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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修竹本來以為半個小時的辯論環(huán)節(jié)足以讓他充分辯證,結(jié)果沒想到,到最后他都沒能在混戰(zhàn)中插上幾句話。 莫名其妙的半小時結(jié)束,毛修竹心累地被趕往房間。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突然福至心靈,想明白了一切。 11個嘉賓,3個選秀出道的愛豆,1個模特,剩下全都是演員。 所以,場面混亂太正常了。 因為這些人—— 都是戲精啊! …… 黑桃A:“投票環(huán)節(jié)現(xiàn)在開始,請各位玩家對鏡頭說出你心目中的人選。此環(huán)節(jié)限時十分鐘,超時則視為玩家棄權(quán)。” 符清對著鏡頭,沉思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推理。 “3號女玩家,我認為她是狼人。昨天有個狼人身形嬌小,現(xiàn)場唯有她比較符合。” 雖然說狼人蒙著面,但是一瞬間的細節(jié)習慣,還有身材體型,都是藏不住的。 符清就算處于恐慌中,演員的職業(yè)病照樣會讓他在幾秒里捕捉到對方的特征,并且得出正確的結(jié)論。 “3號指認8號是好人,所以他倆應該是一伙的,所以8號是狼人。” “4號指認我是好人,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其實他不是預言家,而是個平民。” “5號……” 符清一個個冷靜地分析著。 他沒有玩過狼人殺,不知道這個游戲里存在很多的反裝忠、忠裝反的套路。他認真地傾聽了全程,并且認為那些人的結(jié)論都是靠譜的。 至于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裝預言家……他不懂,或許是一種獨特的游戲方式? 符清最后下了結(jié)論,在紙上寫下自己的答案:8號。 攝像大哥嘴角一抽,實在沒忍住,開口詢問:“你剛剛不是說,8號是狼人?那你為什么要刀自己的隊友?” 符清的眼里閃爍著冷酷的智慧光芒,他條理清晰、語氣堅定,義正言辭地說著完全錯誤的話:“因為這是記名投票。記錄會顯示我投過8號,8號因為發(fā)言笨拙,已經(jīng)引起了大家的懷疑,這輪或下輪就會出局,等到時候8號被曝出狼人,我就會很安全。” 攝像大哥:…… 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分析過程全錯但是結(jié)果又有利于自己的? 第一輪投票結(jié)束,出局的不是8號,而是毛修竹。 原因也非常簡單,因為毛修竹作為資深游戲玩家,在一群狼人殺小白中,體現(xiàn)出了他極為格格不入的品格——多疑。 不管是誰發(fā)言,他都要質(zhì)問一番。 如果他遇上的是會玩的玩家,對方就會知道,他的質(zhì)疑都是有理有據(jù)、非常合理的。但是,現(xiàn)場沒有人會玩狼人殺。 大家只覺得他好杠。 對于杠精的天然方案甚至大過了對8號的疑心,成功讓毛修竹成為第一個被投出去的嘉賓。 作為尸體,他只能恨恨地丟下一句:“你們一定會后悔的!” 毛修竹被人帶走——實際上是被帶到了另一個可以看直播的房間里,之后他會擁有上帝視角,并為后續(xù)的游戲點評而出鏡。 …… 黑桃A:“第一晚過去,仍有生存的狼人,仍有生存的神明,游戲繼續(xù)。” 游戲規(guī)則,殺光狼人或者殺光神明則游戲結(jié)束。 黑桃A:“天黑了,狼人請殺人。” 這一次又換了BGM。 上一次是孩童的恐怖童謠,這一次,則是純音樂,帶著陰間的曲調(diào)和鼓點。 三頭狼從各自的房間出來,毛修竹看著直播,憤怒道:“我就知道,3號和4號不是好人!” 不過怒完,他又察覺到了不對勁:“怎么回事,不是四頭狼嗎?還有一頭呢?” 符清已經(jīng)體驗過了隊友們的“能干”,這一次,他甚至連出去探探風的打算都沒有,心安理得地坐在椅子上摸魚。 鼓點聲每一下都敲在了他的心頭,符清的小腿忍不住微微顫動,本意是害怕,但在鏡頭里,看起來就像是在跟著鼓點一起……抖腿。 看上去很是“悠然自得”。 和門外的忙碌狼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毛修竹找了一圈,徹底陷入了迷亂。 “是你們節(jié)目出bug了?還是突然改了規(guī)則?不對啊,改了規(guī)則不可能不說啊,所以是狼人之間商量好了,有一匹‘隱狼’?”毛修竹喃喃自語道。 他最后將這定性為狼人的高端策略,還感慨原來嘉賓里有人這么會玩。他完全沒想到,其實狼人們都不知道第四匹狼在哪里。 接下來,狼人們殺掉了一個平民。而女巫居然選擇用了毒藥,盲狙狙掉了一個狼人。 辯論的時候,一個村民為發(fā)言過于老干部,反而被人懷疑是狼。 他有點著急,無奈之下,口不擇言道:“其實,我是女巫。” 眾人側(cè)目,并不是很相信。 尤其是符清還在此時顯露出略微詫異的表情。 辯論環(huán)節(jié),符清話少,沉著,一直給人很靠譜的感覺。而現(xiàn)在,他稍微露出一點異樣的神情,就免不了被人琢磨。 他們懷疑——難道符清才是女巫? 而符清此時的真實想法,特別簡單——原來這人是女巫?所以那一晚是女巫救的他? 話雖如此,回到房間后,符清卻還是繼續(xù)寫了這個人的數(shù)字,嘆氣道:“很抱歉,但我是臥底。” 他和女巫,似乎不是同一個陣營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