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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神明[重生] 第156節

    前不久,潘梵于跳樓,所有人都看到。大家以為從樓上摔下來后,潘梵于就算不死也會殘廢,可是潘梵于就在醫院里住了幾天,跟個沒事人一樣。

    他們都在感嘆傅玉書是多么狠,人都成這樣,還要帶回家里繼續折磨。

    傅氏有這樣的當家人,其他人都說這是傅氏的福分,只有他們知道,這是禍害。

    他們開始懷念當初真正溫潤如玉的大少爺,還有那個聰明果斷的大少奶奶。

    一名傭人來到臥室內,看到女人坐在梳妝臺前,把自己耳飾摘下,放進收納盒里,從容不迫的模樣,怎么也想不通幾天前會做出跳樓的舉動。

    她想著,斂去臉上表情,走到女人身邊,壓低聲音:“小姐,先生回來了。”

    “哦。”她漫不經心地答了一聲,恬靜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像是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耳朵里。

    傭人顰眉:“好像有些不高興……”

    潘梵于抬頭通過鏡面倒映著那人的面孔,平平無奇,放在人群里找不到的那種:“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說些好話哄哄傅玉書嗎?”

    “這樣您也好受一點,馬上就要結婚了,就算沒有感情,也不能變成一對怨偶啊。”

    潘梵于氣得一笑:“你這是在教我做人?”

    手掌撐著下巴,笑得沒有溫度:“要不你替我嫁給傅玉書得了。”

    “這……”傭人說不上來話。

    “不了解真相,就莫勸人,又不是什么大圣人,我憑什么聽你的話。”潘梵于扶著桌面站了起來,走到床邊坐下:“自己的事都做不好,還來管我?”

    “我只是給你提個建議,小姐不用說話那么難聽吧。如果覺得不順耳,不聽就是了。”女傭脾氣也上來了,本來覺得自己人挺好,想著為了他們夫妻感情勸一勸,潘梵于不領情就罷了,還出口傷人。不過是一個豪門金絲雀,哪來的傲氣。

    潘梵于:“我睡了,不出去嗎?”

    那傭人氣哄哄的出去了。

    潘梵于聽著砰的一聲,很重的關門聲,顰眉,抬起手揉了揉太陽xue。

    真的是什么人都敢在自己面前橫了。

    難不成自己在一些人眼里,真的很可憐嗎

    在她窩在床上,聞著屬于自己身上的香氣時。聽到放在床頭柜的手機響了聲,潘梵于伸手拿來手機,半瞇著眼睛看手機屏幕上的消息。

    于佳:【潘梵于你真的要結婚了?】

    潘梵于:【是來恭喜我嗎?】

    于佳:【原來沒死啊,那個傻逼傅玉書真的喜歡你,為什么你害他那么慘都沒搞死你,還非得賴著你要跟你結婚?他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用正常人思想跟他對不上號的那種。】

    潘梵于見她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想當初自己硬是拉著她塞進傅玉書的房間里。

    從那以后,知道傅玉書真正面目的她趕緊從傅氏別墅里搬了出去。這五年里,不知道于佳過得怎么樣,但是見她沒有半分怨恨自己的意思,可能是她讓傅玉書一個人承擔了所有。

    于佳長大后,很多事都想明白了。

    跟著那些小姐們身邊,也聽說了關于潘梵于的一些事。不恨了,她還有點可憐潘梵于,惹上那樣的一個魔鬼。

    現在她過得比潘梵于還好,那還恨個屁呢。

    于佳:【你現在能自由活動嗎?】

    潘梵于:【圖片】

    潘梵于:【前三天,我剛從樓上掉下來。】

    于佳:【這你他媽不跑,等死啊!】

    潘梵于:【我還真的在等死。】

    于佳:【我聽說傅揚也回來了,在c市開了個小公司,大家都說前景挺好的,和很多大佬合作。這么久沒見,傅揚真的讓我大吃一驚。小時候覺得吧,傅揚這人跟我那蠢哥哥差不多,不學無術,長大后也是個廢物。現在看看,傅揚真的是不一樣了。】

    潘梵于望著手機上那一大段話,嘴角輕微勾起弧度,細白的手指在屏幕鍵盤上快速打了一段話:【你呢,最近過得好嗎?】

    于佳【壞笑/,我現在過得可好了。】

    接下來,她接收到于佳那邊啪啪啪發過來的一套炫富照片。什么夏威夷潛艇,游輪香檳,帥哥鴨子什么的。潘梵于覺得于佳現在過得真好,有滋有味的。

    其實于佳那種性格,在名流圈里最混得開。

    于佳假惺惺地說:【我真的好心疼你,雖然成了傅氏集團的少奶奶,但是大家都知道你過得不好。你知不知道,我上次在美國遇到個當地富二代,人家外國的跟我們不一樣,玩的好大。】

    潘梵于:【……懂了,不過你小心點,外國那些玩的大的,在外國玩玩也就算了,別回國內還這樣,我可不想吃到你進局子的瓜。】

    于佳:【嘴夠毒!】

    見于佳現在過得也很好,也沒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潘梵于跟她斗嘴還挺解壓。

    潘梵于點開她頭像,那是一個在高級游泳池里拍的,露著一雙大長腿。

    翻了翻她的朋友圈。于佳是很愛秀的那種風格,一天不發個三四條,每條不炫耀點東西都不行。潘梵于刷到一條,她跟國內一個知名流量小鮮rou的合照,動作很親昵。這就引起了潘梵于的注意力,她拿著這張照片,發給于佳,點明主題問:【您這是老牛吃嫩草嗎。】

    于佳:【我說嫩草吃牛rou你信嗎?】

    潘梵于:【綠茶功力不減……】

    于佳:【我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拿錢砸在人家臉上,強迫他跟我交往的?】

    潘梵于:【哈哈。】

    于佳:【滾。】

    --

    翌日,天明后,遠處山與山洼陷處,黎明升起把枝葉照得油光滿面。

    傅玉書站在門口,擺弄袖口,一身簡約的西裝襯得他身形筆直。那張臉站在商務車旁邊,像是在拍豪車廣告。

    過了會兒,他看下腕表。女人穿著很淡的一身裙子從里面出來,她是那種素顏,不用多捯飭都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的那種。越寡淡就越迷人,越仙氣。

    “昨天晚上我先預定好設計師,今天帶你過去讓你看一下圖樣,再讓設計師給量量體型。下個星期四就是結婚宴,我請大師算好日子。那日結婚的伴侶以后都幸福美滿。”傅玉書拉開門,手掌放在門框上方,見她坐進去后,也跟著坐在了后面。

    潘梵于往旁邊挪了挪,給倆人中間隔了一個人的座位。

    傅玉書目光淡然地看向前方。

    潘梵于百無聊賴地看向窗外的山景,這幾年山上多修了幾條路,跟小時候變得不太像了。

    她也在期盼那天來臨,只是和傅玉書期盼的目的不同。當她聽到傅玉書嘴里說出來的那個日子是問過大師,那天結婚的伴侶都幸福美滿,潘梵于只在心里冷笑。

    哪來的幸福美滿,不可能的,對自己,對傅玉書都不會,那人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這年頭插科打諢的假算命在名流圈里很吃香。

    什么毛筆氣功隔山打牛。

    越假越被人追捧。

    潘梵于跟著傅玉書來到那個所謂的設計師工作室,工作室里有很多工作人員。傅玉書拉著潘梵于的手,走進最里面的那間房。

    一名中年男人坐在畫板后,手里拿著素描筆,對一個男性/裸/體模特瞇著一只眼畫畫。

    潘梵于快速垂下眼,手掌被傅玉書握緊。

    那人聽到有人進來后,輕飄飄地扔給那個模特一件衣服,他站了起來。走到傅玉書面前,低頭看著那個傳聞中讓傅玉書金屋藏嬌的女人。

    長得很漂亮,但是這種漂亮不容易把衣服給襯托出來,因為所有的一切在她身上都會給她做配。

    “傅總讓秘書帶夫人來就行了,怎么還親自來。”那個設計師下巴留了撮小胡子,身上穿著寬松的麻布衣服,倒是有股文藝風。

    見那個模特已經把衣服穿好,潘梵于才從窘迫中抬起頭。

    傅玉書對那個人說:“不用脫衣服,三圍你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吧?”

    那設計師歪嘴一笑:“藏得這么緊,連碰也不讓碰啊。”

    傅揚笑:“小姑娘臉皮薄,不能跟其他人比。”

    那設計師沒什么講究,向來錢多就賺。那些有錢人啊,越有錢規矩越多,那個設計師倒是坦蕩,像是習慣了。

    設計師坐在一臺昂貴的畫板機器后,沖潘梵于勾了勾手指:“小姑娘你過來。”

    傅玉書松開手,搭在她肩膀上,往那個人面前輕輕推了一下。

    然后他坐在旁邊的布藝沙發上,看潘梵于和那個設計師說話。

    潘梵于跟傅玉書沒什么感覺,結婚那天穿什么都好。但是她瀏覽著那個設計師的文案,倒是挑中一條衣服。

    設計師抬起眼皮,懶洋洋地瞥了一眼傅玉書,目光又轉回到畫板上,笑著打趣道:“小姑娘眼光不錯,這條叫做逃婚新娘,挺適合你年輕人的審美。”

    傅玉書那雙陰晴不定的眸子盯著潘梵于的后背,像是在琢磨一些什么事。小姑娘沖設計師笑了笑說:“人家都是給婚紗域名一些好的名字,你這叫做逃婚新娘是不是有點不吉利。”

    那個設計師解釋道:“我設計這條裙子的時候,靈感來自我這輩子最愛的那個人婚禮。她的裙子很長,四五個女孩子在后面拖拉著。就算當時我想拉她逃離婚禮,就這裙擺也不容易。所以我設計出前短后長像燕尾服的裙子。最奧妙的地方在于,后面那個裙擺可以拆掉。逃婚的路上要是有人追,直接把裙擺卸下往后面車窗上一擺,去他媽的結婚。”

    設計師解釋的話,成功引起來潘梵于的興趣,“挺好的,那我就選這件吧。”

    設計師和潘梵于相視而笑,倆人像是心意相通,知道對方心里想的是什么。

    傅玉書問:“有什么好玩的事嗎?”

    設計師說:“你該不會連夫人跟我說個話都吃醋吧。”

    傅玉書垂下眼瞼,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倒是沒有,可是有些話能說不能說,心里起碼得有個數。”

    潘梵于打圓場:“好了,就這么說定了,我要這條婚紗。”

    傅玉書走過來,拉住她一只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換一條。”

    潘梵于臉上笑容消失,“我已經看了很多條,只有這條附和我的心意。如果你想按照自己的心意給我選裙子,大可不用讓我陪你出來,自己選就是了,不是嗎?”

    “好,那就這條。”傅玉書說完之后,就拉著潘梵于從工作室離開。

    他握著她手很用力,但表情還是斂去怒意。這么多年,傅玉書早就不把自己表面情緒顯露在眾人面前。

    可是潘梵于疼得倒抽氣,想掙扎出來,無果后只能任由傅玉書拉著自己進到車內。

    傅玉書擋在車門前,暗沉著一張臉,看她一臉理直氣壯,忽地冷笑:“在我面前都懶得藏你的利爪了?”

    潘梵于笑著說:“我再怎么藏,哪能躲得過你的眼睛。”

    傅玉書收斂笑意,一雙黑眸透露著寒意,抓住她下巴拉進自己,警告道:“我勸你最好安分點,要不然結婚以后,還是送你到日本。這次送你過去,不會給你自/殺的機會。”

    --

    在他們離開后。

    工作室內墻打開一扇門,模特已經穿好衣服出門去了。傅揚從內墻里出來,走到設計師身邊,看著大屏幕上的那條裙子。

    設計師把保溫杯放下,用手背拍了拍傅揚的胸口,大笑:“你喜歡的那個小丫頭可真夠牛逼的,在傅玉書面前也那么牛氣,一點都不怕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