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風(fēng)華正茂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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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玄慎彎腰長揖: “臣失言,臣不敢,請公主恕罪。” 可聲音里卻沒一點不敢一點請求恕罪的樣子。 樂安鼻間輕哼。 “盧大人愚不愚笨本宮不知曉。但——” “卻實在是個頂頂無趣的人。” 盧玄慎不做聲,仍彎腰作揖。 說他無趣,他還真就將無趣貫徹到底。 樂安是寧愿跟人吵上三天三夜,也不愿跟這樣看似軟和,卻實則軟硬不吃,認準了死理兒便一條道走到黑,旁人說什么都于他如浮云的人打交道。 你說什么人家都當(dāng)你放屁,還打什么交道哪? 以前也沒看出來是這么個人啊? 樂安納悶地想著,也懶得再理會他,轉(zhuǎn)身便想往耳房走。 然而—— “公主。” 身后卻又傳來盧玄慎的聲音。 樂安回頭看他。 有風(fēng)從游廊下穿過,吹地盧玄慎那身富貴無比的深紫官服獵獵作響,也更添一分氣勢,而他在游廊上,樂安在游廊下,加之兩人身高的差距,便使得他低頭向下看,而她抬頭向上望。 而他那看著她,審視打量的目光,更加劇了這種視線高度差距帶給人的不安感。 樂安皺皺眉。 “怎么,盧大人還有話要說?” “不……”盧玄慎低下了頭,收回那審視打量的目光。 他又彎下腰: “……下官,恭送公主。” * 與盧玄慎的碰面只是一段小小插曲。 樂安并未太放在心上,很快去了耳房休息,那小吏果然貼心地準備了各色茶點,甚至還有解悶的書,還有供小憩的床榻,可謂十分齊全了。 這自然比馬車上待著舒服,樂安便也樂得在此處待著,雖然她完全可以回府,畢竟睢鷺的考試要到晚上才結(jié)束,到時再讓車夫驅(qū)車來接他就是了,完全不必在此苦苦等候,但—— 左右回去也無事。 于是樂安便安安心心的吃吃茶點看看書,一直待到了中午。 午時,考試告一段落,考生雖仍在廊廡下奮筆疾書,但考官們卻可以輪換著休息進食了。 如齊庸言劉思擷那樣的主考,雖然休息了卻肯定也沒多少時間,自個兒吃個飯都得爭分奪秒,自然更沒空來看樂安,因此樂安也不必擔(dān)心這兩人來,倒是崔靜之和湯明鈞這兩個監(jiān)察,在聽說樂安在耳房后,第一時間來看她,寒暄閑聊了幾句,不過到底是這樣重要的日子,兩人很快又匆匆告別了。 而兩人走后,樂安便開始鄭重思考一個天大的難題—— 是回府吃午飯呢?還是留在此處用飯? 而留在此處用飯的話,又要吃什么呢? 因為尚書省聚集了很多官員,有些官員午休時可能來不及回家吃飯,于是尚書省里是提供午間膳食的,而官衙外一到飯點,也會有些賣飯食的小販推獨輪車前來售賣。 樂安以前來尚書省時,并不經(jīng)常在官署用餐,但卻沒少因為好奇而嘗鮮許多“上不得臺面”的民間吃食,為此還被冬梅姑姑嘮叨了許多次,因為絕大部分吃食當(dāng)然都不如她自己府里那些精心烹調(diào)的食物美味,而且干凈與否實在令人擔(dān)憂。 可也是難忘的記憶啊。 自從不來尚書省,那些吃食,也就許久沒有吃過了。 樂安覺得有些懷念。 況且今日來了那么多陪送學(xué)子的家眷,肯定有家遠回不去的,如此一來,來擺攤賣吃食的小販肯定也就更多。 說不定有她喜歡的那些好吃的? “好,就決定——” 樂安猛然雙掌一拍,決定今天的午飯就再讓冬梅姑姑嘮叨一次。 然而,一句話沒說完,耳房便響起了敲門聲。 她望向門口。 “公主殿下。” 外面?zhèn)鱽韨€聲音,是樂安怎么也忘不掉的熟稔的聲音。 “公主殿下,下官……齊庸言求見。” 雖然是熟稔的聲音,但稱呼、語氣,卻與記憶中完全不同。 稱呼她不再是那個親昵的“臻臻”,而自稱,也是普通官員一般的“下官”。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以致樂安一時竟愣住了。 房中侍女看著樂安的樣子,自然也不敢擅自開門請人進來,于是房門便依舊緊閉著。 門外靜默了一瞬。 隨即,便又傳來聲音。 “下官……聽說公主駕臨,還未用午飯,便叫吏員出官署買了些吃食。” 樂安仍舊不說話。 門外似乎又等待了片刻,然后又傳來聲音。 “公主,下官將吃食放在門外了,您若想用……便用,若不想用,也不要浪費,賞給下人,或給街上的貓犬……也好。” “……下官還有事,就不打擾公主了。” 說罷,過了許久,門外都再沒有聲音傳來。 樂安從愣怔中回神,吩咐侍女開門出去。 侍女再回來時,手里便捧了一個用布帛包地嚴嚴實實干干凈凈的包裹。 “打開。” 樂安道。 侍女聽命,將那包裹打開,隨即露出一個食盒。 樂安一眼便看出,那是齊庸言自個兒的食盒——連侍女都看出來了,畢竟那食盒上,刻著明晃晃一個“言”字和一個“臻”字,而這樣的食盒,樂安曾經(jīng)也有一個。 只不過和離后,便被她吩咐扔到倉庫角落,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她眼前。 于是此時,看到上面赫然刻著樂安閨名的食盒,侍女都愣了一下,忘記手中的動作。 “繼續(xù)。”樂安卻道。 侍女看看她,依言打開了食盒。 食盒一打開,無數(shù)誘人的香味兒便爭先恐后地鉆進樂安的鼻子。 侍女將食盒里的東西一一拿出來。 有紙包的的炸物,有碗盛的湯羹,有精致的小點,有解膩的茶飲……形形色色,裝滿了一食盒,偏偏每一樣,都是樂安愛吃愛喝的。 這也不奇怪。 彼此相伴十幾年,就算感情尋常的夫妻,也對自己另一半的飲食口味多多少少知曉些,更何況,當(dāng)年的樂安和齊庸言,完全可以稱得上相當(dāng)恩愛。 在樂安初掌政務(wù),常常整日整日盤桓皇宮與各官署之間時,齊庸言那時還在低階官位上歷練,便比樂安清閑地多,于是,尋常都是妻子為丈夫準備飯食,到了樂安和齊庸言這里卻反了過來,成為齊庸言常常為樂安準備飯食。 就連尚書省外那些小販賣的吃食,也都是齊庸言自己吃過后,起碼確定了吃了不會生病,再跟樂安推薦的。 于是,幾乎每一次,樂安都是被齊庸言陪著,才去品嘗這些民間吃食。 所以只要他不是不上心,就定然清楚樂安的喜好。 而從這個食盒看來,他恐怕再清楚不過了。 樂安長舒了一口氣。 看看眼巴巴看著她,似乎在等她吩咐的侍女,樂安笑笑。 “你們也沒吃飯吧。” 侍女們自然是點點頭。 “那這些,”樂安指著那些香氣騰騰的吃食。 “賞你們吧。” 齊庸言起碼有句話是說對了的。 食物不能浪費。 第74章 您對公主的深情,令人動…… 事實證明, 八卦這事情是不論性別不論年齡更不論地位的。 齊庸言去樂安公主所在的耳房送吃食,雖然待的時間并不久,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去, 但, 僅僅過了一個中午,幾乎所有的考官便都知道了這件事。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該放下了。” 劉思擷苦著臉看著齊庸言道。 樂安已經(jīng)許久沒見齊庸言, 方才更是門都沒讓他進,因此自然不知道, 齊庸言的變化有多大。 但是與齊庸言同僚的劉思擷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 從春天時那場震驚朝堂的科舉舞弊及之后的改革起,齊庸言便仿佛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