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Ethan可能又困在幾天前痛苦的記憶中了,他把臉埋進(jìn)自己的手心里,我緊緊抱著發(fā)抖的他。 如果說非要我認(rèn)真回答關(guān)于生死的問題,那我只能說:如果Ethan真的在袁宇哲那里出了事,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尋死,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大聲地哭,但我將會失去我的工作,失去我的社交,失去我的生活。 那樣多可怕,多痛苦。 后來,我還是把Ethan哄好了,他吃了魚也喝了湯,還吃了半碗米飯,左女士現(xiàn)在還是企業(yè)的一把手,她嚴(yán)謹(jǐn)要強(qiáng),因此很忙很忙,她下午才過來,這時候,Ethan已經(jīng)在睡夢里了 左女士悄悄地說:“總不能一直這樣躺著,他挺懶的,你要督促一下他。” 我說:“中午吃完飯下來走了好幾圈。” “我都不好意思當(dāng)媽了,這么麻煩你。” 我搖著頭,說:“你可以回去休息,我在這兒困了就睡,餓了就吃,沒什么麻煩的。” “不行不行,你聽我的,今天早點(diǎn)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回去工作,我今天把后面一周時間都空出來了,我待在這里就可以,實(shí)在不行還有伍銳幫我分擔(dān),而且,小森也很樂意來照顧,下周差不多就能出院了。” “我也很樂意照顧Ethan——” “不用這么著急,有個詞是‘來日方長’,你自己的身體也需要休息。” 左女士溫柔也堅(jiān)定地說了很多,終于說服了我、我回家之前,Ethan醒了,他說:“你過來我跟你說話。” 我去了床邊,用耳朵貼著他的嘴巴,聽他說。 “好好睡一覺,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 說完了,他還對著我笑,好想親他,但左女士正在旁邊開視頻會議,我摸了摸Ethan的嘴角,說:“知道了,你也睡吧,無聊了可以聽會兒書,或者聽廣播聽音樂。” “好啦,你快走吧。”Ethan捏著我的手指晃一晃。 “行,我走了。” “嗯嗯。”Ethan把半張臉埋在被子里,點(diǎn)頭。 我往前幾步出了門,又回過頭來看向他,說:“真的走了。” “走啊,走。” 也不知道到底是我舍不得還是他舍不得,簡單的告別持續(xù)了好幾分鐘,我下了樓,又接到一個工作的話,簡單商議了幾句。 說是不加班,但作為管理層還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在休息時間接電話是常有的事。 猛然地降溫了,陰沉沉的云層不退,隨之而來的是陰雨天,去醫(yī)院的時候Ethan坐在窗前的單人沙發(fā)里,抱著膝蓋哼歌,很愜意。 我問他:“你自己挪的沙發(fā)嗎?” “我還在骨折呢哥。”他把音響放在窗臺上,挪出一半沙發(fā),招招手讓我過去坐。 我坐下了,Ethan的一半身體擱在我腿上,我又從床上拿了薄毯子,將衣著單薄的Ethan裹起來,他瘦了太多,又因?yàn)楹芫脹]風(fēng)吹日曬,所以更白了。 白得很不健康,睡衣領(lǐng)子遮蔽的鎖骨,鋒利地立起來,他在別人面前從來不會這么撒嬌的,但在我這兒就很樂意,曲著腿,腦袋枕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抱緊我。 外面的樹葉子全成了油亮的,室內(nèi)的燈開著,這種陰雨天,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溫馨感覺,Ethan說:“說老實(shí)話,我真的很不放心。” “怎么了?”我們都不怕沒上鎖的門隨時被推開,聊著天的時候貼在一起,說兩三個字都要伸著舌頭接吻,Ethan像那種饞了很久的貓,勾著我的脖子,喘著氣,往我身上粘。 “我知道有很多人喜歡你的,”他說,“身邊認(rèn)識的人,還有我媽的朋友,很多做高管的都是開放式戀愛,私生活很亂,自己控制不住,覺得理所當(dāng)然,我就挺怕有人勾引你,你又把持不住。” 我問:“我看起來很容易把持不住嗎?” “那倒沒有,”Ethan搖著頭,嘴巴又貼上來,粘著我的嘴邊,哼哼著說,“但那些人也看不出來啊。” “我從來不玩那一套,也沒什么興致,覺得沒意思。” 我撓了撓Ethan光著的腳心,他發(fā)出一陣刻意撒嬌的笑,鼻尖對著鼻尖,他說:“你真的那么喜歡我嗎?我有什么好呀?” 因?yàn)榻游怯止颂鹤樱珽than剛才還蒼白的臉頰有些微紅,我盯著他黑而亮的眼睛,看了許久。 回答:“我不知道……不會說了。” Ethan今天著實(shí)很故意,音響里還是復(fù)古的搖滾樂,我們在對視之后迫不及待地接吻,Ethan一直勾著我的脖子往下倒,這張沙發(fā)并不大,而我,在擔(dān)心他沒有痊愈的肋骨。 Ethan擔(dān)心我遇上別人的勾引,但現(xiàn)在我想,他不必?fù)?dān)心有比他厲害的人出現(xiàn)了。 第39章 (FR. 左渤遙) 不得不說我心態(tài)真好,半死不活地逃離魔窟之后,沒瘋也沒崩潰,但我的男朋友Frank貌似變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總擔(dān)心有人要害我。 路上告訴我他的同事來家里做客,兩個中國人,一個德國人,我抱著吉他打算出門飛奔上樓,但還是打了個照面,我們都沒見過,相距兩三米互相打量,露出一個很假的笑,我只得把吉他從身上拿下來,一手拎著吉他,一手整理胡亂穿好的外衣。 Frank脫了外套,對他們說:“隨意坐吧,我去拿喝的。” 三個人都是那種精英商務(wù)男,弄得這里氣氛好嚴(yán)肅,他們對我說“你好”,我說:“你們好,坐吧,我去洗點(diǎn)水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