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劍宗后我轉(zhuǎn)職成了錘修 第276節(jié)
站在玄月宮外面的視角來看,其實也沒有什么差別,但姜小樓卻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這輪紅月……” 和她在魔域無人區(qū)域所見的紅月并沒有什么差別,只是看起來比水中的紅月更大,但姜小樓卻感覺到了哪里說不上來的古怪之處。 方才還飄飄渺渺的歌聲已經(jīng)不在她的耳邊縈繞,歌聲消失不見之后,姜小樓也仿佛更加清醒了一些。 “到底是哪里不對……” 直覺告訴她這非常重要,關(guān)系到了整個玄月宮,乃至紅月之上那位的籌謀。 但是以姜小樓所見,紅月之上那人的想法其實除了他自己以外并沒有任何人知曉。這些玄月宮弟子們也一個比一個迷茫。 姜小樓茫然地仰著頭,忽然有一種沖動,要去摸一摸這輪月光! 姜小樓逆著風而上,直到她整個身體都被紅色的光芒給籠罩住。然而在寒風之中,她停下來了自己的舉動。 她終于想明白是哪里有問題了。 “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紅月!只是一輪紅月的倒影!” 就和姜小樓在水中見到的那輪紅月一模一樣,因為那也只是倒影! 至于歌聲,只是一個用來擾亂她的視聽的東西罷了,甚至可能只是因為姜小樓而存在,而她也的確深信不疑。 但跳出來之后,姜小樓就迅速發(fā)覺到了不對之處。 真正的紅月這個時候在哪里? 姜小樓茫然望著天空之中,此時才真切地聽到了隱約雷霆的聲音,和微不可及的破碎聲。 …… 玄月宮百里之外。 神鏡主帶著那名城主一路奔逃而去,直到所有的行跡都被完全掩蓋住,才停了下來。 那名城主的面色非常難看,但并不是因為心緒,而是因為一些自然的身體表現(xiàn)。 如果他來不及從玄月宮之中逃脫出去,那么他的下場只會和那些莫名死去的小城主一模一樣。 紅月自有一番判斷標準,最先在紅月的壓力下面死去的,全部都是一些與神祇有關(guān),或者被神祇依附的小城主。所以在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情之后,這個城主才會開口擾亂局面,但是他卻被姜小樓抓了一個正著。 好在有神鏡主潛伏在附近,見勢不對將他救出,他才能保住半條性命。但盡管如此,此城主也并非沒有受傷。 “紅月……果然還是按捺不住了。”他吐出細碎的血塊之后,神色卻看起來好了一些。 神鏡主的眼神里面帶著一絲擔憂。 “大人……” 那城主淡淡道:“我無事。” 誠然,此事是他算計有誤。 他在算計著紅月的時候,紅月也向著要對他下手,但是紅月在明,他在暗處,在紅月的碾壓之下,他甚至沒有任何躲避和還手的余地。而且他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那些小城主沒有任何緣故就斃命在了月典當場。 “那……”神鏡主才露出一些猶疑的神色來,“我們應該怎么辦呢?” 同行中人里面幾個城主已經(jīng)死去,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將這位城主救了出來,可是離開玄月宮之后,卻也深陷茫然之中。 計謀還未使用,就先一步被人破壞掉,而且紅月根本就不講道理。任是誰遇見這樣的場面,也會感到有些迷茫。 “我會再和神帝匯報。”最后這名城主抹了一抹唇角的鮮血道,“神帝會再派遣一些神將到來的,還有剩余的神器……” 神鏡主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來,“那真是太好了,大人。” “是啊。”與他同行的這名城主——或者說附身在城主之中的神祇道,“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神鏡主轉(zhuǎn)過頭,表情之中的困惑也非常真實,“您在說什么,大人?” 第153章 “你們?nèi)俗逡恢边@么有意思。” 城主笑了一笑, 笑容之中的惡意終于再也不加掩飾。 神鏡主也停了下來。 “忍辱負重,委曲求全……為了人族大義不惜一切,乃至自己的聲名和身家性命。”城主話音之中的嘲諷越來越多, “你以為自己很高尚嗎?” 神鏡主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平靜地道, “您該知道我是一個唯利是圖的惡心的小人,和高尚二字從來無關(guān)。” “是啊。”城主道, “我初次見到你的時候, 你殺了你的同伴來投靠我們。那個人應當很信任你吧, 所以才沒有任何的防備, 就被你殺死了。甚至他身上都沒有任何的怨念留下來,干干凈凈的。神帝很欣賞你,但我不這么覺得。” 神鏡主平靜地看著他, 沒有問他為什么。 但是城主自然而然地為她解釋道, “神帝并非人族,但我卻是人族修士出身的,所以我知道,什么是人族的大義。” 早在多年之前,他就已經(jīng)自血脈到神魂再也并非人族,但是卻從來沒有忘記。 “其實你藏得很好,但你不應該總是做一些小動作。”城主道, “這些年我等的計劃雖有波折,但已經(jīng)漸進成功, 這是你的功勞。可是神器之主, 卻為何一個比一個死得更快呢?到現(xiàn)在,只剩下那個胖子——噢,那個胖子應當也沒有命了。” “那是因為我是一個充滿忌妒心的小人。” “是的, 你是一個小人——但還不夠不擇手段,所以才會被我發(fā)現(xiàn)端倪。”城主定定地看著他。 “你恨背叛人族者,甚至更甚過神。” 神鏡主凝滯了一瞬,像是有些艱難,但又非常順暢地點了點頭。 “您說的不錯。” 此事又有什么不對呢?神與人的爭斗是為了生存,背棄人族者卻是為了純?nèi)坏睦媪耍运偸强床粦T。 神鏡主平靜的神色里面沒有什么波瀾,乃至接下來的這句話之中都不含任何的情感一般。 “但您說錯了一件事情。” “哦?” “我的同伴……他是心甘情愿被我殺死的,所以沒有任何的怨念。”神鏡主道,“都是為了取信于您啊。” 城主終于露出了一點驚愕的神情來,但緊接著的就是斷斷續(xù)續(xù)的笑聲。 “所以我說啊,你們?nèi)俗逭娴暮苡幸馑肌!?/br> 神鏡主不言,也沒有理會眼前這個冷漠的神的嘲諷。 一把長劍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這就是你的準備?”城主道,“離了神鏡,你就在用這樣的東西?” “應付您足夠了。”神鏡主道。 神鏡這些神器之上若說沒有神祇的后手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從許久以前就做好了準備,而且一直都沒有徹底依賴神鏡來進行戰(zhàn)斗。 而他的時間要比衛(wèi)靜陽充足許多,所以他能夠做到的事情也更多,只可惜被城主發(fā)現(xiàn)得太早了。 然而神鏡主能夠確認,城主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 “是,我受傷了。” 城主痛苦地咳了一聲,破碎的鮮血溢了出來。 神鏡主沒有得意的神色,也不曾見到暴露之后的懊惱。 但的確,他不得不在這個時候?qū)Τ侵飨率至耍热怀侵饕呀?jīng)決定點破這一切。 殺掉一個神祇附身的東西,是很簡單的事,只可惜始終不曾殺過一個神。 神鏡主這樣想著,提著劍向城主走過去。 城主一邊咯血一邊笑,笑得好像他生來嗜血一般。 長劍在劃過城主脖頸的前一刻,尷尬地停在了空中。 神鏡主的神情終于再也不那么從容淡然了。 “既然我早知道一切,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向你攤牌呢?”城主幽幽地道。 那長劍像是經(jīng)過了一陣痛苦的掙扎,而且從試圖殺死城主到試圖自刎,然而都并沒有成功。 “白費力氣。”城主大笑著,“我早告訴過你,最欣賞你的是神帝。” 神鏡主用盡最后一分力氣,也沒能讓長劍動搖分毫。 雖然不愿意讓城主看了笑話,但是他口中只有支離破碎的兩個字。 “可惜……” “是啊,真可惜。百年蟄伏,百年……”城主荒唐地大笑著,“但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神鏡主再也沒有了聲息。 城主靠坐在一旁的地上,表情里面的張揚在神鏡主聲息全無之后也消散不見。 “其實你做得很好,從來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我也只是察覺到了不對所以試探了一下。”他淡淡地道,然而神鏡主早就已經(jīng)聽不見了。 “可是,你做得再好都并沒有用。因為從一開始,你就是被選中的。” 城主臉上的神色之中其實有幾分哀戚,但是又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靜靜地等待著,直到神鏡主再次睜開了眼睛。 那里不再是強作淡漠的平靜。 城主跪了下去,以他方才表現(xiàn)出來的驕狂,很難讓人想象是什么樣的人才會讓城主跪下。 但那人異常淡然,仿佛這一切都很自然一樣。 而這本來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城主的頭垂了下去,不敢再向上看。 “陛下。” 神鏡主——或者說是占據(jù)了神鏡主身體的神帝并沒有回應他。 他像是有些感慨一般,眼神越來越遠,遠到渺茫。 “真是許久不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