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老娘的字典里沒有吃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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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田甩上門,并沒有急著離開。 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一無所獲。 期待什么呢? 期待人家破門而入,拎著鍵盤跪下來給你道歉嗎? 那還能是顧閱忱? 就算顧閱忱真那么做了,你怕是對這樣的男人再也愛不起來了吧? 愛……何田田都被自己逗樂了,扯唇失笑。 此情此景,她腦海里隨便冒出來的一點小念頭卻都還夾雜著對顧閱忱的愛慕眷戀……真是走火入魔了! 等了良久,依舊沒等來敲門聲。 回廊里腳步繁雜,聽不出哪一些是顧閱忱的。 但何田田心里清楚,門外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 心里一空,原本好不容易硬氣一回挺直的腰桿,現(xiàn)在也變得軟踏踏的,沒了筋骨。 傷口位置特別,站不得,坐不得,躺不得。 何田田心情喪的厲害,一頭撲在病床的被子里,腦海亂成一團(tuán)麻球。 情緒還沒理清楚,“咣”的一聲,房門被撞開,嚇得她一激靈。 轉(zhuǎn)頭的功夫,就迎上了“罵罵咧咧”的陶野。 “一群狗*,真不是東西!” 陶野擼著袖口,火氣騰騰的:“就知道護(hù)犢子!” 何田田坐不起來,只能艱難的調(diào)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吃癟了?” “誰?”陶野咕嘟咕嘟灌了大半杯涼白開,反問道:“吃癟?我?” 那表情里寫著,老娘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吃癟”這倆兒字! “那你咋這樣呢?” 何田田也知道陶野不是那種會吃悶虧的人,又調(diào)轉(zhuǎn)腦袋朝她挪了一下。 “你陀螺還是電鉆?” 陶野放下水杯橫了她一眼:“瞎轉(zhuǎn)悠什么?搞得我眼暈。” “你以為我想啊?” 何田田苦哈哈的咧咧嘴,指了指自己。 陶野走上前來,撩起她褲腰,看到包扎過的傷口,直皺眉:“那個女人搞的?你是沒長手還會沒長腳?你不會還手啊?” 何田田:“你當(dāng)幼兒園小朋友掐架?” 陶野:“要不怎么說你就是地主家的傻閨女呢,糖水里泡的脹飽了,看誰都帶著真善美濾鏡呢!人明目張膽的上門搶你男人呢,你倒好……” “當(dāng)然了,男人算個錘子!能被勾搭走的都是狗渣!” 她雙手抱臂,義憤填膺:“但宋真都直接上手搞你了,你還抻著起什么范兒?干就完了!” “把她臉按在玻璃碴上?還是斷她手筋腳筋?”何田田挑眉:“法治社會啊jiejie,沖動是魔鬼……” “我不管!” 陶野翻了個白眼:“變鬼我也得撕破她們的嘴臉!就宋真那樣的,她敢這么囂張的搞你,我就敢讓她身敗名裂!就是那個院長太狗了,護(hù)犢子!哼!” 她越說越來氣,又把剩下的半杯水灌了下去。 何田田聽到這里,趴不住了,顧不得傷口疼,齜牙咧嘴的爬了起來半跪在病床上:“院長包庇她?” 陶野憤憤然:“可不是嗎?但凡是干點人事的,手底下員工出了這樣的事兒,一準(zhǔn)兒立馬炒魷魚!他倒好,來了個停薪留職。呵……” 停薪留職? 何田田心里一怔。 對于醫(yī)生,這種處罰也算是上是蠻嚴(yán)重的了。 而且但凡是個明白人,肯定不可能只聽一面之詞,先停薪留職,然后調(diào)查事件始末,再確定最后的去留。 這也是正常流程,院長的做法倒是挑不出毛病。 本來就是要讓宋真長記性的。 現(xiàn)在關(guān)于她挑事的聲音鬧得沸沸揚揚,不至于說身敗名裂吧,口碑肯定是斷崖式下跌。 停薪留職,每天飽受熟人異樣的眼光和指指點點,個中滋味比一刀切的“開除”可難受多了。 何田田說了自己的看法,差點被陶野一個白眼被瞪死:“你哪那邊的?” 何田田聳肩:“就是論事~” “你這是要得饒人處且饒人?對付小三,你玩什么高風(fēng)亮節(jié)?你這家伙,是不是腦袋真讓車子給撞壞了?” 陶野氣不過,一指頭戳上了她腦門:“你們家墻角被挖出個窟窿了,要塌房了!那可是顧閱忱啊,你每天一睜眼,張嘴閉嘴愛的死去活來的顧醫(yī)生!關(guān)鍵時候你怎么還……” “能被勾搭走的都是狗渣。” 何田田打斷了陶野,沖她淡淡一笑:“你說的~” 陶野微微一怔:“你……你跟顧閱忱之間是不是真有什么事?” 何田田笑笑不說話。 陶野滾了滾喉嚨:“問題的核心在顧閱忱,所以宋真那邊你才可以不計較,是這個意思不?” “幫我收拾一下東西吧。”何田田答非所問:“在這躺著別扭,我想回家。” 陶野迎上她水汪汪的一雙眼,笑容哀哀的,淡淡的,好牽強(qiáng)。 她是看著何田田長大的,她就是個沒大的孩子,遇到事兒總喜歡躲她懷里哭鼻子,可如今這個小東西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說不出來究竟是哪里變了,可陶野心里就是堵得慌。 …… 彼端。 顧閱忱接到了一個緊急電話,換了衣服準(zhǔn)備離開醫(yī)院,卻被宋真給堵在了住院部樓下。 “顧醫(yī)生……” 宋真顯然是一路狂奔追出來的,出現(xiàn)在顧閱忱面前的時候,氣喘吁吁。 顧閱忱一如既往冷著臉,并沒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顧醫(yī)生!” 宋真不依不饒,再一次阻住了他的去路。 顧閱忱抬眸,瞳孔蕩著墨色氤氳:“讓開!” 宋真迎上他的目光,心里一凜,本能的想要挪動腳步避讓,可想到來意,臉色變了變只能硬著頭皮扛著:“顧醫(yī)生,你得幫我!” 顧閱忱置若罔聞,徑直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你難道就由著何田田那么顛倒黑白詆毀我嗎?”宋真屢屢受挫,心里憋氣,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個分貝:“那可不是我認(rèn)識的顧閱忱!” 顧閱忱腳步一頓,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 盯著宋真的眼神帶著不可描摹的寒意。 宋真見他停下腳步,借著機(jī)會快步來到他面前:“你知道何田田那個瘋子朋友在院長大人面前都說了什么嗎?” “她說我害了你跟何田田的孩子……呵呵呵,呵呵呵……” 宋真失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顧閱忱:“好笑?” 宋真:“你難道不覺得可笑?孩子?何田田她又不是自產(chǎn)自銷,哪里來的孩子?” “你們結(jié)婚的時候,她就拿假孕的事來強(qiáng)迫你。離婚的時候,還拿這一招來捆綁你!玩苦rou計混進(jìn)醫(yī)院,從門診到后勤餐廳,每一處都散播了懷孕的消息。現(xiàn)在呢?她竟然拿這件事來污蔑我害她沒了孩子……” 顧閱忱根本不在意她說了什么,眼神如刀:“離婚的事,誰告訴你的?” 宋真被盯的心里一涼,眼神閃爍,支吾道:“所以,你要跟何田田離婚,是事實,不是嗎?” “你也想早早的甩開那張狗皮膏藥,我說的沒錯吧?既然這樣,你就更不應(yīng)該放任她胡作非為。這種人沒臉沒皮沒良心,最不知道好歹。你稍微給她點顏色就會得寸進(jìn)尺!” “這件事上,你如果不拆穿她,打壓她,讓她徹底對你失去幻想機(jī)會,何田田那就仍然會日復(fù)一日像夢魘一樣纏著你!” “顧醫(yī)生,你被這樣的人拖累著,就是最大的失智……” 顧閱忱:“這就是要我?guī)湍愕睦碛桑俊?/br> 宋真心虛,下意識滾了滾喉嚨:“你不僅是在幫我,也是在幫你自己。” “你跟院長澄清事實,當(dāng)然也就能堵住外面悠悠眾口。這對我,對你都有好處。你只要幫這一次,剩下的其他聲音我全都可以幫你收拾干凈。” 說到激動處,宋真情不自禁伸手輕輕的撫上了顧閱忱的手臂:“幫幫我,好不好?我倒是不在意停薪,就怕影響我們剛剛掛牌的基金會……” 她這是在要挾他? 顧閱忱失笑。 “我不是你的監(jiān)護(hù)人,也不是律師。” 他語氣淡淡的,但每個字都落地都能砸出坑:“我是何田田的法定配偶!” 宋真:“可你們要離婚了!” 顧閱忱:“何田田一天沒簽字,法律上我們就還是夫妻!她說的什么,就是什么,我沒意見!” 宋真懵了,捏著他衣角的手像是摸到了燒紅的鐵水,縮了回來。 顧閱忱話里話外的意思已經(jīng)足夠明顯。 失望堵在了喉嚨,她哽咽道聲音發(fā)顫:“你這是助紂為虐。” 顧閱忱懶得再去理會,提步就走。 宋真不甘心:“你不幫我沒關(guān)系,邪不壓正!” 顧閱忱:“那就找個好點兒的律師,肇事傷人,是可以量刑的!” “我沒有……” 眼見顧閱忱已經(jīng)走遠(yuǎn),宋真懊惱到捶胸頓足! …… 住院部病房里何田田就站在窗前,樓下的一切悉數(shù)收入眼底。 呵。 出了事,宋真第一時間想到的人竟然是顧閱忱。 看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遠(yuǎn)比自己想的還要親密。 不過現(xiàn)在她既沒力氣也沒心思深究,默默的拉上了窗簾。 …… “顧醫(yī)生,來了。” “客氣,坐。” 顧閱忱跟朋友約在就近的咖啡館,簡單的寒暄之后,兩人落座。 “知道你忙,那我就開門見山,長話短說。” 朋友笑笑,直接道:“跟你預(yù)料的差不多,投案的人并不是肇事司機(jī),正主其實是這位。” 他把手機(jī)遞給了顧閱忱:“呂雪兒,一個小有名氣的網(wǎng)紅。看行車路線應(yīng)該是剛從會所里出來,可能喝了酒。為了名氣和事業(yè),所以……” 他攤攤手:“就動了歪腦筋。” 呂雪兒,聽著耳熟。 顧閱忱接過手機(jī),看著屏幕上妝容精致的呂雪兒,名字耳熟,人卻不熟。 想看更多資料,隨手一滑,卻被接下來的一張合照吸引了目光……呂雪兒旁邊站著的中年女人倒是眼熟的很……這不是之前在商場碰過面的呂阿姨? 當(dāng)時何田田還跟她明槍暗箭死磕過好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