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余林幾乎是滿臉震撼地像僵尸一樣跟著林客出了門。 剛一呼吸到新鮮空氣,他立刻崩潰了,一把扯住了林客的衣袖。 大哥,你剛才在干啥? 沒干啥啊,林客回頭,滿臉莫名,我們現在不是好端端地出來了嗎?也沒因為不給道具就被困在里面。 余林滿臉不忍直視:可是你說 他的話陡然噎在喉頭,直直盯著前方。 林客見他表情一怔,心里同時有個不好的念頭。 他緩緩轉頭。 只見一臉陰沉的主教,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的對話NG之后 林客:?我不是很溫柔嗎? 陸舟:我會更溫柔的。 林客:?????x10000000感謝在20210615 21:02:30~20210616 20:55: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vino殊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vino殊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love、vino殊 10瓶;寶寶、向織田作學習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四十五章 林客的大腦有一瞬間空白。 不是,這人是什么時候來的? 像是聽到了他心中的問題,主教輕輕抽出背在身后的右手,掌心上是一塊剔透的冰塊。 和上一個世界不同,這個世界擁有魔法,在紀紅變成冰塊的一瞬間,她整個人就已經消失了,冰塊也被圣光凈化,沒有留下屬于她的一點氣息。 因此此時主教手中托著的,只是晶瑩剔透的冰塊。 但林客卻越看越像自己的頭,而且馬上就要被捏碎了。 所有玩家、npc、boss的情緒、心思他一眼就通,唯獨眼前這個可怕的服務對象分/身老是讓他栽,現在這沉著臉手里拿著冰塊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客一時間也有點抓狂了,但這抓狂之中,有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一絲緊張。 余林則在一旁看得都快嚇暈了,要知道剛才面對副本大boss時,林客都是游刃有余擺平一切,而看他現在這樣子,余林只覺得兩人都要命喪當場。 主教,還好,林客頓了頓,先開口道,您在找我們? 【彈幕:他慌了他慌了他慌了。】 【彈幕:你別說他慌了,剛才鏡頭一轉,懟上主教那個表情,我都差點當場沒了。】 【彈幕:所以說怕什么來什么,人家討厭女巫,小哥哥非來女巫這兒,現在人贓俱獲看怎么整吧。】 【彈幕:你們這是在擔心他還是?】 【彈幕:當然是在看熱鬧了!】 主教沉沉的目光落在林客身上。 林客: 他服了。 他輸了。 他實在分不出這目光是怨念還是憤怒還是不可置信還是失望,也判斷不出接下來主教是想把他抓走呢還是抓走呢還是抓走呢。 卻見主教的目光隨著他面色來回的變幻,輕輕一動。 男人像是十分滿意林客為他心緒動蕩似的,眉宇都舒展開一些,手一抬一松,冰塊就落在地上摔碎了。 主教平靜道:下次不要隨便亂扔東西。 主神系統幾乎是立馬狗腿跟上。 【主神系統:主教制定第二條不得違反之鎮規,作為文明友愛的鎮民,未經準許,不得擅自高空拋物。】 【彈幕:高空拋物,多少算高空啊。】 【彈幕:這個拋物就很微妙了,像紀紅那樣整個把自己往小哥哥身上砸算不算高空拋物?】 【彈幕:主教的真正意思是從此只能平地戰斗,誰也不準高空拋物欺負我老婆。】 【彈幕:???哪里亂入的cp粉啊。】 【彈幕:雖然樓上站cp的是胡說八道但不得不說,原來我一直認為懲戒boss設置的規定是在增加死亡概率,但認真思考的話,會發現主教的每條禁令都減少了更多的戰斗可能,難道不是這樣嗎?】 今天教堂開放,鎮民們會來教堂內述說心事,客人們也可以一同前來活動,主教像是沒看到余林一樣,只對著林客說話,雖說教堂內不歡迎投靠邪惡、尤其是夜間投靠邪惡的客人,但如果客人愿意懺悔,當然還是能夠得到寬恕。 說到最后,他的語氣簡直有點干巴巴的,讓林客聽不出他是為了劇情這樣說還是單純對自己這樣說。 林客鎮定,好的,謝謝通知,為了表示歉意,我會先打理好自己再去。 【彈幕:哈哈哈哈哈一秒出戲,打理好自己可還行,小哥哥你怎么不沐浴齋戒?】 【彈幕:太虐了太虐了,主教一覺醒來人沒了,房塌了,就這樣還要一大早跑來情敵這邊給小哥哥送信息。】 【彈幕:你這形容!我忽然覺得小哥哥好渣。】 【彈幕:渣 1。】 渣男林客并不是隨口一說。 昨天被紀紅追來追去,受了傷倒是其次,身上粘的泥土讓他感到分外不舒服。 而且昨天游逛小鎮時林客已經發現后山頭的一處泉眼,那里可以隨便洗洗,最好能端個盆回房間擦擦身子。 只是 玫瑰小鎮在主教您的護佑下,應該不會有人隨意窺伺房間吧?林客禮貌地問。 【彈幕:???】 【彈幕:等等!小哥哥在利用陰謀詭計不讓我們看他睡覺!】 【彈幕:主教不要相信他!!!不要接話!】 可惜主教已經冷冰冰地回答:那是自然。 【主神系統:主教制定第三條不得違反之鎮規,不得隨意窺伺他人房內情狀。請注意,本條規則將與系統屏蔽規則結合,當屋內人進行不適合播出的活動時,將自動對直播畫面進行屏蔽,望周知。】 【彈幕:!!!!狡詐!!】 【彈幕:睡顏都不讓看,我要取關!】 【彈幕:別說氣話,你還會回來的,摸頭。】 陸舟已經越來越清醒了。 就像此時此刻,雖然他被莫名其妙的情緒所牽動,但他還是知道眼前的人是誰,有意識地想幫助林客。 但是,每當他見到這個身上戴著自己信物的人,就會回想起那些揪著他的舒適經歷,這些記憶又會進一步加深他現在的煩躁,分分鐘讓他火得直想往人身上貼、或是干脆直接把人抓回去揪一會兒。 不能這樣。主教喉結上下滾了滾,冷聲道:我先回教堂主持,你們請自便吧。 話畢,轉身大步走了,那模樣竟像是倉促逃離。 這一股猝不及防的勁兒,讓林客看得也有些發愣,但他從沒準確預測過此人的行為軌跡,只想了兩秒也就放棄了。 他一轉身,正對上余林懷疑人生的目光。 余林看著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終于忍不住:你你這道具到底是什么作用?不不,即使你不告訴我也沒關系,我就這么一問,實在是太好奇了。 太好奇究竟是什么道具能吸引boss主動來送信息! 我也不知道。林客隨口答,埋頭就走。 余林哪里知道林客一個窮苦打工人是真不知曉上峰高端機密,只認為是林客不愿意多說,只好露著羨慕的目光,快步跟上。 原本從盲先生和主教面前虎口逃生,是件值得人放松的事,但當兩人來到居住區,看到神色凝重站在小屋前的玩家們時,才驚覺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靳青越依舊是最顯眼的那個,他靜坐在人群中間,眼眶下竟有點黑圓圈,等看到林客和余林走近,眼神才微微一亮。 你們沒事。他道,目光看向余林。 余林萬分愧疚:對,我們半夜被紀紅追殺,情急之下逃到了盲先生的住處 所有玩家齊齊震驚,盯著他們兩人,像是他倆已經死了,現在站在面前的是游魂。 然后活下來了。余林的聲音越來越輕,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靳青越目光一動,飄然落在林客身上:那就好。 接著他轉向輪椅,帶著兩人來到一座小屋前。 昨晚不是平安夜。 一群玩家核對完信息,林客才知道除了違規被淘汰的紀紅以外,還有另外五位白玫瑰玩家被淘汰。 五個人分別是和紀紅一組的胖子和馬臉男,兩個不得不進入同房間的白玫瑰玩家,以及楊月的室友。目前在場存活紅玫瑰玩家十六人,白玫瑰玩家十六人。 楊月的狀態差極了,她幾乎有些發懵地站在原地,臉色如紙,一點都沒有之前的活潑模樣。 她身邊站著緊抿著唇的花錦綿。 大家這么嚴肅情有可原。 都是老玩家了,誰也不會因為同伴被淘汰而給予太多情緒,讓大家感到情況嚴重的,是淘汰的規則,它非常不明確。 太奇怪了,沒有任何線索能指向兩個白玫瑰玩家同屋就會被淘汰,但倘若兩色同屋是游戲的淘汰規則,為什么單獨一人在房內的紀紅會被列入淘汰名單?如果說單獨一人在屋內也會被淘汰,那為什么錦綿沒出事?秦渡看向花錦綿。 花錦綿點點頭,聲音軟軟的:是呢,好奇怪。 她的眼睛很大,顯得她非常天真且惹人憐愛。 【彈幕:為什么這樣可愛的小姑娘要跟安南那樣的狗?】 【彈幕:安南好久沒出場,不會已經被淘汰了吧哈哈哈大快人心。】 【彈幕:醒醒,安南跟紀紅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哪有這么容易被搞定,印象里他就沒被淘汰過,而且他手上還有很多殷里給的頂級道具。】 【彈幕:生氣!不過想想馬臉和胖子被淘汰就開心,我朋友的朋友就是被他倆害死了!】 昨天晚上有聽到什么動靜嗎?秦渡又問。 花錦綿沒有任何遲疑地搖了搖頭:沒有。 林客聽著他們的對話,眉頭越皺越緊,他總覺得哪里很是不對,正思考時,卻聽靳青越道:其實看紅玫瑰玩家和白玫瑰玩家的人數,我倒是有個猜測,或許需要兩方人數保持一致才能夠安全,畢竟系統曾說紅玫瑰與白玫瑰勢均力敵。也正因為這個條件,所以所有昨晚待在紅玫瑰玩家身邊的白玫瑰玩家都屬于勢均力敵配對成功,沒有被淘汰 楊月的同伴或許是個個例?靳青越看向楊月。 楊月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雖說她也是有過許多經歷的老人,但還真不那么容易接受同屋人被淘汰。她先是感受了一遍與死亡近距離接觸的極度恐慌,而后是滿身心的疲憊。 我她半晌才開口,食指神經質地絞著耳側的頭發,我夜里有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感到有點冷,但是我用被子把頭蓋住了,也沒想到是屋里的聲音。 楊月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早上秦哥來敲門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到對面的床鋪亂成一團,墻壁也坍塌了,地面上凸起一塊,她可能是直接被玫瑰花藤纏住,埋入地里。 她說得簡單,眾人卻都在腦海里想像當晚玩家掙扎的情狀,剛剛因為靳青越的分析而稍晴的臉色又變得難看如果不找到死亡規律,下一個這么死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而且,雖然靳青越所說的規律似乎很有道理,但畢竟還有楊月這個特例在,大家都將信將疑。 只有林客是相信的。 聽著大家的討論,他心中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這個通過勢均力敵推斷出的死亡條件,一直存在,且從眾人還沒進入小鎮時就開始生效。靳青越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死亡條件。 這么想就能說通了,當林客在玫瑰花田里摘下紅玫瑰時,恰好沒有其他人同時摘下白玫瑰,或是整體紅玫瑰的數量多于白玫瑰,所以必死條件自動招商林客,林客遭到攻擊。 而后靳青越出現,替他抵擋攻擊,直到攻擊停止這說明在那一瞬間紅玫瑰和白玫瑰的數量到達平衡,那么下一個有危險的就是摘取下一朵紅玫瑰或是白玫瑰的玩家,林客本身的危險已經解除了。 所以靳青越說林客安全了。 這條規律林客當時也有所猜測,但玩家總數有將近五十人,又基本沒有聚在一起討論的時間,既沒機會讓他和人討論,也沒機會讓他驗證猜測。 好了,現在靳青越自己站出來公布答案,可卻又挑了這么個巧妙的時間在這個節骨眼上,即便他說出口,大家也不會將其奉為圭臬,甚至還會對這個答案心存懷疑。他專選這個時間,不知是為了各位玩家考慮,還是他有自己的想法。 林客低頭沉吟。 疑點還是很多,比如為什么只有花錦綿沒出事? 他目光投向眾人身后的房屋,只見其中幾間已經被毀得不成樣子,還有一間塌了一半,應該是楊月的屋子。 在楊月的屋子和另一座坍塌的屋子中間,則立著一座完好無損的小磚房。 今天再找找線索吧,不要白白耽擱在這里,這時,靳青越再度發話,繼續披露一條昨天沒說的重要信息,昨天鎮上的蝴蝶姑娘告訴我,今天主教會在教堂聆聽眾人公開的懺悔,屆時應該有很重要的信息透露,我們早點過去吧。 干站著沒法解密,除了趕緊開始今天的日程外,也別無他法,于是大家都強自振奮精神,拖著腳步準備出發。靳青越則因為行動不便,只由郁笙替他推著輪椅,跟在隊伍最后。 嘖。 林客頓了頓,有些煩躁,這副本倒未必有多難,但里面的玩家人數過多、想法過多,就莫名增加了很多難度。 其中最關鍵的是靳青越。他雖然不知道這個少年想做什么起碼看起來不是想搶他的道具,甚至人家還的確在試圖保護他但這么遮遮掩掩不干脆,林客受不了。 要合作就合作,要撕破臉就拉倒,搞明白再說。 這么想著,林客放慢腳步,有意把自己落在最后面,等到靳青越就出現在身側時,他輕輕將右手握拳遞出,掌心平展開來。 還給你。 郁笙腳步一頓,瞥眼看來,怔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