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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看過,我從小就不喜歡看書,一看書就想睡覺。” “如果你實在不想看,可以去里面找一本雜志。”我提議。 但Ethan并不高興,他皺著眉頭,說:“但我從今天開始就喜歡看書了,等我看完了這本,你那本我也要看。” 他急需證明些什么,即便我不希望他這么難為自己,但現(xiàn)在,對他來說,克服和突破是會讓他心安的事情。 我再想了想,發(fā)現(xiàn)Ethan的表達沒有任何問題,還經(jīng)常說出許多很難的詞匯和成語,就問他:“看你不像不愛讀書啊,你都知道‘沆瀣一氣’。” “因為我周圍的人都很厲害啊,他們說話就是給我上課。” Ethan說出這句話,隨即,我心里想的是:Ethan說話也是給我上課。 現(xiàn)在不像是約會,為了保證Ethan的閱讀質(zhì)量,我也沒怎么和他說話,他看書,有些時候還要用手點著字,像小孩子那樣,悄悄地讀句子。 我把偷偷拍的視頻發(fā)給Ethan,他暫時沒看手機,畫面里的他背對著陽光,穿了一件淡棕色的衛(wèi)衣,牛仔褲,他靠在椅子背上,一邊低頭咬指甲一邊皺眉頭。 這時,我接到我mama打來的視頻電話,我戴著耳機小聲告訴她:“Ethan就在我的對面。” 我mama說:“我能不能和Ethan說句話呢?還一次都沒見過。” “他在看書。” “果然,我知道你會愛上喜歡看書的人,因為你自己也是這樣的。”她的分析絲毫不準確,但的確是我誤導了她的判斷。 Ethan警惕地抬起眼睛,從書里回了神,問:“在和誰說話這么開心?” “因為在聊你,所以笑啊。”我說。 他撇撇嘴皺了眉,走到我身邊來,猛然闖入我的鏡頭里,還有我mama的視線里。 “你好,Ethan。”我mama用英文和他打招呼。 我斷開了耳機,對Ethan說:“我mama。” “你好……對不起,我還以為是Frank的朋友。”Ethan的話變得結(jié)結(jié)巴巴,他摸了摸鼻尖,看起來十分十分緊張。 好像,Ethan很在乎在我mama面前的言辭和行為,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問我:“我看上去沒有不禮貌吧?” “沒有。”我果斷地答道。 Ethan好不容易露出一個生硬的笑,忽然又苦下一張臉,他嘆著氣,說:“她一定覺得我幼稚。” “你就是幼稚,”我說著話,試圖去牽Ethan的手,他躲了一次,但沒有躲開,我說,“幼稚沒什么不好的。” 第30章 (FR. 左渤遙) 我的“好好想想”沒有確切結(jié)束的時間,這期間,把愛情一開始的激情拋在腦后,然后,我就覺得我想通了許多事。 我和Frank經(jīng)常各自住在各自家里,都有空的話,一起吃晚飯,如果他加班,我就去他辦公室陪他,安安靜靜坐在沙發(fā)上看我自己的節(jié)目。 我們?nèi)ド⒉剑ケ榱酥苓叴蟠笮⌒〉墓珗@,這時候天氣最舒適,不冷也不熱,我和他牽著手,慢慢地走,感受天快黑時那陣最舒服的風。 逐漸地,我們的感情有了排他性,時刻傳達出“就算做朋友也是我倆最合適”的信息。 沒人能和彼此相提并論了,即便這時候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說直白親密的話,沒有每天接吻擁抱,沒有上床。 不過最近幾天,他看起來實在不開心,我?guī)缀跽齑诩依锊怀鋈ィ驗殇浌?jié)目實在太累,連車都很少玩了。Frank回來得算不上太遲,他上樓來找我,問我要不要出去吃。 我靠在床上看書,這是我最近讀的第二本,名字是《駱駝祥子》,挺好懂的,也挺好看的,原來的打算是看周作人的《雨天的書》,但看了幾頁感覺太深奧了。 “坐會兒,左琳今天來看我了,”我說,“拿了熔巖蛋糕,我給你切,巨香,滿滿的巧克力。” Frank很詫異,說:“左琳來看你?” “對啊。” “她不記仇?你去年把李濤打成那樣。” 我冷笑了一聲,說道:“她是來找我要簽名的,她閨蜜在追節(jié)目,現(xiàn)在是我的粉絲。” 我還是有點小得意的,但不能表現(xiàn)出來吧,沒哪個名人會把得意寫在臉上。 想了想,我又說:“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有經(jīng)紀公司了。” “菲子的爸爸簽你了?” “你怎么知道?”本來還想讓他震驚一下的,但他怎么就已經(jīng)知道了呢。 Frank說:“干嘛這個表情?我也會看你的消息好吧。” “蒲叔叔以前簽的大多數(shù)是演員,不過現(xiàn)在也有歌手和網(wǎng)紅了,與其和別人合作沒有保障,還不如找個信得過的人。” 到現(xiàn)在,我的事業(yè)有了一丟丟萌芽,但大部分還是由不得自己左右,我并不知道我能走到什么地位,能走多久。 Frank忽然目光一滯,有些遲疑地問道:“他不知道你談戀愛吧?” “知道啊。”我立即回答。 “那他怎么說的?” “菲子也談戀愛啊,他怎么可能說我,提都沒提。”我笑起來,把蛋糕拿給Frank,還拿了一罐無糖的綠茶。 他捧著那個夸張的盤子,說:“吃不完啊,太多了吧。” “咱倆一起吃,你去拿叉子。”其實我是站著的,但沒動,用懇求的表情指使Frank去廚房。 他一句話都沒應答,拿了叉子回來,站在我的右后側(cè),忽然,用左邊胳膊攬住我的腰,問:“你到底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