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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清生怕對方是找上門來的app債主,連忙搖頭:“不是。” 小姑娘一下子失望了:“真的不是嗎?你和他長得好像。” 符清語氣堅決,信誓旦旦,就差對天發誓了:“確實不是。” “好吧。”小姑娘似乎也不能真的確定,猶豫著道歉,“抱歉哈,是我認錯人了。” 符清目送人離開,覺得有些疑惑。 這還不止,接下來的路上,他還遇到了兩個人,都把他認了出來。有一個似乎還十分確信,符清廢了好大口舌才勉強把人忽悠走。 這下符清不敢再大意,趕緊掏出墨鏡戴上。 后面果然沒有人再認出他,但符清還是覺得納悶——這個APP,受眾有那么廣嗎? 符清比約定的時間還早到了十分鐘。 出乎意料的,方律師已經提早等在了那里。 他有些意外,下意識道:“抱歉,我晚到了。” “沒有,是我提前來了。”方律師含笑道,“我會杜絕所有可能讓顧客等待的可能性。” 符清和他原本是坐在大堂的,但符清摘下墨鏡和口罩后,居然收到了咖啡店員微妙的眼神注視! 符清聯想起路上的詭異偶遇,保險起見,嚇得趕緊換了個包廂。 方律師自然沒什么意見。 落座后,他還對符清表示了意外,直言道:“我看了你的節目,還以為你是個很不好接近的人。” 但事實上,今天符清素顏出行,身上穿了一件淺藍色的T恤,劉海自然地垂落,看起來氣質非常無害,甚至有些乖乖軟軟的,像個青澀的剛入大學的學生。 符清的年紀和閱歷最終在談話中得以體現。 他對于自己的訴求整理得很清晰:“違約金五千萬,我覺得這條不太合理。” 他可以賠得起,不代表他要吃這個啞巴虧。 方律師也果然對這條提出了異議:“我也覺得這個價格可以往下談。從目前的司法實踐上看,法院并不太支持過量的違約金,五千萬這個數字肯定是不合理的。” 符清心下微松。 “當然了,公司培育一個藝人會有必要支出,所以適當的違約金依然受到法律的認可的,一點不賠也不可能。” “關鍵還是看,符先生您這邊的心理預期是多少?” 符清回想了一下老媽當初做生意時的還價策略,遲疑開口:“對半砍?” 律師:…… 雇主是個狠人。 符清坦承地交代了自己的狀況:“我勉強能湊出來的就這么多錢,但是得賣房。” 而且還是套別墅,市場受眾很小,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真的變現。 “但我如今著急和公司解約,一日不解除合同,我的工作就會受其影響,很難正常進行。”符清無奈道。 之前的綜藝就是最好的一次教訓。 方律師沉思道:“砍半或許不太現實。” 他調查過公司對符清的營銷投入,以及兩方的資金往來,這個數字稍微有點偏低。如果愿意和公司長期扯皮,或許還有可能談的可能,但是符清偏偏又很著急。 符清無奈:“實在不行,我也能接受分期付款。” 方律師哭笑不得:“……這又不是什么房貸。” 還分期。 方律師沉思片刻,整理思路道:“或許也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糟糕,不只是你著急,公司現在也急著和你切割,這是我們的最大籌碼。” 符清從他的話語中抓到了一絲靈光:“你覺得,如果我找一點水軍,在網上添磚加瓦罵自己,有沒有用?” 方律師:??? 這是什么saocao作? 符清有理有據:“公司著急和我切割的理由是輿論,那么只要輿論加重,或許條件就會放松許多。” 饒是驚訝豐富如方律師,這會兒都忍不住嘴角狠狠一抽,心情復雜道:“那你自己呢?就不怕挨罵?” 抹黑容易洗白難,這個道理雇主沒道理想不明白。 “怕。”符清實話實說,“但虱子多了不愁,已經這樣了,我也不在乎再被多罵一點。現階段,我最在乎的就是解約問題,不解約,我甚至不好去劇組試戲。” 方律師想起符清社交賬號下的“盛況”,心有戚戚,同情道:“也是。” 誰讓符清的最后一條微博,正好就是那個理財APP的推廣微博呢。 那個地方,現在已經成了網友們的怒氣發泄口,充斥著對符清本人以及他祖宗十八代的“關懷”。用詞之臟,是滿屏幕只能出現**的存在。 有時候群情激憤,會讓人在這個氛圍中跟著情緒上頭。很難說現在咒罵他的人里面,到底有多少人是真的在為消費者打抱不平,又有多少人只是在趁機宣泄內心的陰暗情緒。 “水軍的事情交給你,談判的事情交給我,希望最后我們能得償所愿。”方律師伸出手,笑意盈盈的和他達成了一致。 * 營銷這一塊之前一直由公司負責,符清并沒有直接接觸過。不過好在他還有幾個圈內好友,可以給他介紹一些專業的營銷公司。 水軍接到訴求,就差拍胸脯保證了。 洗白不容易,抹黑還不容易嗎? 他們很有信心。 但這份信心,很快就被打破了。 符清不帶手機的去了趟健身房,回家后,居然看到了許多條未接來電。一半來自于水軍公司,一半來自于方律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