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風(fēng)華正茂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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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人,甚至一句話都沒說,只是一個眼神,一個眼神! 好戲還未開始,南康公主卻覺得自己已經(jīng)氣壞了,一邊說著話,一邊雙手攪地跟麻花一樣。 樂安看她一眼,笑笑。 “怎么,羨慕?” 說罷,卻根本不等南康公主回答,便看向場下,左顧右盼道:“不是說安排了許多好玩兒的?都在哪里呢?” 南康公主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沒上來。 但想想待會兒的好戲,頓時又舒展了些,勉強揚起笑臉,道:“jiejie莫急,我這就叫人開始,給jiejie,好、好、看、看!” 樂安不說話,一副等待好戲的模樣。 臺下果然開始熱鬧。 有歌舞曲藝,有百戲雜耍,這些常見的暖場的節(jié)目過去,則才到了真正的重頭戲。 ——擊鼓傳花。 由南康親自擊鼓,隨著鼓樂聲起,一朵小小紅花在眾人之間相繼傳遞,而后在鼓聲落下時,拿著花的人,便需要表演一個節(jié)目,或作詩,或彈琴,或舞劍,或手書……形式不拘。 看似懲罰,但在今日這滿座皆權(quán)貴,才子佳人濟濟的場合,卻又與嘉獎無異。 ——只要有真才實學(xué),表現(xiàn)出色,說不定便能博一個前程,或一段姻緣。 ——實在是個適合一鳴驚人的場合。 樂安扶額,已經(jīng)猜到南康要做什么了。 ——果然不該對她核桃大的腦子有什么期待。 果不其然,隨著鼓聲,紅花在人群中停了幾遭,幾個才藝平平滿臉窘迫的人被迫站起來,或吟上一首歪詩,或彈一曲勉強入耳的曲子,或舞一把能將公孫大娘氣活的劍。 效果不如何,笑果倒是絕佳。 而在這一片歡聲笑語中,鼓聲又一次停下,這一次站起來的,是一位帶著帷帽的年輕小姐。 這小姐選擇了很常見的彈琴。 琴聲響起。 人群還在笑著。 琴聲再起。 有人停下笑,端肅了面容。 琴聲由平緩驟然變得慨然激越。 所有原本笑鬧的人,都已看向了那位彈琴的少女。 直至一曲彈罷。 少女款款起身,低頭福身:“襄邑劉氏,獻丑了。” 而隨著她低頭抬頭,那原本遮住她面容的帷帽,驚忽然掉了下來。 露出帷帽下少女的面容。 是一張洋溢著青春的、嬌嫩美麗的臉。 十五六歲,正是比千桃園的桃花兒還嬌嫩的年紀,皮膚比水嫩,身段比花嬌,什么也不用說,什么也不用做,青春嬌嫩的氣息,便已足夠叫人吸引折服。 更何況她還剛剛露出一手不俗的琴技,更何況她因不小心露了本不欲露出的相貌,正滿心滿臉惶恐忐忑羞窘。 叫人如何不愛不憐。 南康給樂安安排了個好位子。 恰恰好好地,最清楚,最能近距離欣賞到劉小姐身姿與樣貌。 而旁人,也能清楚地看到劉小姐與樂安的對比。 平心而論,劉小姐的樣貌算不得絕色,眉眼五官,甚至可以說樣樣不如樂安,就連身姿,除了愛好特殊的,在絕大多數(shù)人眼里,劉小姐過于清瘦的少女身軀,也未必比得過樂安。 但這似乎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劉小姐年輕,面孔新鮮,且剛剛才一鳴驚人。 人們總是喜歡追逐新鮮。 更重要的是,這兩個女人之間并非全無聯(lián)系,而是有一個男人,間接連接著彼此。 而在與這個男人的關(guān)系中,樂安,是舊人,劉小姐,是新人。 新人笑,舊人哭,新人是勝出者,舊人是落敗者。 這似乎是人們幾百幾千年來形成的、根深蒂固的共識。 于是,哪怕這個“舊人”身份尊貴,備受尊崇,哪怕這個“舊人”保養(yǎng)得宜,容顏依舊美麗,但因為她是“舊人”,因為她沒有“得到”那個男人,她似乎就是應(yīng)該被可惜可憐的。 甚至,因為她的身份尊貴,這種可惜可憐的情緒,會更加被放大。 因為那些樣樣不如她的人,也只有在此時,才能居高臨下地憐憫她。 譬如此時的南康。 “jiejie——” 南康露出今日最燦爛的笑容,仿佛剛剛出風(fēng)頭的不是劉小姐,而是她自己一般,可她的笑里,又分明帶著憐憫、高傲,和嘲弄。 “這孩子不錯,對吧?”她瞥一眼劉小姐,隨即又將視線收回,牢牢盯著樂安。 “看著這孩子,就叫我想起自個兒年輕的時候了呢,我十五六歲時,也是這般,不過——” 她話鋒一轉(zhuǎn),“jiejie怕是不好體會了?!?/br> “畢竟我十五六歲時,jiejie都已經(jīng)二十五六,到如今,jiejie都四十一了,尋常人家的夫人,再長個幾歲都能做人祖母了。十五六歲——對jiejie來說,恐怕是很遙遠的事了吧?” 她臉上帶著掩不住的得意。 可同時,她卻又是壓著嗓子說的這話。 聲音之低,甚至連兩側(cè)伺候的侍女,都未必能聽得清。 那些話,竟只敢叫樂安一人聽見。 樂安搖搖頭,嘆了口氣。 “南康,我以為我已經(jīng)足夠了解你有多蠢。卻沒想到——你除了蠢之外,竟比我想的還要沒出息?!?/br> 南康一窒。 樂安站起了身。 只覺得好沒意思。 眼前桃園千畝,飛紅無數(shù),她不好好看桃花,陪這個連罵人都不敢大聲罵的擰巴蠢貨在這里虛度光陰做什么? 她起身,拂袖,不管南康陡然驚恐的臉,也不管萬眾矚目下無數(shù)各異的目光,就那樣面帶微笑,悠然自得地,離開這熱鬧紛呈的宴會,邁入那如詩如畫的桃林中。 所有人都呆住了。 而后看向南康公主,以及那位剛剛一鳴驚人過的劉小姐。 南康公主面色鐵青,眼角余光瞥見身旁的侍女也眼色有異地看著她,滿肚子的火頓時有了去處:“看什么看?眼珠子不想要了.!” 這次,聲音倒是異常洪亮。 侍女噗通一聲跪下,滿口“公主饒命。”。 然而南康的臉色卻并沒有好轉(zhuǎn),因為——眾人看她的眼色,更異樣了。 正絞盡腦汁想著怎么挽回面子,以及怎么能安撫樂安,忽然有人驚呼。 “齊、齊大人?!” 南康陡然抬頭望去。 就見人群的外圍,一個身姿挺拔,身著官服的男人,正低頭朝人詢問著什么,被他詢問的人,伸手朝桃林指了指。 正是樂安離去的方向。 “齊——” 南康的這一聲喚還未叫出喉嚨,男人已消失在桃林中。 第6章 山精水魅一樣的臉 樂安走了一會兒,宴會的喧囂便褪去了,周圍靜悄悄的,滿眼都是粉的白的花朵,沒有一個人影。 “怎么沒有人?”樂安下意識問道。 回話的是她府上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回公主,南康公主在千桃園外圍設(shè)了護衛(wèi)巡邏,不許沒有請柬的尋常百姓入園?!?/br> “這樣啊……” 樂安恍然點頭,不再說話,只抬頭看桃花。 上巳方過,清明已遠,此時正是桃花好時節(jié),千桃園的桃樹樹齡不短,枝干虬結(jié)有小兒腰粗,但許是照顧周到,花仍舊極多,擠擠挨挨地開著,艷麗又輕薄的花瓣在枝頭,在空中,飄飄灑灑,仿佛一場夢。 然后,樂安就真仿佛聽到了夢里的聲音。 “樂安。” 一個本來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聲音突然響起。 樂安倏然轉(zhuǎn)身,就看到了那個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齊庸言。 他還穿著官袍,也不知道這休沐日還忙些什么,更不知道明明似乎在忙公務(wù),怎么又跑到這千桃宴來,還準確無誤地找到了她。 樂安不想想。 她只是立刻皺起眉頭。 轉(zhuǎn)身就要走。 “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