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劍宗后我轉(zhuǎn)職成了錘修 第240節(jié)
所以不論站在任何立場上面,連家主都無法說出來這樣的話語來,而即使他說了, 姜小樓也不會聽。 “但你身上終究流著連家的血。” “這很重要嗎?” 姜小樓挑眉反問道。 如果認真說來, 她身上還有湛明劍、月曜石、補天石……等等諸多靈材,論起來血脈說不定才是最末的。若以血脈論,她應當算是仙魔界之女——當然仙魔界并不承認,姜小樓也不想當就是了。 “這不重要。”連家主像是要輕嘆一口氣的樣子,“我也不這么覺得,但總有人會這么覺得。你說,若是整個修真界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那會如何?” 姜小樓沉默不語,連家主又接著道, “不論你如何否認, 你都無法和連家撕扯開的。因為血脈本來就是天生的東西。” 對于連青云也是同樣,人人都知道他是道子,但不論他和連家有多么生疏, 連家子也是連青云身上無法抹去的烙印。 而正如連家主所言,這件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姜小樓根本就無法擺脫。 見到了姜小樓有些僵硬的表情,連家主并沒有很得意,只是接著悠悠道,“所以界主還是考慮一下,兒女可以為父母所用,父母也可以為兒女所用——世人本來也就是這么用來用去的。你我父女聯(lián)手,掌握九州不在話下。” 姜小樓雖然被威脅,但是并沒有明顯的怒意,只是神色有一些古怪。 半天之后,她才帶著異樣的語調(diào)道,“你可真是……無恥啊。” 其實無恥已經(jīng)不足以用來形容連家主,姜小樓很明白這一點,連家主是一個完全被利益驅(qū)使的人,也是一個所有人都能夠拿來利用的人。 顏面與道德于他而言并沒有什么意義,感情同樣也如是。 “過獎了。”連家主微微笑道,眉眼彎起來的時候,和姜小樓其實是有那么幾分相似的。 “若是我不能為你所用呢?” 連家主道:“界主沒有別的選擇。” 他很自信姜小樓拿他沒有辦法,而事實同樣如此。 “事關界主的血脈,此事只有你我知曉,但也說不準哪一日就會傳出去……”他含笑道。 “我可以對整個連家下手。” 連家主面色微微一變,倒是像是對姜小樓另眼相看的樣子,不過他隨即就搖了搖頭,“你現(xiàn)在還做不到。真遺憾,你還沒能到那一日。” 姜小樓夠心狠手辣,也很強,背后的仙魔界也很強,可還沒有強悍到能夠端了整個連家的程度,實在是很遺憾。 “好吧。”姜小樓深有同感,而后又輕輕道,“那連青云呢?” “他是你哥哥。” “姑且算是吧。” 連家主的氣息瞬間發(fā)生了變化,他的眼神落到了姜小樓身上,只看到了一片滿不在乎的漠然。 “他找了你許多許多年。” “是,我知道。” 姜小樓平靜地道,“您以為呢?” “你……” 連家主想說你盡管去做——但在這個時候,他不由自主開始猶豫了起來,甚至還有一種久違的不安感覺。 姜小樓依然靜靜地看著他。 這眼神讓他想到了一個他很不愿意想到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該覺得痛,還是其實早就已經(jīng)感覺不到任何痛楚了。痛覺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當你在最痛的時候,反而才是最為麻木的時候。 姜小樓在這個時候笑了出來,“您看,我們也是一家人。” 父不父,女不女,果然該是一家人,連雪松當然不是江惟能比的。 “你若是在連家長大,你會是連家下一任家主。” “哦。”姜小樓道,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個假設毫無意義,連家主的話也毫無意義。 連家主盯著她許久,終于像是松懈了一口氣一般。 “你贏了。” “又不是決斗,何必這個樣子。”姜小樓道,態(tài)度反而在此時和緩了起來,“我只是想和您聊一聊罷了。” 連家主看著她,片刻后才道,“你也夠無恥的。” “多謝夸獎。” 姜小樓道,“現(xiàn)在可以心平氣和聊一聊了吧——看在您也用得很順手的份上。” 她定定問道,“當年程家得到的是什么東西?” “我沒有見過。” 連家主道,他也看出了姜小樓眼神之中的懷疑。 “程意茗沒有自用,程氏也不打算把它留下。”連家主幽幽道,“程家人和連家不一樣。” 程氏的親情在整個世家范圍之內(nèi)都顯得鶴立雞群,不過程家成也如此,敗也如此。 “據(jù)我所知,那是一塊上古的規(guī)則碎片。”連家主道,“看來程氏是給了你。” 姜小樓沒有回應他的眼神,還在兀自思考著。 “我沒見過你剛降生的時候,但我聽說你差點沒有活下去。”連家主道,“不過,想來是我聽岔了,你現(xiàn)在倒是活得不錯。” 姜小樓淡淡道:“總不是托了您的福氣。” 連家主道:“至少,我也沒有從程氏那里爭搶。” 這個人越來越不掩飾他的無恥了。 不過,連家主似乎真的把這樁事情當作他做的一件好事,至少從他的神色來看他內(nèi)心深處也是這么覺得的。因為他并沒有動手,只是作壁上觀,默許了程氏把那東西給了姜小樓罷了。 姜小樓并不是為了這件事情道謝,但還是很禮貌地表示,“多謝。” “你沒有別的想問的?” “沒有。您的報酬已經(jīng)給夠了。” 更多的她不想知道,也不想給。 連家主還有一些遺憾之色,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景象忽然變換了,姜小樓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他嗤笑了一聲,心中的凝重并沒有表露出來。 天外樓的傳送讓他沒有任何感覺,這只是姜小樓的一個小小的警告。 …… 天外樓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用連青云來威脅他,居然真的有用?” “這是大師兄告訴我的。”但不是司徒克的意思,而是司徒聞天。 器靈表示并不很是明白這些人族,但其實姜小樓也似懂非懂。 “他不在乎親情,但在乎他的繼承人。”姜小樓嘲諷地笑了一聲,“可能……這就是男人吧。” “……”這句話聽起來不論如何都很古怪啊! 然而連家主的表現(xiàn)其實從來都不算明顯,只不過司徒聞天很清楚罷了,但司徒聞天為什么會很清楚這種事情,姜小樓也不太想問。 “如果威脅沒有用呢?” “若是他真的要暴露這層血脈關系,還要以此來威脅我,并且長此以往……”姜小樓道,“那我也只能對他動手了。” 姜小樓和連家關系暴露之后撕扯不開的前提是她是一個文明人——但如果她寧愿背上弒父的罪名,那么連家也絕不可能和她有任何別的牽扯。 姜小樓淡淡道:“還好他識趣。” 連家主想必也想到了這一點。 姜小樓對連青云都能冷漠如斯,何況是他。當然他也不能確定姜小樓是否真的會對連青云動手,可能只是嘴上威脅,但是他不愿意承擔這樣的后果。 而姜小樓確實也只是嘴上說說,不過倘若連家主當真不畏,她也不介意和道主再談一談。 器靈迷迷糊糊的,最后依然只想表示你們?nèi)俗逭媸菑碗s。 或許也確實如此,尤其是在這些世家之中。不過姜小樓想到的卻不是連家主,而是司徒聞天。 輕嘆了一口氣,姜小樓心中的另一個謎團卻在慢慢地解開——關于湛明劍是怎么找到她的頭上來的。 以及她身上究竟還有什么東西。 “規(guī)則究竟是什么呢?” 她所知道的唯一不可違逆的規(guī)則就是時光之河了,但顯然九州之上不只是時光之河。天地五行,乃至天地間的雷劫,都能算是九州的規(guī)則。而除此以外,還有許多姜小樓不曾主意到的東西。 器靈默然,并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 翌日,仙魔盟的會議總算像是一個正常的會議了。 因為仙魔盟內(nèi)部已經(jīng)沒有可以爭奪的權(quán)力與位置,已經(jīng)議定下來的七個勢力列座其上,投票還是眾人共同。 姜小樓冷眼瞧著,仙魔盟議定下來的規(guī)章,于她而言算不上什么,但對于別的勢力來說卻不是這個樣子了。 言輕所要求的的第一條,就是要所有大小勢力公開自家的高層戰(zhàn)力,也就是化神以上的修士名單。 但在修真界這種所有人都習慣留一手的地方,這種要求當然就有些過分了,道門帶頭報出來了自家的化神名單,也沒有什么人會相信。 三十余人,的確不少,甚至可以震懾整個修真界了,但是若是道門這樣的勢力,他們定然還有老古董藏在暗中——不論道門如何澄清,修士們都不會相信的。 道門率先公開,姜小樓第一個緊隨其后,也交上了名單。 “仙魔界,兩個人。” 頂著眾人異樣的眼神,她是無比坦然,荊三不算人,仙魔界確實只有兩個人,而且姜小樓自己都甚至也不算。 可她確實也積極響應了言輕的號召,而且半點都沒有藏私,只是讓人無語罷了——仙魔界主好意思嗎?! 但有些不合時宜地,也有修士不由想到司徒家傳出來的一句話來:無恥也是一種高貴的品格。 尤其是在姜小樓地位擺在這里的時候。 當然姜小樓并沒有聽說過,也不會贊成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