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仙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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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心道糟,又有人本事不夠,卻多管閑事,想進入芳來島了? 她嘆一聲,化作一道光,便飛下去截攔。 她拉住那人,和氣勸道:“這位道友……唔。” 她一下子愣住。 因被她截住的是個少年修士,眉清目秀,面容稚嫩,頰畔有一酒窩。 這熟悉的臉,熟悉的虛偽。 姜采手往后縮,禮貌道:“打擾了。” 她伸手要松開此人,并用一道勁力將這人推開,助這人更快地下墜。然而這少年道士手一抬,素白手指張開上抓,一把拽住她手。 他將她向下扯去,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張也寧淡聲:“姜姑娘,好久不見。” 姜采揮掌一擊,要推開他。 誰愿意和他一起下墜:“不相見也是可以的。” 第34章 姜采不愿此時便進入…… 姜采不愿此時便進入芳來島, 張也寧他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作風,她不能茍同。 是以二人尚在墜落半空中,便以手相隔相擋, 身形你前我后, 幅度極小地過了許多招。 寸息之距,一手被拽,一手刺他。姜采迎著少年重明的眼睛, 心中微微一笑:你若是張也寧本尊前來,打斗時移山填海動靜太大也罷;你如今不過是來了一個分化身, 就以為能作弄我這個本尊? 凝于她指間的法術變得更快更重,她與重明過招之時,一聲輕喝:“孟極!” 一團雪白的猛獸從她神海中竄出,華光驟亮,猛獸在姜采劍氣加持下,嘶吼一聲, 向姜采的敵人撲去, 張開獠牙。 少年眸心震動, 過于驚詫之時, 他竟被畜生一口咬中,身子在半空一凝。姜采的三道劍氣緊隨而至, 他勉力擦過時, 不得不放開了姜采的手。 孟極呆在半空, 看著那向下墜落的雪白衣袍。 姜采嘖一聲。 她飛身下落, 迎著少年重明冰寒一般的目光,撈住了少年,將他重新帶回云端。二人才站好,張也寧手便一推, 遠離姜采。 他隱怒:“孟極!” 孟極耷拉下尾巴,身子重新變小,縮于姜采腳邊。它抱著姜采的裙擺往后躲,目光躲閃,都不敢看這一身寒霜的少年道士一眼。 姜采忍笑,擺手:“哎呀,你和孟極計較什么?你變幻出如此模樣,它怎么分得清你是誰呢?” 張也寧瞥她一眼:“慈母多敗兒。” 姜采挑眉:“誰是嚴父?” 張也寧不語,撇過了臉。 他立于云端,雙手負于身后,袍袖輕輕擦過飛過的云霧。抬眼云海,俯眼紅塵,少年老成,卻也依然冰雪之儀。 何況……嗯,少年張也寧的模樣,比他本尊多了許多生氣。他沉著臉的模樣,也不像青年時期那般唬人,反而因頰畔酒窩的緣故,多些可愛。 姜采見到他,還是心情極好的。 她偏臉觀賞他,甚至想戳一戳他的酒窩。然而張也寧如同有感覺一般,她手指才一動,他便警告地覷來一眼。 姜采眉心華勝輕微一蕩,她歪著臉,抱臂笑問:“張道友,你這是怎么了?你怎么這么喜歡用分化身行走修真界呢?若我沒記錯的話,你此時不應該在閉死關么?分化身行走天下,對本尊的閉關難道沒有影響么?” 張也寧無言以對。 他要如何告訴她,他的無悔情劫已經開啟,他已無法閉死關沖擊成仙最后一難了?整個長陽觀都以為他應當閉死關,出關之日當是成仙之日……偏偏他無法閉關。 他做不出見人就解釋自己為何無法閉關的緣故,無悔情劫開啟的原因讓他羞于啟齒……他只能用分化身離開長陽觀,尋找渡情劫的法子。 他心里知道他應該找姜采幫忙……但他生出情劫的緣故,是她與他前世的糾葛,他如何能甘心?他豈會求她看在他前世的份上,幫他渡情劫? 她與他前世的愛恨情仇,與他何干! 思來想去,面對這樣笑吟吟看著他的姜采,她越是心情好,他便是越心情差。 張也寧硬邦邦道:“與你無關。” 姜采:“嘖,真絕情。好歹你是我未婚夫,我關心你一下,你也這般不領情。” 她觀察他,見他側過身都不看自己一眼,她越是說話,他神色越淡。姜采納悶,想她又如何惹他了?僅僅因為臨別時候,她沒有回應他么? 姜采嘆:“其實叫一聲‘寧哥哥’,也沒什么關系,我又不會在意。” 張也寧詫異望來,不懂她話題轉到這里是什么意思。 姜采為難:“但是看著你這副尊容,我不叫一聲弟弟已經很給面子,你還要我叫哥哥,不太好吧?” 張也寧唇抿緊。 他半晌憋出一句:“誰用你叫‘哥哥’?” 他敷衍道:“你只消知道我用分化身,有我自己的道理便罷。” 姜采:“好吧好吧。你也來調查芳來島的事情?” 話題步入正軌,她不再逗弄他,張也寧便自然很多:“我師妹于蒲淶海失蹤,我來她最后一道氣息失蹤的地方找人時,發現那里離芳來島最近。我聽說了芳來島最近‘只進不出’的奇怪事,便來調查一番。” 他問:“姜姑娘呢?” 姜采:“姜jiejie。” 張也寧眼皮一跳。 姜采:“你不想暴露身份吧?” 張也寧盯她片刻,微微露出一笑。他眸子閃動,撲簌簌間,烏黑光澤流動。他頰畔酒窩一隱一現,頗有些昔日人間時少年重明的乖巧可親:“姜jiejie為何來這里?” 姜采便與他說了謝春山失蹤的事。 張也寧垂目思忖,他濃長睫毛覆著青黑色的眼,這般模樣,倒是與本尊有些像。姜采盯著他時間過久,他抬目時,與她目光對上,怔了一下。 姜采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 二人之間氣氛一時凝住,有些怪異。 好一會兒,張也寧才想起自己本想說的話:“謝道友本領高強,即使失蹤,也不會有事的。” 姜采客氣地與他互吹:“你師妹也一樣。” 張也寧問:“既然我們目的一樣,為何方才你不直接與我一道下去?” 姜采目光微微閃爍一下,道:“芳來島問題有些大。” 張也寧敏銳:“你莫非知道些什么內情?” 姜采攤手:“我知道的是些陳年爛谷子的事兒,不過是情理之內的猜測而已,與現在的情況并沒關聯。我是覺得,連我師兄都失蹤的話,這里我們還是稍微了解一下再進入比較好。敢問張道友,你對芳來島這座島與修士,了解多少?” 張也寧道:“你對你師兄倒是很信任。” 姜采嘆氣。 她勾他一眼,眉尾痣輕蕩,語氣有些嗔:“你又來了。” 張也寧沉默,她一言之下,分明也沒說什么,但他臉頰略微有些燒。他平復氣息,不接她那話,蹙眉道:“我已經很多年沒在外行走了,我認識的,都是芳來島老一輩的人。那時記得這里多是女修,妖修,男修極少。” 張也寧說著,微遲疑。 姜采挑眉。 張也寧垂著眼皮,斟酌著字句:“但是……我幾乎很少見到芳來島的人第二面。他們這里的人,實力高強,隕落得也非常快。” 姜采道:“因為芳來島四面都是蒲淶海,魔氣容易通過蒲淶海侵蝕。島上修士修為提升得快,但死得也快……至少世人給出的說法,是這樣的。” 張也寧沒有說話。 姜采向他一勾眼。 張也寧:“我知道你是想讓我跟上你,但是眨眼這種事像是眼睛有病。” 姜采微笑:“張道友,若不是你來的不是你本尊,我實力要勝過現在的你,我不以大欺小……我早就揍你了。” 張也寧沒忍住,白了她一眼。 姜采忍俊不禁:“好了,不逗你了。你和我去找個人……說不定能多知道點兒事情。” -- 張也寧沒想到,姜采端著一方通訊羅盤,引著他四處亂轉,最后她帶他進入一方洞xue。那洞xue中攤滿了寫滿字的紙張,一個形容略微猥.瑣的人撅著屁股,趴在一張石桌上奮筆疾書。 姜采打招呼:“烏靈君,好久不見。你躲在這荒山野嶺里,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呀。” 跟在姜采身后的少年臉一下黑了。 張也寧轉身就要走,手腕被姜采緊緊拽住。他如今一具分化身,實力不比她本尊,竟硬生生被她拖拽著,拉進了洞xue。 姜采在前方與烏靈君寒暄,石壁上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張飄飛下來,蓋住了張也寧的臉。張也寧將紙扯下,看到這張紙上的標題—— “不群君大戰重明君,洞房花燭一夜千金。” 張也寧臉色更不好看了。 烏靈君交到姜采這個喜歡看八卦的好友,實在很是開懷。因他的八卦太過失真,修真界的人都不喜歡搭理。只有姜采這般給面子,還不遠千里來找他……烏靈君拉著姜采感激一番,看到了姜采身后的少年道士。 烏靈君“咦”一聲。 張也寧烏黑眼眸抬起。 姜采以為烏靈君要認出這是張也寧了。 烏靈君趴在姜采耳邊,極小聲地問:“這位……可是張也寧張道友的私生子?這、這長得太像了。” 姜采幸災樂禍地偷覷張也寧,然而他面容冷淡神色如常,壓根沒反應。他這副樣子,讓烏靈君確定這少年法力低微,聽不到他和姜采的私語。 他放下了心,并且開始莫名地興奮:“姜姑娘,還是你會玩!” 姜采好奇:“怎么說?” 烏靈君腦子里盡是奇奇怪怪的污臟思想:“世人都知道重明君閉關了,他不可能出來。這小孩兒……八成是他私生子!哎呀想不到,這長陽觀也太亂了,這莫不是他與他師妹……” 他正浮想聯翩,姜采眼睛笑吟吟地望來。這位女郎分明也說什么,只是拂了衣袖一下,烏靈君就不由自主打個冷戰,生怕她拔出玉皇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