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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琳從下午的對話里拼湊出一個零碎的故事,再從溫小姐的講述里將情節補全,不由得義憤填膺地罵起那個姓喬的醫生。 “真不是個東西!要是他敢上門來找您,我真的想揍他一頓!” “打人會被他抓住把柄的,不用為了這個人生氣,很快就結束了。” 南穗安撫著氣憤的夏琳,隨手翻開最近淘到的一本舊書,傳染病案例的資料不好找,她也是瀏覽了半天才找到的二手,當即就下了單。 “遇見這種事要冷靜,走法律程序最穩妥,法律解決不了還有道德和紀律的約束,最后才是輿論和暴力。” 南穗最近也沒有閑著,訴訟離婚需要的材料基本準備好了,聯系的律師也找好了,只差寫好起訴狀一起提交給法院,相信喬青言馬上就能收到起訴書副本。 可能現在還在他自以為給溫漣留出的想通時間里,喬青言只是發了幾條訊息,并沒有上門來找人,南穗也樂意一個人待著。 “那個渣男不肯離婚怎么辦?” “我把舉報材料也準備好了。” 還得感謝喬青言的第一任出軌對象,是醫院新來的護士,剛好和祝欣榮認識,她當初留下了不少證據,溫漣也不是渾然無知無覺,留存了很多當時的記錄。 南穗甚至連聲情并茂的講述材料都寫了好幾份。 以一個妻子的角度講述五年的婚姻,從校園到婚姻,從婚姻到背叛,還有溫漣的病情。 如果前兩種方法沒有達到該有的效果,她不介意用輿論的手段去對付喬青言。 夏琳沒想到每天都在家里看書的溫小姐做了這么多事,每一件都計劃得規整,甚至她在說出這些話時臉上還掛著淺淡的笑容,好似愛恨都與她無關。 “偏離主線任務警告!” 系統的電子音持續響起,紅光大作,南穗正想把音量調到最小,電子音卻突然消失了。 “101,是你在幫忙嗎?” “微薄之力,您不用在意,它早就該修了。” 南穗忽然笑出了聲,她從來沒在意過系統提示什么,在最開始就沒有想借助它的力量,最多是多了個沒人的時候聊天的對象,倒是后來的101還挺有意思的。 夏琳發覺溫小姐笑起來很美,像花瓶里綻放得熱烈的玫瑰,明艷張揚地盛開在陽光下。不必沾染一點憂愁,坐在房間里調整自己的情緒,每天定時吃藥。 她問出最后一個問題:“您為什么要去援非呢?” “想去,所以就決定去一個需要我的地方。” 南穗低下頭,繼續閱讀那本厚重的傳染病病例集合,她說不來太過慷慨激昂的話。 只是每個醫學生都曾經宣誓過:“我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維護醫術的圣潔和榮譽,救死扶傷,不辭艱辛,執著追求,為祖國醫藥衛生事業的發展和人類身心健康奮斗終生。(1)” 還有最后簡短的八個字。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南穗從來不害怕困難和艱苦,她習慣奔赴向所有需要她的地點,所有的學習和專業知識都會發揮出該有的作用。 她的靈魂不會為“男主”和“世界線”所束縛,她本質上也不是個溫順的人,不如拼盡全力過完這一生,后來事還是后來考慮,即便是停留在這個世界也無所畏懼。 , 第51章 . 以身扶傷 4 沒有牽掛 南穗在月底回到了醫院。 主治醫生有些詫異地看著來人, 還有新做好的評測結果,很少有患者能恢復得這么快,前后不超過一個月幾乎恢復到正常水平, 減分率已經達到80%。 南穗微微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聽見身后的腳步聲, 也沒有回頭,只是繼續說道:“接下來幾個月還要拜托您了,我想申請加入援非醫療隊, 需要臨床治愈的證明。” 溫漣的聽覺很敏銳,能清楚地辨認出腳步聲的主人,厚底皮鞋和地板摩擦出的熟悉音色, 連步頻的習慣都和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喬青言。 “我先走一步,來找我的人情緒好像不太穩定,免得擾了診室的清靜,這段時間謝謝您的幫助。” 她轉身后果然看見了熟悉的臉, 不再是那副運籌帷幄的表情, 反而帶著焦急和慌亂。 喬青言盡力克制住他的急躁, 偽裝出平靜溫和的外表, 企圖在他的妻子眼中看出些什么。 他卻什么都找不見,沒有她站在電梯門前時的幽怨和憂憤, 沒有往日里溫柔的愛意, 仿佛他只是一個陌生人。 就和他收到的起訴書副本一樣, 她的措辭條理清晰,一句多余的話都沒寫。 “原告提出與被告喬青言解除婚姻關系, 請求判決離婚,被告婚后出現兩次不正當性|行為,對家庭極不負責任, 嚴重傷害了婚姻感情,且極大損害了原告的心理健康,導致原告患上雙相情感障礙,產生過自殘行為。故在此請求判決原告與被告解除婚姻關系。” 他從沒想過會走到這么一天。 “喬先生,您應該已經收到了起訴書副本,到時候見吧。我沒什么想和你說的,只是提醒你一句,溫漣從來不是個傻子,手上還是有點東西的。” 溫漣是本碩連讀畢業后來的醫院,她從來不能歸于愚笨的行列,苦讀七年的書,有扎實牢固的專業基礎,cao作熟練,人又勤奮好學,在傳染科也是數一數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