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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聲。 阮梨抱著懷里的手繪本倒向地毯,雙眼緊閉沒有絲毫動靜。 舒臨盯著她看了半晌,才注意到她臉色蒼白,脖頸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他腳步一頓,突然掉頭回到沙發旁。 幸好長絨地毯產生了緩沖作用。 阮梨并沒有感覺到疼痛,腦袋里昏沉的睡意卻讓她失去行動能力。 眼前逐漸被一道陰影覆蓋,了。 她感覺到身體一輕,后背靠上大片溫熱的胸膛。 鼻腔內屬于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和他近在遲尺的呼吸聲,全在黑夜里一點點變清晰。 一陣天旋地轉過后。 她躺進次臥的大床,懷里的手繪本被人抽走,取而代之的是嚴嚴實實壓上來的被子。 ? 原來做夢的感覺還可以這么真實的嗎? 阮梨緩慢地睜開眼,掐了一下自己的臉。 “嘶……” 她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不是做夢。 晃神的空檔,舒臨已經從外面進來,俯身坐在床邊,遞過來一杯水。 阮梨眨巴著眼睛,睡意仍有些朦朧,“你做什么?” 舒臨沒理會她,擠出一粒退燒藥放在手心,“吃藥。” “問你話呢,你在我房間做什么?” “你先吃藥。” “不吃,我怕你下毒。” 阮梨企圖伸手去拿床頭柜上的手繪本,卻被舒臨直接推到一邊。 她低呼一聲,“把東西還給我,我還要畫稿呢!” “那幾張作品不可能在比稿中勝出。”舒臨淡聲,“不要白費力氣。” “……” 聽到這話,阮梨胸口頓時涌上一股惱火。 不知道是生病給她壯了膽還是高燒讓她直接放棄思考。 阮梨腦子一熱,“舒臨我警告你。” 她瞇了瞇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最好對我尊重點。” 舒臨像是被氣笑了,“你說什么?” “怎么了?”阮梨瞪他,“你今天要是敢家庭暴力,我明天就去民政局跟你辦你離婚!” “……” 話音落下,舒臨眸色沉了沉,掌心的力道不自覺收緊幾分。 手腕被他捏得隱隱作痛。 “你松手!” 阮梨抬腿踢了他兩腳,企圖掀開被子下床,“啊——” 可惜她腿還沒來得及放下來,就被舒臨從身后攥住她的手腕,往床上一扔。 舒臨抬手扯松領帶,眉宇間帶著明顯的不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生病?” 阮梨仰進床上,被迫直視著舒臨漆黑的眼睛,氣勢本能地弱了下來。 她別過頭,小聲重復道,“那你先把東西還給我。” 見舒臨一幅不為所動的模樣。 一瞬間,阮梨竟覺得有些委屈。 她蜷縮在床頭,長發柔軟的垂在兩肩,像只乖巧的小貓,完全沒了平時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舒臨胸口莫名被揪了一下,語氣放軟,“先吃藥。” 阮梨耷拉著腦袋,再次開啟無限復讀機模式。 “好,那你先把東西還給我。” “……” 像是耗盡最后一絲耐心。 舒臨閉了閉眼睛,手指扣住她的下巴,掌心一收,直接將藥片給她送了進去。 阮梨張開嘴還想說點什么,卻被送上來的溫水堵住,變成喉嚨吞咽咕嚕嚕的聲音。 “咔噠”一聲,房間內的燈光熄滅。 視線猛地被黑暗所剝奪,她手指下意識抓住跟前的東西,往懷里拉。 舒臨剛要起身就被她拽著前傾了幾步,膝蓋抵上床沿。 他最后無奈坐到旁邊,輕嘆一聲,“阮梨。” 再看過來的時候,他眼神中帶著幾分不自知的柔和,“你是真的很能折騰人。” — 阮梨后背靠著抱枕,伸出兩只手,緩慢地抬起來,捂住自己的臉。 如果昨晚她不是感冒而是喝醉,那還可以解釋那為耍酒瘋,至于發生了什么已經記不清。 可是眼前的男人仍在冷靜且耐心地幫她繼續回憶著昨天的事。 沒記錯的話,她昨天不止對舒臨說了滾開,好像還踢了他兩腳。 阮梨有充分的理由懷疑。 舒臨是在報復她。 想到這里她有些心虛,立馬開口,“可以了可以了。” “我記起來了。” 她低頭干咳兩聲,含糊道,“我昨天不太清醒,要是說了什么……過分的話,你不要在意。” 舒臨將面前的水杯遞給她,沒再說話。 次臥的空間很大,圓床旁邊還有一個開放式的陽臺。 窗外皎潔的月光傾灑進來,顯得整個空間異常開闊。 偏偏這種反常的沉默,產生了一種令人喘不過氣的感覺。 阮梨偷摸摸地抬起頭,瞄了舒臨一眼。 他面色如常,神情冷淡,和平時沒什么不同。 卻也沒如她想象中的,頂著這張斯文的帥臉說些不討喜的話。 興許是對方模棱兩可的態度,讓阮梨放松警惕,以為舒臨今天良心發現準備重新做人。 她接過水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企圖說點什么緩和氣氛。 “你不是要出差嗎?怎么回來了?” 沒想到話音剛落,她就聽到舒臨不緊不慢地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