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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心 第25節(jié)

    “都是些粗陋之物,娘子和郎君莫要嫌棄。”

    尹敘正欲道謝,余光里已伸出一只手,捏起木碟里的水晶桂花糕喂到了嘴里。

    云玨雙目光放,仿佛發(fā)現(xiàn)了世間珍寶:“我來長安多時,也吃過不少桂花糕,這個竟是最濃郁又不發(fā)膩的,冰涼可口還帶著淡淡清香!”

    馮母喜不勝收,是那種為兒子穩(wěn)住了臺面的自豪:“哪里哪里,云娘子喜歡,家里還有一些,待你離開時我給你包起來。”

    云玨連忙搖頭:“哪有到別人家做客還又吃又兜的!夫人告訴我是哪家買的,我自己去買便是!”

    尹敘全程旁觀,眼里藏了些無奈的笑意。

    僅憑她剛才二話不說直接伸手的做派,就得被長安城里教導(dǎo)規(guī)矩禮儀的嬤嬤們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這樣也好意思說自己講禮數(shù),恐怕她的禮數(shù)和常人的本就不是一套。

    然而,這些在尹敘的標(biāo)準(zhǔn)中錯漏百出的“禮數(shù)”,在馮母這里竟極為受用。

    她二話不說,當(dāng)場給云玨把剩下的全都包了起來,“買什么買,這里多得是,你盡管拿去吃!”

    馮老夫人只是這長安城里最普通的婦人,平日里養(yǎng)家糊口干得都是粗活兒,可正因她不懂那些高門大戶的講究和虛禮,反倒讓人覺得真誠又實在。

    云玨呢?

    她比馮母更實在,捧著人家熱情奉上的水晶桂花糕,既歡喜又感慨的想起自己的母親來。

    “這天下的母親還真是一個樣子,從小到大,我娘很少在我手里頭放錢,我要是吃什么用什么,多是她親自張羅的,又總是數(shù)落我——你一個小孩子哪會買東西,既分不清真假好壞,也不懂講價路數(shù),叫我拿著錢出門,盡會被些無良jian商哄著花錢,買些又貴又不實在的東西回來!”

    云玨今日的裝扮盡顯小女兒家的俏皮動人,可捏著嗓子學(xué)起自家母親,竟也似模似樣,尤其那語氣和小眼神,讓尹敘不由得想到了族中母輩們說道起自家兒女時的樣子。

    馮母被云玨逗得連連直笑,陪同在旁的馮筠和尹敘都不自覺露出笑容,下一刻,兩個男人似有所感,眼神同時轉(zhuǎn)動,望向?qū)Ψ剑环N微妙的對峙感從兩人的眼神中滋生出來。

    目光對上那一瞬間,馮筠下意識有些退縮,可猶豫不過一刻,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撐起來,硬生生盯住了尹敘的目光。

    這一方,微妙的感覺在兩個男人之間蔓延,那一方卻聊得熱絡(luò),絲毫沒有影響到。

    云玨一番話正中馮母心窩,叫這位老母親越發(fā)有談話的底氣:“我倒覺得你母親說得不錯,就說大郎吧,你要他讀書寫文章,圣人都能贊他,可你要他去東市捎些菜葉子回來,他籠統(tǒng)著就是一把抓,都不曉得要挑一挑。”

    馮筠急了,語氣含著討?zhàn)堉猓骸澳赣H……”您快別說了。

    他平日里也會幫家里干點劈柴灑掃的活兒,雖然少,可絕非甩手掌柜。

    被母親這么一說,好似他是個醉心功名勞累母親的不孝兒似的。

    云玨卻笑了笑,說:“夫人此言差矣,馮師兄不會cao持家務(wù)買賣,但他一身才學(xué)若得重用,可叫夫人您再也不會用費心cao勞。再者,他又有您這樣一個能干慈祥的母親,來日定會為他尋得一位如意良配,像您一樣能干,這就更無需您cao勞啦。”

    此話一出,馮筠當(dāng)即沉了臉。

    尹敘眉毛一挑,不動聲色的看了云玨一眼。

    倒是馮母,被云玨哄得又笑又嘆:“瞧你說的,cao持家務(wù)哪個婦人不會,我老婆子沒本事,也只能干點粗活兒,從你嘴里說出來,倒成了什么不得了的本事似的。說到娶親,也是叫我頭疼的事,他老大不小了,如今仕途也眼見著順?biāo)欤簧俸玫挠H事找上門來,可他就是不點頭!”

    馮老夫人不是嘴碎之人,也無心抖兒子的底,可云玨把她哄得開了懷,她不自覺就把心底的煩擾道了出來,還懇請道:“你們年歲一般,想來更能談得到一處去,不如幫我勸勸他……”

    “母親。”馮筠直接打斷母親的話。

    他現(xiàn)在才體會了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dāng)日母親已為他與云玨有什么時,是他親口回絕表明立場,而今他情絲難斷,母親反倒不作多想,讓云玨來勸他早日成親。

    馮筠這一聲,叫在場三人同時朝他看過來,而他只看到了云玨的目光。

    一個鄭重的決定就此作下,馮筠暗暗鼓起勇氣,定聲道:“其實,我已有了心上人!”

    他的態(tài)度過于果斷堅定,令前一刻還在為他的姻緣發(fā)愁的馮母呆愣當(dāng)場,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你……你何時有的心上人?是、是哪家的娘子啊……”

    馮筠輕輕垂眼,又很快抬起,視線直沖云玨:“是……”

    “咳——”一陣驚咳打斷了馮筠的話,云玨一手捂著脖子,一手還捏著半塊桂花糕,粉嫩的小臉在幾聲咳嗽后瞬間憋紅,表情逐漸猙獰。

    糟糕,她噎著了!

    噎食處理不好是會死人的!

    馮筠心頭一驚,正要幫忙,眼前已閃過一道白影。

    只見尹敘飛快起身,一步跨到云玨身邊將她拉起來,繼而蹲身挨肩,竟將她扛上肩頭。

    “試著將喉頭的東西吐出來!馮老夫人,勞煩您為她順一順背。”

    尹敘動作極快,一氣呵成,又有條不紊的吩咐著,馮老夫人驚嚇之余,趕忙來幫云玨順背。

    云玨整個人彎折在尹敘肩頭,原本就漲紅的小臉直接充血,就在這時,尹敘感覺到一只鬼祟的手伸到了自己腋下,悄悄蓄力,滿含深意的一撓,又一撓。

    那一刻,尹敘所有的緊張原地凝固,心中急速上涌的情緒,都說不清是松了口氣,還是冒起的火氣,漸漸發(fā)癢的手掌,恨不得對著她的臀狠狠來兩掌!

    這也是能隨便騙人的嗎!

    尹敘畢竟是尹敘,從云玨的小動作里領(lǐng)會到深意后,竟然還把戲給兜住了。

    可泥人尚有三分氣性,自小頗有地位的尹三郎何時淪落到任人帶戲的地步!

    這一刻,尹敘忽然惡向膽邊生,輕輕踮腳,重重落地,把扛在肩頭的少女狠狠向下聳了一下!

    霎時間,云玨假意噎食實則悄悄含在嘴里的那口糕因為這一顛,再也藏不住,“噗”得吐了出來。

    馮母大喜:“好了好了,吐出來了!快把她放下來。”

    馮筠的注意力全都在云玨身上,這會兒終于找到機會過來相扶。

    尹敘面無表情的卸貨,再沒有起先的緊張,任由馮家母子迎上來,自己則回到座中坐下。

    云玨被馮家母子扶著坐下,腦仁兒似乎被剛才那一顛給顛懵了,表情略顯茫然,我是誰?我在哪兒?

    馮筠緊張地問:“好些了嗎?現(xiàn)在能順暢呼氣了嗎?”

    云玨沒急著回答,逐漸回神的她,眼神幽幽的轉(zhuǎn)向尹敘。

    他已捻起一塊糕,正慢條斯理的咬著,察覺云玨的眼神,他看了過來,眼尾輕挑——如何?

    云玨憤憤咬唇,你來真的!?

    尹敘微微偏頭,你想怎樣?

    想怎樣?

    當(dāng)然是——演戲演全套嘛……

    云玨的眼神rou眼可見的柔和起來,哪里有半點興致問罪的意思。

    她帶著一種死里逃生的虛弱對尹敘溫柔一笑,說:“多謝尹師兄救命之恩……”

    尹敘木然的嚼著桂花糕,明明知她是在耍花招,竟還是配合的“嗯”了一聲。

    馮母好氣又好笑:“你這孩子,又沒人跟你搶,怎得吃這么快,噎食鬧不好是會出人命的。”

    馮筠連忙拿過盞子,將泥爐上溫著的熱水倒了一盞給她:“喝些水順一順吧。”

    云玨接過,小小的抿了一口。

    隨著她情況好轉(zhuǎn),馮母放下心來,也忘了前一刻的話題正聊到哪里。

    可馮筠還記得,情急之后看向云玨,他竟覺得剛才這事情起的蹊蹺,心中疑竇漸生。

    “說起來。”尹敘忽然開口,把馮筠的思路給打斷了。

    他捏著剩下半塊糕點,思索著說:“這桂花糕的確味濃又清香,只是有糕無茶,未免可惜。我方才想起還攜了一枚茶餅前來,下車時匆忙,似乎忘了取。”

    說著,尹敘喚來隨侍,讓他去車上找,果真翻出一枚包裹精致的茶餅。

    時下,飲茶之風(fēng)自江南一路刮入長安,深得貴族喜愛,茶餅的價格也高低不一,而尹敘贈出的這枚,無疑是珍藏級的茶餅。

    馮母一看便犯了難,這樣的好的茶餅,他們家卻無器具烹煮,豈非浪費?

    話音剛落,尹敘的侍從已搬來一套新的茶具。

    茶餅茶具俱全,倒真像是一早備好的。

    馮母得了這好東西也不私藏,當(dāng)即表示可以將這茶煎來嘗一嘗,也叫云玨潤一潤嗓。

    可惜她不大懂煎茶,也不知會不會糟蹋了好東西。

    尹敘想了想,說:“若夫人不介意,尹某愿代勞。”

    馮母十分不好意思,對方本就是客,哪有讓客人登門干活兒的。

    云玨適時地開口了:“夫人此言差矣,這文人雅士都將烹茶當(dāng)做興趣,可不是什么粗活兒。馮師兄如今前途光明,往后少不得要與同僚好友吃茶閑談,若對此項生疏,倒是可以借此機會熟悉熟悉!”

    凡事和馮筠的前程牽扯起來,馮母就不含糊了,那敢情好,辛苦你教教我兒子了!

    尹敘也不廢話,袖口一卷便熟練地cao作起來。

    茶具在茶盤上一應(yīng)擺開,云玨像個好奇寶寶般湊在一旁,睜大眼睛盯著尹敘的一舉一動。

    顯然,她也不懂煎茶,且絲毫不遮掩這一點。

    倒是馮筠,有種被母親上趕著兜底的挫敗感。

    他雖沒有學(xué)習(xí)煎茶的閑工夫,但茶經(jīng)還是讀過幾本,見尹敘用茶具自壓制過的茶餅上直接取茶烹煮,便道:“煎茶之時應(yīng)取茶餅于爐上火烤,繼而裹茶以保香氣,至研磨成粉后再行烹煮,加以蔥姜鹽桔為輔,尹兄何以直接取茶入水?”

    尹敘不緊不慢的趁沸點水,說:“馮兄所述,乃《廣雅》推崇之法。然茶道萬千,各有其法,不過是依著個人口味趣好所成。所謂烤茶,是為在煎茶前將茶葉的水汽徹底蒸干,催發(fā)香氣,然尹某這餅茶經(jīng)獨門工藝炮制,早已去除水汽,一直處于干燥處珍藏,所以這一步便可省免。”

    “其次,就煎茶輔料之說,尹某倒是贊同《茶經(jīng)》所云,此法炮制的茶不是茶水,而是一鍋味如溝間廢水的茶湯,既是品茶,便該品其真味,無論先苦后甘還是先甘后苦,自是各有妙處。所以,即便是《茶經(jīng)》所推崇的加鹽為輔,到了我這里,亦是被摒除之項。”

    馮筠心中一陣臊。

    他只讀了幾卷書便急忙忙來賣弄,殊不知對面坐著的相府公子自小便是山珍海味養(yǎng)大,這種尋常人看來珍貴無比的茶餅,在他這里是何等稀松平常?

    一個是紙上談兵,一個是熟練老辣自成心得,又怎么能比。

    他有些尷尬的掃了云玨一眼。

    云玨呢?

    她乖巧安靜的坐在靠近尹敘的位置,小眼神兒跟著說話的人走,瞅瞅這個,瞧瞧那個,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說:“你說的有道理,你說的也好有道理,茶道真是博大精深,太有意思啦!”

    馮筠的尷尬莫名的就被撫平了。

    還好,她不懂。

    茶煮好了,尹敘用勺分茶,云玨雙目放光,猶如排排坐等分果果的孩子,接到尹敘遞來的茶時,她滿臉明媚笑意,高興道:“多謝尹師兄。”

    尹敘冷冷的想,她當(dāng)然高興,話頭成功被帶偏,將她從水深火熱里拉□□,怎會不高興?

    高興之余,還要作出對這茶道相當(dāng)很有興趣的樣子,令其可以一直被探討下去,借以徹底蓋住原先那樁沒說完的話茬。

    可真是把她聰明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