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仙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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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判斷出他這意思,應該是她沒做出奇怪的不符合他認知的事。她心里稍稍松口氣,張也寧抓著她的那只手臂就被迫一緊,姜采抬頭,對上少年不可置信的眼神,泫然欲泣的表情:“jiejie……” 姜采心想:他演戲如此認真么? 她只好配合著, 憐惜而不舍地將他凝視片刻, 柔聲:“乖?!?/br> 她轉(zhuǎn)頭面對黑衣青年, 慟心道:“我真的不能兩個都選么……” 青年:“不能?!?/br> 姜采嘆, 松開與張也寧交握的手,她纖長的手指隔著虛空, 在他面頰前方輕輕試探, 卻又被刺痛一般向后退了一步。姜采低頭, 忍痛道:“那你能幫我將他送回去么?我實在喜歡他, 可是卻不能選他……” 她這般說著,心中忐忑,手按在腰間,唯恐自己判斷錯了這青年的身份, 從而引起戰(zhàn)事。 誰知黑衣青年只是盯著張也寧看了半天,他似乎反應遲鈍,又似乎只是出了一會兒神。他道:“也好?!?/br> 姜采便微笑。 她轉(zhuǎn)過肩,對著張也寧清秀稚嫩的少年面孔,柔聲:“弟弟,你別傷心,有機會了,我會把你弄來身邊的?!?/br> 張也寧眼圈紅了:“你與我發(fā)誓。” 姜采:“好?!?/br> 一旁的巫長夜眼睛忍不住地直抽:這對狗男女,簡直刷新他的認知。姜采和她未婚夫的私生子,用不用搞得這么奇怪啊?這個重明,也真的是太奇怪了…… 他的異瞳竟然看不出重明的來去…… 自從他到這個芳來島,一切都奇奇怪怪的! 黑衣青年耐心地等著姜采和張也寧依依不舍流連惜別的戲份,姜采一直分出靈力,在偷偷窺探那青年。越看越驚訝,她從對方身上看出的是一片混沌,沒有過去,沒有未來…… 這不像是人。 黑衣青年向她望來,姜采瞬間收回目光,待她抬起頭,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一直握著張也寧的手腕,沒有松開。而張也寧眼皮微微撩,不知盯著她多久。 二人目光一對。 張也寧揶揄地、甜甜地喚一聲:“jiejie,還有事么?” 姜采沉思一下,向他伸出手腕。 張也寧微怔,他清黑長眉挑起一邊,不解地看來。又英氣,又俏皮,還有幾分惑人。 姜采用傳音入定的手段與他說話:“你的聯(lián)絡(luò)紅線呢?不綁么?” 張也寧一下子想起了人間歷練,二人一起落在海市蜃樓中時,他在她手腕上系的紅色絲線。 這一剎那,他所有的偽裝有消失一瞬。他輕輕看她一眼,眼中有屬于他本人、心知肚明的笑意。 姜采臉皮微僵。 他輕而潤的傳音入定掠入她耳中:“不必。有孟極在。” 姜采恍然—— 她怎么竟忘了孟極的能力了?孟極擅隱形,曾經(jīng)在人間玩鬧時,一整個御妖司的人都抓不到它……有孟極在,確實不需要那根像姻緣線的紅絲線。 姜采面無表情地收回了手。 巫長夜看她的眼神已經(jīng)直了。 姜采:“……” 她心里哀嚎一聲,只能厚著臉皮當做什么也沒發(fā)生。她對黑衣青年一點頭,與巫長夜一道離開。黑衣青年盯著一男一女的身影半晌,目光才落回張也寧身上。 黑衣青年看著他半天,說:“你還這么小?!?/br> 張也寧:“……?” 黑衣青年似喃喃自語:“連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過?!?/br> 張也寧若有所思,發(fā)現(xiàn)自己頂著這張皮還是有很多好處。他湊到青年身邊,眨巴著眼問:“哥哥你說的是什么?” 那黑衣青年卻不說廢話:“跟我來吧?!?/br> 張也寧乖乖應了,慢悠悠跟在他身后時,則收了扮演少年時候那一份天真活潑的性格,眼神變得冷而涼。他抬頭看一眼灰沉沉的天幕,法眼隱約可見天上那一重重陣法的光輝。 那陣法,他每多看兩眼,心跳會加速一分,多一重不好預感。 近仙者每一分突兀的感應都不會是無緣無故,這是對危險本能的排斥。自他進入這里,他一直有這種不祥的感受,心跳時而加速。 張也寧暗自思忖自己要抓緊時間,趕緊辦完事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 姜采和巫長夜繼續(xù)在島中轉(zhuǎn)悠。 偶爾遇到女修,他們都盡量避開。如今目的,二人起碼要了解芳來島的地形,都有些什么人在這里。 巫長夜:“我以為那個人帶著重明走,我們應該跟蹤他們,看看他們要把重明關(guān)在哪里。” 姜采:“不需要。” 巫長夜猶豫一下,大聲:“你別忘了,我們進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救人!芳來島的事,我們要是管不了,就不要逞能?!?/br> 姜采無奈笑:“我的意思是,重明自己會找到關(guān)押的地方,那里的事我們不必跟蹤,重明自己便能解決。我們與其浪費時間跟蹤,不如找找島上其他奇怪的地方?!?/br> 巫長夜嗤一聲:“你倒是很相信那個重明。不是,他和張也寧長得那么像,就算性格不一樣吧……你心里不膈應?” 姜采揶揄笑指自己:“我底線低嘛,為人處世很混亂嘛。少主不是早就知道了?” 巫長夜一呆后,俊秀面容添一層緋色。顯然他那一路瞧不起的目光,姜采都看在眼里。 姜采與他戲謔一句后,便搖著小扇子繼續(xù)走路。她練習著自己手中這把小扇如何當武器……常年用慣了劍,換上扇子,倒真有些怪。 姜采一邊神海放開探尋四周,一邊把玩金扇。身后凝滯的巫長夜追上來,支吾道:“無論如何,你選我跟著你,我還是很高興的。你放心,咱倆珠聯(lián)璧合,肯定比你帶著那個拖油瓶強多了……” 姜采淡淡道:“你錯了?!?/br> 她眼眸微微低垂,扇上的金粉在她眼瞼上照出一條金輝色長線,動人十分。 她道:“我與你一起走,是我不放心你落入敵人手中,還要我分神去救你?!?/br> 巫長夜頓時惱怒,聲音抬高:“難道你放心那個重明?他實力不如我吧,你眼瞎了吧?” 姜采:“對啊,我放心他和我分開,他不用我分出心神多cao心一個人。他只是看著不如你,真動起手來,你望塵莫及。” 她搖搖而走,說話慢悠悠。巫長夜本是羞怒,卻被她那慢條斯理的話帶得一陣迷茫。他罵罵咧咧地追上姜采,一路不服氣,姜采卻不再理他了。 -- 黑衣青年將張也寧送去了一院落。張也寧才進去,便被兩個妖修押起來,關(guān)了進去。 張也寧慢騰騰地看著他們搜身后,放他進去。一只虛化的白色貓咪大小的孟極臥在張也寧腳邊,又大搖大擺地跟著張也寧一起進去,這些看押的人也看不見。 張也寧聽到妖修在聊天: “島主的功法快要成了吧?” “只要再給一點時間。” 他們說話間,目光落在張也寧身上試探。他們見這個少年一臉無辜,還很好奇地睜大圓目四處觀望,顯然壓根沒聽到他們的密語。他們心里發(fā)笑,卻也奇怪: “奇怪,好像之前沒見過他啊?!?/br> “來島上的這些外人這么多,誰能全部記住?先把他關(guān)起來再說?!?/br> “也是。” 張也寧進了屋子,掃視一圈,見同屋的還有三四個神色萎靡、盤腿養(yǎng)神的普通男修。他看一眼后,一個都不認識,就移開了目光。 屋中一個男修見這個少年修士一副冷淡模樣,好似傲骨錚錚,他不禁勸說:“你別折騰了。還不如坐下養(yǎng)養(yǎng)神,等島外的人發(fā)現(xiàn)了,救我們?!?/br> 張也寧在屋中行走,隨口道:“我隨便看看?!?/br> 屋中有男修冷笑:“每個剛進來的人都這么自大,過兩天就不敢這么說了?!?/br> 張也寧不理會他們對自己探尋的目光,他也懶得演戲,便只是慢慢在屋中走一圈,沒找到出奇的地方,就打算出去。孟極一直跟在他身后,很是快樂。 顯然這沒心沒肺的小寵物,根本感知不到這里的異常。 張也寧搖搖頭,走到墻壁前,給自己掐了一道隱身訣,刷在自己身上。他動作忽而凝滯一下,趴在他腳邊的孟極仰頭,迷惘地叫一聲。 張也寧蹙起眉,低聲:“……沒事。” 但他這具身體,本就是一尊分化身。因為他只有一些固定的靈氣修為,他對天地間靈氣的感知與捕捉,有些時候比本尊在此還要敏銳。就在他掐訣的這一瞬,張也寧感覺到自己的靈氣變?nèi)趿恕?/br>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微閉目:看來得更快些了。 -- 張也寧動用法力,蒙蔽看押者的神識,四處尋人。這般之下,他才知道,原來芳來島竟然關(guān)了這么多人。大部分是男修,少數(shù)是女修。 張也寧因這些年少在外行走的緣故,不認得這些人。若是換個人來,必然能認出,這些人都是修真界這些年風頭正盛的修士,平日威風凜凜,一朝犧牲,卻不想被關(guān)在了這里。 他們不哭不鬧,精神萎頓,一個個都在努力靜神。 但張也寧一眼掃去,他們體內(nèi)氣息混沌,顯然一個個努力入定,卻心思靜不下去,很難入定。 張也寧再次向外頭遮擋天幕的陣法看一眼:他們是受陣法影響,與自己一樣,靈氣越來越弱吧? 然而……張也寧心中算了一下,覺得以自己這個分化身的能力,即使不吃不喝在這里被關(guān)上十年,靈力都不會如他們這般,衰退得這么快。 不過……張也寧先天道體,本就和尋常修士不同。他察覺到這個差異后,卻也一時間沒想明白這是因為自己和他們體質(zhì)不同,還是他們身上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問題。 總之,越是探尋,越是疑慮重重。 終于,張也寧在探尋一處屋舍時,見到了一個熟人。 謝春山靠墻而坐,卻不像一個被關(guān)押的人那么萎靡。他變幻出一把小扇子給自己扇風,還不停地沖著外頭的人笑吟吟: “幾位姑娘,何必與我離那么遠呢?進來聊聊天吃吃茶嘛,一直守外面多累,你看我都被你們關(guān)起來了,我也逃不出去嘛?!?/br> 外頭女修聲音冷冰冰:“你詭計多端,我們要提防你出去?!?/br> 謝春山嘖一聲,屈膝后仰,道:“這么多漂亮的meimei,我怎么會逃?” 他皮相好,眼若桃花,聲音好聽,平時他這副樣子,不知多討女修們的歡欣。但是這芳來島的女修們不同,他越是這樣,門外看守的女修們越冷笑: “那你就等著吧,我們島主第一個拿你開刀。” 謝春山笑瞇瞇:“不如透露一下,要拿我開什么刀?。课液湍銈儫o冤無仇……” 女修們:“無冤無仇你會來這里?來芳來島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br> 謝春山道:“這話說的,太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