著臉皮說:“他……他其實是……是我男朋友,出差順路來看看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