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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師劍宗后我轉職成了錘修 第319節

    他當然是因為對妖界有顧慮所以才會攔著仙魔盟不讓他們對應龍動手,但若是直白一點說出來,就是他怕了妖界的意思了。

    更何況姜小樓后半句話更是一個陷阱, 若是因為顧慮妖界就放走一個為禍九州的應龍, 那么夏太子在九州之中還能夠有什么名聲可言?

    所以他當然不可能直白地回答姜小樓的問題。

    “妖界與人族尚有同盟,況且姜道友心中明白,”夏太子正色道,“應龍只是為你而來。”

    “我卻并不明白。”姜小樓冷笑道,“應龍以人族修士活祭召喚,應當是人族公敵,夏兄你刻意阻攔仙魔盟圍殺應龍, 這是什么居心?”

    夏太子面色也冷凝了下來。

    “于口舌之上尋一些利處,其實并沒有什么意義。”

    “是啊, 夏兄。”姜小樓神色漠然道, “但有些話還是要說明白的。”

    “夏兄你自認為妖,還是人?”

    夏太子面色驟然一變。

    “姜道友何必如此揣測于我。”

    “你該知道為何。”

    姜小樓淡淡道。

    三千年妖界潛伏,甚至已經比夏太子在人間的時間還要更長了, 如何能讓人不懷疑?

    “爭執這些并沒有什么用處。”夏太子平靜道,“我自然為人,而且從未改變過。”

    姜小樓道:“那就最好。”

    下一刻,鉤鐮槍卻再度杠上了大錘,夏太子主動出手,果然并不同凡響。

    姜小樓只覺得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震顫著,因為那桿夏太子隨身多年的鉤鐮槍的確很強,而在姜小樓此前試探的時候,他甚至還是留了手的!

    姜小樓只聽說過夏太子的名聲,卻并沒有親眼見過,能夠當得起九州第一的名頭的人,哪里會是什么好對付的。

    “你就算纏住我,應龍也未必跑得掉!”姜小樓厲聲道,卻是也被激出來了火氣。

    夏太子卻也好像并不怎么在意的樣子。

    “我只要出手了就夠了。姜道友,人妖之盟不能散!”

    所以他必須出手維護,但事實上只是維護他自己和妖界的盟約罷了。至于應龍能不能跑掉,那要看應龍的運氣。

    有夏太子相助,應龍的運氣看起來其實也還是很不錯的。

    蒼白的骨骸乘云駕風,橫沖直撞就要從仙魔盟修士里面撕出一條口子。少了一個姜小樓和應龍糾纏,應龍竟也還當真能夠從圍攻之中逃出去!

    但是仙魔盟修士也不是吃干飯的,應龍只是一個擺尾之后,就瞬間又有人攔在他的面前。

    倘若應龍還在全盛時期,那么要困住他很難,就像要困住曾經的荊三一樣,這并非是什么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這等異獸體型龐大且又得天獨厚,生來就可以cao控某些規則。

    但是這畢竟也是一個殘血版本的應龍,而且還是被剝皮抽筋之后的版本,所以才不至于訊疾到讓這些修士們無法捉摸。

    但即使能夠再度困住應龍,要讓他徹底死去也還是很難,即使兩側的雙翼已經全數被姜小樓去除,但是那蒼白的骨骸卻依然無比巨大,很難真正傷到要害之處。

    姜小樓也在奮力鏖戰著。

    和夏太子這樣的敵人對戰的時候她很難分心去觀察應龍的情狀,然而夏太子卻并非如此,一心只要纏住姜小樓,給應龍一個跑掉的機會罷了!

    鉤鐮槍之勢未停,姜小樓隱約能夠察覺到,夏太子的鉤鐮槍之中,也有與規則相關的東西,而且非常強悍,論起來只是比她見過的南方天帝的刀略遜一籌罷了!

    “你果然還有隱瞞!”

    姜小樓皺眉道,越發懷疑起了夏太子的居心。

    而既然已經暴露,夏太子也同樣自覺沒有什么瞞下去的必要了,甚至也傳喚了他帶來的那些下屬。

    “有些隱瞞是必要的。”夏太子道,鉤鐮槍上映過他的眼睛,只見得一片波瀾不驚。

    “不論姜道友信不信,我的所作所為全部都是為了人族。”

    說到這里,他竟然也越來越有底氣一般。

    “我當然不信了!”姜小樓怒道,“夏兄,我以誠信待三界盟,三界盟卻勾連妖界,放走應龍,這就是為了人族?”

    夏太子能說一些大義凜然的話,姜小樓當然也能了。

    “人族處境本就艱難,你我之間更不應該有什么分歧……”

    鐺——

    大錘和鉤鐮槍撞到了一起,縱然鉤鐮槍本身也各位強悍,只是在九州本土之上,論起來其堅硬程度卻還是和大錘差了一些,所以才顯得有些勢弱。

    夏太子望了一眼姜小樓,簡直是怒極反笑。

    這就是姜小樓說的不該有什么分歧?

    姜小樓卻仿佛當真就是這么想的一般。

    “夏兄,迷途知返,才是正道!”姜小樓嚴肅地道,“勾連妖界,實非我等人族應有的作為啊!”

    再怎么辯解,姜小樓也不可能聽進去——或者說從夏太子助應龍逃離的那一刻開始,姜小樓就再也不會給他任何的信任。

    夏太子也同樣明白了這一點,更明白了姜小樓不可能再予他任何的信任。

    既然如此,他也沒有任何再度解釋的必要。

    “妖界和人族只能為盟友,姜道友,你會明白的。”

    鉤鐮槍橫掃而過,帶起一陣狠厲的風,竟然要直接朝著姜小樓喉間要害而去!

    而與此同時,應龍也像是有所感應一般,夏太子與姜小樓對戰到要分生死的時刻,連帶著仙魔盟眾人也不由焦躁或是急切了起來,這正給了應龍一個逃離的時機!

    他不敢再有什么驕縱的心態,也不敢仗著自己身為異獸就毫無顧忌地橫行,仙魔盟依然咬得很緊,然而應龍一狠心,竟然一個擺尾之后,甩掉了近乎大半截龍骨!

    那蒼白的龍骨即使被應龍舍去卻也還在不住地擺動著,試圖要攻擊包圍著應龍的眾人,而在遠處遙遙指揮著眾人的言輕看見這一幕,也不由面色驟變。

    是他們低估了應龍的決心——也低估了應龍的無恥,以及他頑強的生命力。

    被剝皮抽筋依然能夠活下來,舍去自己的骨骸脫身也只是為了活命,當應龍這樣的天生異獸想要求活的時候,可是比人族的方法要更多!

    小半的骨骸被云霧卷了起來,骸骨之上的白發人只字不言,就要消失在云霧之中,即使仙魔盟修士意在留下一個完整的應龍,但是他們卻也一時半會做不到這一點,只能眼睜睜看著應龍逃脫出去!

    而更加無恥的還在后面。

    循著那云霧追出去數百里之后,仙魔盟修士不由就要選擇放棄,然而在此時,那截看似被應龍舍棄的白骨卻也動了起來,竟是就要追上已經逃遠了的應龍!

    應龍這一招看似是壯士斷腕,實則卻貪心到二者都想兼得,而仙魔盟眾人竟然還被他騙了去!

    言輕面色陰沉,并未說什么,只是傳訊回到了仙魔盟,要各處警惕應龍的到來。

    然而即使是他心中也是明白的,經此一役,應龍再也不會對人族起什么輕視之心,而他若是想要存心隱藏起來,想來仙魔盟也很難尋到應龍究竟躲藏在哪里。

    只要這么讓他離開了,那就是龍入海中,再也難尋。

    可是應龍既然已經逃遠了,言輕便把視線收了回來,而后帶著人回到了應龍召喚龍骨的地方。

    正主跑了,但是那里依然打得很火熱,言輕回的正是時候。

    ……

    夏太子已有抽身之意。

    應龍已去,而他和姜小樓也已經撕破了臉,再留在這里自然也就沒有什么意義,一時之間他和姜小樓又很難要了對方的性命,如此還不如離去。

    但是他漸漸感覺事情失去了他的控制了。

    因為仙魔盟已經一整個開始不要顏面了起來。

    姜小樓和云清儀動手糾纏,而仙魔盟各個修士守在四方,也布起了同樣的天羅地網!

    夏太子縱然悍勇無比,一桿鉤鐮槍橫掃天地,可是也扛不住如此的夾擊!

    他望向云清儀一眼,眼中是深沉的忌憚。

    姜小樓雖強,但尚還可解,云清儀卻讓他感覺有些寒意,也讓他有些并不愿意面對這樣的敵人。

    “姜道友。”夏太子略退了一步道,“你我的目的本來就相同,何必在此一分生死?”

    姜小樓冷冷道:“既然目的相同,為何夏兄從來不肯坦誠呢?”

    “多說無益!”

    夏太子神色凜然,心知難以善了,而他已經陷入到仙魔盟的包圍之中,所以也值得盡其全力,鉤鐮槍橫掃而出,倒是傷到了不少仙魔盟修士。

    “夏兄傷我屬下,此仇我不得不報!”

    姜小樓表面上肅然,而事實上正在和言輕傳音。

    仙魔盟修士人多勢眾,所以此時雖有傷者,但還沒有到了要命的時候,而且還可以相互輪換。

    這正是探夏太子的底的好時機!

    言輕冷眼旁觀,卻也越來越嚴肅。

    因為在他的計算之中,夏太子同樣很強,非常強悍!

    他畢竟和姜小樓等人是隔了一個大的年代的人,哪怕這三千年來夏太子什么事情都沒有做只是呆板地修行,也足夠提升到一個新的層次了,更何況并非如此。

    “從他的槍法來看,他一日都沒有停歇過修習。”

    言輕正色道,“今日大好時機,若不能把他留在這里,他日必成大患!”

    不用他說這些姜小樓也清楚,夏太子原本在她眼中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而她唯一擔憂的則是仙魔盟難以把夏太子留住罷了。

    姜小樓和云清儀交換了一個眼神。

    誠然他們默契不多,但若要相互理解也并不難——而且已經被天魔培養出來了一些。

    和天魔相比起來,不論是年歲還是修為,夏太子其實還要更嫩了一點。

    姜小樓神情肅然,大錘迅疾,錘意無比猛烈,讓夏太子不得不架起鉤鐮槍來反擊,但就在此時,他的要害也同樣暴露在了云清儀的眼中。

    承影劍光就要穿過夏太子身側的時候,攔住承影的并非一劍,而是一把琴。

    以樂器為攻擊靈器的流派在整個九州都并不多見了,就算有也只是一些甚至上不到化神的門派才會用,所以見到此琴的時候,眾人皆有些微訝。

    但在此琴能夠攔住云清儀的劍之后,他們當然也能夠想明白一些什么。

    再加上除了這琴之外,還有方才那被姜小樓扔下的青衣劍修,竟然也未曾逃跑,而是要來給夏太子解圍!

    姜小樓的神色更加冷厲了。

    雖然她確實有一些猜測——但這也印證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