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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毛還在拼命搖晃那只烏龜,大概是想把它吞下去的硬東西晃出來。烏龜被它晃得奄奄一息,彌月走過去的時候,發現它的小爪子和尾巴尖兒都已經不受控制地探了出來,軟綿綿地垂在身旁。 彌月就緊張了起來,這種情況是不是該找獸醫? 彌月從大毛手里接過烏龜,試探著把它的腦袋朝下輕輕晃了晃,如果是它不小心吞了什么石頭一類的東西,只要吐出來應該就沒事了——除了石子,生活在池塘里的烏龜還能誤食什么比較硬的東西呢? 彌月忽然想到了露臺上盛著魚食的小碟子,心里咯噔一下,暗想不會有客人把骨頭或者果核一類的東西扔進水里吧。要是形狀不規則的東西,只怕還沒那么容易吐出來。那就真的要找獸醫了。 彌月只能跟它商量,讓它再喝點兒水,然后頭朝下晃一晃。 房間里另外三個人都看傻眼了。還是荊榮最先反應過來,聯想到了彌月那種神奇的能夠馴服動物的能力上去了。 “是有什么不妥嗎?”他從露臺的木質欄桿上跨了過去,走到近處觀察那只奄奄一息的烏龜。 彌月頭也不抬的問他,“你知道怎么給烏龜催吐嗎?” 荊榮不知道,連忙拿起手機開始百度,然后搜出了一堆諸如“怎么給貓狗催吐”,或者“烏龜吃藥過量怎么辦”之類的問題。 “試試肥皂水吧,”荊榮撥拉手機屏幕,覺得這一條建議還是比較可信的,“這人說他家的貓吃錯了東西,就是拿肥皂水催吐的……” 話未說完,一個念頭閃電般從荊榮的腦海里閃了過去:彌月究竟是怎么知道烏龜吃錯了東西呢? 猴子告訴他的?還是烏龜自己說的? 那它們又是通過什么方式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彌月的?! 習爍和封橋都看的一頭霧水,但從他們的對話里也聽出是烏龜病了,大概是吃錯了什么東西。 習爍跑出去喊服務員給準備肥皂水,封橋則拿出手機開始搜索附近的寵物醫院。 烏龜伸長了脖子,難受地搖晃著腦袋。 大毛站在一邊干著急,同時也有些害怕。它也是生過病的,知道生病的感覺很難受,不由得就有些同情它。 “它剛才說肚子里的東西沉甸甸的,”大毛湊到彌月身旁,小聲跟他嘀咕,“搞得它什么都吃不下去……它都好幾天吃不下飯了?!?/br> 彌月覺得烏龜這情況,送到寵物醫生的面前,也是一樣要催吐的。東西不吐出來,烏龜沒辦法吃東西,會活活把自己耗死。 他以一個外行人的角度,完全想不出如果催吐行不通,還能有什么辦法來救它。 貓貓狗狗之類的小動物,實在沒辦法還能開刀把異物取出來,烏龜前后都有甲殼,只怕想開刀也沒法子開吧? 也不知道這小東西稀里糊涂的吞了什么下去。 服務員送了一碗肥皂水進來,滿臉都是問號。 習爍也沒法子跟她解釋,把人攆走之后就端著小碗跑去了池塘邊。 他發現烏龜在彌月的手里還挺聽話的,原以為肥皂水需要掰著它的嘴巴硬灌下去,沒想到彌月小聲嘀咕了幾句,烏龜竟然就著小勺子乖乖的自己往下咽。 一邊咽一邊發出奇怪的聲音,咕嚕咕嚕的,聽的習爍都難受起來了,也想吐。 封橋在一邊打了幾個電話,有些沮喪的給大家匯報情況,“這兩家寵物醫院都說沒有給烏龜治病的條件。” 彌月沒空聽這些話,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烏龜的身上。感覺肥皂水灌下去之后,烏龜明顯的開始躁動,四只小爪子也開始胡亂劃拉,脖子一探一探的,不斷的張大嘴巴使勁兒。 然后…… 它四肢僵直了一下,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團紅色的東西。 旁邊的習爍嚇了一跳,“不是內臟吧?” 彌月不及細看腳下裹著粘液的東西,先把烏龜放到水邊讓它趕緊喝幾口清水。估計肥皂水的味道不怎么樣,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 烏龜喝了幾口水,在池塘旁邊的草地上趴下來不動了。不過它的眼睛里有了神,明顯是活過來了。 一群看熱鬧的人都松了口氣。 彌月拿起那團東西在池塘里涮了涮,才發現烏龜吞下去的還真是一塊石頭,不過不是池塘里鋪底的鵝卵石或者池塘邊的花圃里裝飾用的那種彩石,而是一塊圓柱狀的紅色石頭,有成年人小指粗細,長度在三到四公分的樣子。 這是一枚精巧的小印章。 印章的雕工簡單利落,石質鮮紅奪目,如玉般細潤。尤其靠近頂端的一部分呈現出半通明的凍狀,非常精美。 “是巴林雞血石?!睆浽掳延≌孪锤蓛?,就著陽光端詳,“血色將近一半兒了,很難得?!?/br> 他試探的在男凨手背上印了一下。這東西在烏龜肚子里不知道泡了多久,縫隙里殘留的印泥早就沒了。不過這一下印上去,還是在彌月的手背上留下了一個稍縱即逝的圖案。 “是字?”封橋湊到近處,看見了他手背上印出的淺淺圖案,“還是什么圖案?” 感覺像什么圖騰似的。 “是小篆,狐貍的狐字。”彌月從他手里接過一張面巾紙,小心的把印章上的水漬擦干,隨手遞給了習爍。 習爍接過來看了看,搖搖頭說:“這不是我的東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