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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怎么這樣啊!”女人聲音又軟起來,仿佛在撒嬌。 “我叫司機來接你,你去樓下等。”白文元不容分說。 常相思聽見白文元推著那人出去,一會兒便只有蠕蠕細語。 白文元復又進屋,客廳里燈火通明,常相思端正地坐在沙發上,腰背挺直,他心里知道糟糕了。 常相思看一眼白文元,不說話。 白文元坐到常相思身邊,道,“是高姝,一個世交家的女兒,也在平城上班。” “跟著你調過來的。”常相思肯定道。 白文元沒否定,常相思心中有數了,“你們家給你安排的對象?” 白文元在茶幾上找到一包煙,摸出一根放嘴巴里,也沒說不是。 “你說你能自己做主,然而我相信了你。”常相思的聲音提高了一分。 “你和我分手后,時間挺長。我年紀也大了,沒心思再找,費事。前年家里給介紹了幾個,我都看了看,覺得這個不煩人,就定下來了。”白文元拿下煙,陳述道,“是跟著來平城了,本來計劃是,如果年底大家都覺得還不錯的話,就去領證。” 常相思抿緊了唇,想了想道,“我說你想得那么快,故意耍我的呢?” “你不信我?”白文元也有點惱了,“我是那樣人嗎?” “你是!”常相思道,“我說服自己你不是,但你對我做過的事情都證明了,你是。” “你講點道理。”白文元道,“我處理這些事情需要時間。我和她有過相關的協商,在還沒結婚之前,大家自由,關系開放,這期間如果各自找到合適的人,和平分手。我已經向她提出了分手的要求,人總要來問問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吧?” “你應該等處理好了再來找我。”常相思起身,拿了包準備走人,“你認為你們之間的關系是開放的,她顯然和你有不同見解。” “那能等嗎?”白文元跟著起身,“你吊這么大一塊肥rou在我面前,我一張嘴就能吃得著,你說我還能等?” “別為自己不能自控找借口,錯在你自己。開放關系?你們這么會玩,我竟然無法理解!” “是,都是我的錯。”白文元閉眼,“我就不該遇上你這么個妖精,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團糟糕。” “能別說了嗎?我現在又餓又難過,我得先回家。”常相思艱難道,“非常不想再看到你。” 白文元睜眼,看著常相思,常相思扭開頭,“白文元,你知道我的。” 白文元站開,不再阻擋常相思的去路。 常相思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門的,她裹緊了身上的外套也無法抵抗深入骨髓的冷,明明前一刻還是銷魂蝕骨般的溫暖。可是這樣的場景,她居然沒有驚訝,沒有不解,甚至沒有怨恨,其實心底里早就隱約有了猜測,只是不敢問不敢想,然后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那些猜想。 果然如此啊,白文元從來都不會是一個委屈自己的人! 常相思狼狽不堪地回到公寓,同事們的聚會早就散了,整棟樓靜悄悄地,只有幾盞燈亮著。她慢慢爬上樓,這短短的幾層階梯,差點用完了全部的力量。常相思摸索著拿到報箱里的車鑰匙,又掏出門鑰匙開門,慶幸這一次門鎖沒有作怪,順利地開了門。 常相思心里有了某種篤定,腦子里再也沒有各種亂紛紛的景象,撲上床,就睡著了。 次日一大早,常相思起床收拾行李,蔡炳坤敲開了她的門,他們早就約好了今天出發去北部縣。 “收拾行李呢?”蔡炳坤看常相思房里擺滿了東西,“今天幾點鐘走?” “我這邊要帶的東西不多,大概一個小時能收拾好。”常相思埋頭疊衣服,“收拾完就走,可以嗎?” “當然!”蔡炳坤沒什么意見,兩人在醫院的工作都已經交接完成,“我昨天晚上就把東西都收拾好了。” 蔡炳坤摸了手機出來查地圖,“全程三百八十公里,你開前半程,我開后半程吧!” 這一次派去北部縣的只有常相思和蔡炳坤兩人,所以沒有公車跟隨,常相思決定將自己的車開回去,方便日后在北部縣出行。 “行,就聽你的。”常相思將一件件衣服放入行李箱中,“咱們開快點,中午還能在北部吃個當地特色午餐。” “那還挺不錯!”蔡炳坤看常相思的箱子塞得太滿,拉鏈拉不上,伸手幫忙,略壓一壓,馬上就好。 常相思感激道,“你力氣挺大啊!” 蔡炳坤單手提起大皮箱到走廊上,“還行!” 常相思又收拾了個小箱子裝貼身的衣物、全部證件、□□、身份證,最后用白布將床鋪和家具全部遮蓋起來。常相思看了下自己居住了五年的小屋,有點舍不得,最終還是出門,將屋子給鎖死了。 常相思看著蔡炳坤笑,“你的行李呢?” 蔡炳坤指指腳邊一個小包,“就這么多!” 常相思有點吃驚,“這么少?” 蔡炳坤瀟灑一笑,“本來就剛來醫院沒多久,好多行李東西都在B城沒郵過來。我直接讓朋友給郵北部去,簡單省事!” “那挺好,省事了。” 常相思和蔡炳坤將行李全部塞車后座,又檢查了有無遺漏,這才去街口買了早餐吃。常相思一邊喝豆漿一邊給鐘院長發短信告辭,又在同事群里群發了“要出發了”,同事群里立刻一片“一路順風”。只有蘇清單Q了她,發一個賊笑的表情,后面跟一句話,“半年后回來,等你和蔡醫生的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