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仙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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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也寧突而出手,斜身飛向他。但張也寧仍晚了一步,長水化作煙霧,消失于原地。 盛明曦松口氣,疲聲道:“不用找了。他肯定已經(jīng)回到知微身邊了……你們本領(lǐng)太高了,恐怕從你們進入芳來島的開始,知微就想把你們?nèi)甲兂伞疅o生皮’了。 “你們跟著我吧,我送你們出島。” 巫長夜抬高聲音:“又送我們出島?!” ——長水那個騙子說送他們出島,盛明曦也說送他們出島? 盛明曦冷笑:“你這個后輩,怕什么?我會和你們在一起,不會離開你們視線。我也要出島,我要找永秋君,為芳來島做主,幫我收拾我那個不聽話的女兒……而且姜師侄和張師侄都在,還怕我一個老婆子騙你們?” 巫長夜立刻看重明一眼:張師侄?媽的,這真的是張也寧啊? 姜采微笑:“請帶路吧。” ——繼續(xù)看看也無妨。 巫長夜卻道:“盛島主,你有見到我meimei么?我若是見不到我meimei,我是不會離開的。” 盛明曦道:“是一個身材嬌小、眼神總躲閃人的小姑娘吧?” 巫長夜一怔后大喜:“你真的見到她了?我meimei怎么樣,她在哪里?不行,我得先救我meimei……” 盛明曦道:“不用你救了,那個小姑娘若是你meimei的話,我早就將她救下,送她平安離開芳來島了。你meimei還哭哭啼啼舍不得走,我說讓她在芳來島陣法外的上空等著,我答應(yīng)幫她救你出來。你若是出去,就能見到她了。” 巫長夜先是喜,然后疑惑地看一眼盛明曦—— 這個女人,當(dāng)真見過展眉?她見過展眉,就……這么平靜?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還是說,展眉沒讓她發(fā)現(xiàn)? 他心中有些疑問,但是看看這一眾人,他咬牙:“算了,老子信你一回。” 姜采和張也寧對視一眼,姜采聳肩,張也寧便也不說什么了:繼續(xù)走著看吧。 這一次,盛明曦確實一副真的要帶他們離開這里的架勢。他們一路和芳來島的修士打了幾波,逃到了海邊,盛明曦拿出了一艘船,說此船可在結(jié)界陣法中穿梭,幫他們走出這古陣法。 眾人便跟著。 -- 芳來島地下有一處宮殿,燈火通達。 長水踩過長階,一層層下樓梯。他在黑暗逼仄的地宮道間穿梭,最后敲門,進入一間宮殿。他才進去,脖頸就被隔空掐住,那人使力,一下子將他拖到了自己身前。 長水脖頸被掐出紅印,他呼吸變得艱難,澀澀發(fā)出一聲:“主、主人!” 掐著他脖頸的人,是一面容明麗卻冰冷的女郎。女郎著華麗宮服,云鬢花顏,眼尾蕩著斜紅。她這般艷麗逼人,整日在地宮中搗鼓,正是那些外人們遍尋不到的篡位的新島主,盛知微。 盛知微涼聲:“長水,你想干什么?阻礙我的計劃么?你竟敢偷偷放那些人走……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 長水呼吸困難,說不出完整的話。 他神智昏昏,被盛知微一甩手,丟在了地上。他喘息著咳嗽,盛知微一腳踹中他,低著頭打量他臉上的面具。 她語氣奚落、譏誚:“你算個什么東西!真以為我留你一口氣,你就覺得自己在‘無生皮’里是最特殊的?” 她俯身,掐著他的下巴,紅唇微勾:“要是我的計劃失敗了,我要你生不如死。我有一百種一千種方法折磨你……你最好乖乖的,聽話點。” 她動用念力,全然不做什么,便讓地上的青年渾身發(fā)抖,痛得以頭搶地。 長水偷磕在地上,咚咚咚,他聲音沙啞:“:我錯了,我再不敢了,主人饒命……” 他太過疼痛,磕頭動作厲害,不小心將臉上面具脫落,露出了那張臉。盛知微本好整以暇地欣賞他的丑態(tài),卻是看到他容顏的一瞬間,臉色大變。 她登時撲去,一把將他推倒在地。長水迷茫地仰臉,見盛知微手虛虛地置于他臉前,卻不敢碰一下。 她眼中神色,太多傷感流竄。 盛知微冷冰冰地站起來,背過身,疲聲:“戴好面具。再讓我看到你的臉一眼,我就殺了你。” 長水乖順地將面具帶回去,走出了宮殿。他離開宮殿前,忍不住回頭,望著那紅色長袍裹著的女郎一樣。燈火昏光照著他的眼睛,他耳邊聽到其他人竊竊私語。 他心里覺得一陣的難受。 ……他到底是誰? 他到底是江臨,還是長水?為何他會沒有過去的記憶,為何他并不是一個活人。他身為一個傀儡,被人說著“盛知微愛你”,可是…… 她真的愛他么?她都不想……見到他。 若不是他用這種方式,觸及了她的底線,她仍會放任他自生自滅,根本不會看他一般。 長水低下眼睛,離開了這里。 -- “好了,今夜我等在此休息吧。” 眾人身在一船上,盛明曦整理了自己的儀容,這般告訴大家。她說明日就能出陣,徹底離開此島,船上的人暫時也只能信了。 半夜之時,姜采于船頭盤腿打坐時,海風(fēng)陣陣,她忽聽到巫長夜一聲厲聲:“你干什么?小心——” 姜采刷一下站起,睜開眼。她轉(zhuǎn)身要奔去聲音方向,一道霧氣迎面而來,瞬間將她籠住。她法力已經(jīng)這般高強,在這重迷霧下卻只抵抗了兩息,就失去了意識。 -- “嗚嗚嗚!嗷嗷嗷——” 姜采被一陣拖拽聲驚醒。 她掀身而起,見自己置身一間屋子,孟極趴在她腳邊,著急地拽著她的裙擺。 姜采:“孟極?這是哪里?” 孟極實在修為太低了,它急得在她腳邊轉(zhuǎn)悠,又來叼她的衣服,將她向外拽。姜采反應(yīng)過來:“是張也寧出事了?” 孟極大喜,連忙點頭。下一刻,姜采俯身把它往懷中一撈,抱著它便出了屋子:“走,帶我去找他!” 姜采抱著孟極出屋子,被外面刺目的陽光晃了一下。她抬頭,看到頭頂烈日炎炎,數(shù)只鴿子拍著翅膀從頭頂飛過,這與芳來島之前的陰雨重重不同。 她下樓梯,看到熙熙攘攘的街道,喧囂的早市,修士在其中穿梭。 姜采從他們身前晃過—— 她看到女人將男人踢打來去,男人身上法力大多微弱,卻要承受法力強盛的女修們的喝罵; 男人們瑟瑟索索,跪在路邊,被女人挑剔,任意買賣; 一輛馬車經(jīng)過,車簾輕輕揚起,一個男人諂媚的臉露出,他正殷勤討好地搖著扇子,為自己旁邊的女人扇風(fēng); 男人們追在女修身邊,小心翼翼:“家主、家主,您就幫我掏個錢吧……”; 二男在一門前爭搶一女,兩人大打出手、頭破血流,其中一個男子被氣得聲音帶著哭腔:“家主,您就這般寵妾滅夫么?!” …… -- 人群摩肩擦踵,姜采抱著孟極,匆匆從他們身邊掠過。 她將一切看在眼中,她隱隱想起,自己昏睡前,聽到一聲聲音低啞的吟哦: “權(quán)貴萬足,美人臥膝,黃金臺筑,青春長樂,皆在爾夢。諸君入夢——” -- 這是一個大型的織夢術(shù)。 他們所有人,都被帶入這個夢境了。 第38章 這芳來島,與現(xiàn)實中…… 這芳來島, 與現(xiàn)實中的芳來島,有些地方一樣,有些又很不一樣。 姜采從街上匆匆而過時, 已經(jīng)看出這里與現(xiàn)實中芳來島的島中地形環(huán)境應(yīng)該一樣, 可以看出這若是以現(xiàn)實為依托織就的夢,那此夢中時間當(dāng)與現(xiàn)實中相隔不至于千年萬年;除此之外,島中男女地位與現(xiàn)實中相反, 也不知是何緣故。 恐怕能為她解答疑惑的,當(dāng)是巫家兄妹——入夢前那聲吟哦, 像是女子的聲音,也許是巫展眉。 姜采將此隨意一想,心中記下,就不再多花心神。如今她更關(guān)心的,是張也寧怎么了,其他人又在夢境何處, 如何能相遇。 孟極將姜采領(lǐng)到一處類似酒肆的高樓前, 姜采在樓外仰頭觀望時, 孟極從她懷中一跳而起。她喚一聲“孟極”, 那白色小獸已經(jīng)靈活無比地攀著梁柱跳上了二樓,從窗口躍了進去。 姜采只好跟上。 樓中情形與外面格外不同。 樓外看著尚且干凈雅致, 樓內(nèi)桌凳皆摔散一地, 酒壇、瓦礫砸在地上。看客們紛紛躲避, 靠著墻看戲;女店家手叉腰在旁驚呼:“誰弄壞的, 都得給我賠!” 喝罵間,一段樓梯“吱呀”一聲從樓上砸下來,下方人大叫著躲開,見樓梯摔落時, 一白衣少年衣如云落,隨著斷了的樓梯,一同從二樓摔下來。 少年立于一地碎瓦間,正是妙年潔白,風(fēng)姿正美,讓那喝罵的女店家都一看再看,不舍移開目光。 然而白衣少年分外狼狽——他的發(fā)帶散亂,烏發(fā)凌亂地貼著面頰、脖頸、瘦肩。他的面上也染了塵埃,被化出幾道血痕。 但他抬眼間,灰撲撲的沾連著塵埃的長睫毛下,是一雙月河般寂靜又幽邃動人的眼睛。只是月河很涼,帶著絲絲潮寒之氣,冰冷而銳利。 他一人獨立于一樓中間的碎瓦間,二樓上,推門而出一氣急敗壞的女修。那女修趾高氣揚,手中金扇子赫然指向他,大罵: “張狂什么?選你入我府門,你該感恩戴德!你還敢拒絕……要不是看你有三分皮相,我豈會跟你這般好好說話?” 樓下的白衣少年,自然是張也寧。 他自來到這夢境,身上法力便全然失去,半絲也無。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被一尋常女修逼到如何狼狽的地步。 他雖身處劣勢,卻面容始終冷淡,頗有一分上位者的清高傲然。偏是這般松柏一樣的傲骨,更讓樓上女子依依不舍。 但是張也寧淡漠: “我已說過我不愿與閣下雙修,不愿入閣下之門。” 那女子氣笑:“我在島中,也是島主身邊說得上話的人。我家中修煉資源不缺,靈石萬千,更有是只有一夫,未曾有妾。你若是進我府門,我便應(yīng)你休了那夫,讓你做我夫君,也未嘗不可。” 她說著,面容泛紅,又將這少年道士從頭到尾打量一遍,心中更滿意:“你現(xiàn)在半點修為也沒有,若不靠我,你怎么能有靈力,怎么能修行?你可別忘了,無生皮是離開不了逆元骨的!” 張也寧眉心輕輕一動,他察覺這夢境中無生皮和逆元骨的主仆之位,在男女之間調(diào)了個兒。那么,夢境中無生皮、逆元骨的修行,是否和現(xiàn)實中一樣呢? 他心里雖快速掠過那些疑問,但那些疑問暫時不重要。 如今,面對樓上的女修,張也寧只輕輕覷了對方一眼,道: “與我雙修,你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