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劍宗后我轉職成了錘修 第209節
姜小樓也就耐心等待著,直到雷霆徹底散去。 話說回來,她見過的修士里面經常被天雷劈得很慘的,好像也只有她自己一個…… 雷劫散去,明真從容向姜小樓走來,氣息異常寧靜,看起來很有佛緣的樣子。 不等姜小樓開口,他就主動道,“我感覺我有了一枚化神的金丹。” 這番話聽起來非常古怪,但是和姜小樓的猜測沒有出入。 “你覺得那還能叫金丹嗎?” 明真思索后道:“不能。” 他和姜小樓不一樣。 姜小樓以此道結丹之前還是一個懵懂的筑基修士,結丹都是冒著巨大的風險,像散修一般莽撞,而《鑄劍術》更是不同于尋常功法成丹,所以姜小樓察覺不到這二者之間的差別,是很正常的。 但明真并非體修,他在這上面的感悟更加明顯,化神期的金丹,這話傳出去只怕是要貽笑大方。 不過有丹無丹的差別還是非常大的,有了此金丹以后,明真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對于靈力的把控更加深入和精準了,比此前要好上許多。 他誠心誠意向姜小樓道謝,“多謝您的功法。” 姜小樓道:“不必多禮。” 她也不是為了送功法而是為了研究,不過不論她居心如何,確實也幫到了明真,姜小樓也就坦然受了。 明真也讓她同時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 她可能也同樣不會再有元嬰和化神期了。 《鑄劍術》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提升的余地,而在此道上面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境界劃分,姜小樓可以一輩子坦然地講她就是一個金丹修士…… “聽起來真的不是很好聽的樣子……”姜小樓默默道,“給這枚金丹取一個名字如何?” 她在征詢明真的意見。 “就叫靈丹?” 這是最合適,也最容易產生歧義的名字。 “你是一個丹爐嗎?” “……” 姜小樓決定還是自己來吧。 “不如就叫它冥丹。” 功法來自幽冥一脈,總不能忘了挖井人。除此以外,冥者,幽暗不明是也,恰巧適合這部兩個修行者都沒有弄明白的功法。 明真點點頭。這件事情上面他完全無所謂。 姜小樓道:“我們的道路不同,能夠相互映照的,也只到這里為止了。” 她和明真并不一樣。 姜小樓一手御靈之道一手鑄劍術,但明真卻并非如此,他要去尋找他的路,而不是囿于御靈之道。 二人回了天外樓,如悔已經翹首期盼許久。 明真再度的嘗試,卻是在針對靈氣的這方面,果然如姜小樓所料,他能夠用真靈來修行,就代表著他也同樣可以駕馭不同的混合靈氣,就像姜小樓一樣,而且,明真對于神像的抵抗力也用不著再測試了。 但是他畢竟也只是一個沒有辦法復制的孤例,姜小樓很難再找到一個像明真一樣的人,所以只能深表遺憾。 明真的例子可以參考,但姜小樓不能強求每個人都能有明真一樣的毅力,能夠在天魔降世的時候掙脫,也同樣不能強求每個人都能有和她一樣的際遇。 所以最重要的,依然還是如悔的研究,明真反而對于姜小樓自身的幫助更大一點。 那些佛修被天外樓關著,姜小樓打包給明真一起帶走。 “你準備帶著他們去哪里?” 明真道:“中州。” 他會去到一個凡人最多的地方,像從前一樣行過萬里山河。 姜小樓鄭重道,“保重。祝你好運。” 仙凡有別,在修真者的眼中,凡人永遠都是被無視的那個。 姜小樓不否認自己也一樣。不然,她就不會選擇來到仙魔戰場,而是會去景國了。 因為她也只能想到提高修士們的修為和能力來對抗大劫,卻無力顧及到尋常人的命運。也許明真這樣的才是真正的圣人——然而姜小樓從來做不了這樣的人。 明真道:“您也要保重。” 他看得明白,姜小樓身上的壓力不比他更小。 但她看起來卻還是這么小。 姜小樓朝他一笑,吩咐天外樓送明真離開。 但就在明真離去后不久,金縷衣就急匆匆地來到她面前,向她傳遞了另外一個關于中州的消息。 “景國獨立了。” “……景國好像本來就是一個國家。” “但是景國國主和國師宣布,景國會斷絕和劍宗道門佛門的關系,自立為神朝。” 金縷衣直直看著姜小樓道,“國主為神子,國師為神使,子民為神朝子民。同時,景國預備大開國門迎天下修者,重連飛升之路。” 姜小樓感覺像是一塊懸了許久的石頭落入水中,然后濺起了數丈的水花一般。 “果然啊。” 第120章 有江惟在, 景國早晚會走上這條路的。 姜小樓沒考慮過要改變景國,見到夏無商之前不會,見到夏無商之后就更不會了。 江惟在景國早就已經扎根, 而就算鏟除了江惟又推平了景國皇帝,景國也依然無藥可救。還有不知道多少個夏無商之流潛藏在那里, 繡娘說不定也會在。 姜小樓同樣是景國出身,如果不是確定自己無能為力, 她也是不可能就這么輕易放棄的。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哪怕景國是她長大的地方, 是埋葬了姜老頭的地方。 老乞丐不是一個頂頂的聰明人, 不然也不會去做乞丐。但姜老頭是個極通透的人。 人死了就是人死了,再看多少眼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不如不看。天上沒有神國, 地下也沒有幽冥。 姜小樓從沒忘, 所以她從不回頭,只向前看。 老乞丐教給她的東西不多不少,剛好夠她在修真界活下來。此后,就都是姜小樓自己的事情了。 金縷衣還望著她,滿眼揮之不去的憂慮。 “您打算怎么辦呢?” 他不是一個很脆弱的人,甚至對于天外樓之中的許多人而言金縷衣都是他們的主心骨。 但在這樣的時候,他卻不得不向著姜小樓祈求一個確切的眼神。 可姜小樓能祈求誰呢? 復雜的眼神一閃而過, 姜小樓冷靜而鎮定,這種情緒在一定程度上也感染了金縷衣, 讓他不由自主地沉靜了下來。 “這不是我們的事情。”姜小樓道, “你要問道門和劍宗該怎么辦了?” 是的,不論景國和景國背后如何,這一出最先挑釁的是對曾經和景國有交往的大勢力們, 而不是遠在仙魔戰場的天外樓。 金縷衣也知道是自己憂慮過甚了,但是他難以掩蓋自己在最初聽說這個消息時候的真正心情。 這只是一個開始。 自景國而始,但不可能在景國終結。景國既然自立為大景神朝,那就是要做神祇前驅的意思了。 姜小樓當然也明白,而且江惟已經蓄勢了許多年,既然他敢自立神朝,就說明他是有底氣的,而且是能和劍宗道門這些大勢力相抗的底氣。 也許會是一群夏無商,也許會是許許多多潛伏在九州三萬年不人不鬼的東西,更有可能,在那些大門派內部也會有這樣的人。 畢竟,那可是飛升之路啊。 之于那些突破無望的修真者而言,只是一個名頭也能讓他們蜂擁而去,或許是被蒙騙,又或許早已心知肚明。 正如夏無商所言一般,若是能永生,背叛人族,背叛九州又怎樣呢? 姜小樓不在乎這樣的人,也不在乎夏無商,但她實在不希望自己認得的人里面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該做什么做什么去。” 和姜小樓對視一眼之后,金縷衣頷首應下,果然如姜小樓的吩咐去做了。 這條消息帶給他們的震動巨大,但是對于修真者們而言甚至還比不上天外樓之主的真實身份的震動更大。 仙魔戰場一切照常,司徒家派來道歉的人也到了,甚至和金縷衣談起了新的生意。 而新的消息,也自然地從司徒家流落了出來。 …… 道門不肯承認神朝,劍宗內部分歧巨大,但傾向于給這個神朝一個懲罰之后再建交。 “司徒家知道的倒是不少。” 連這樣的內部消息都能弄來。 當然司徒家從來不在情報上面騙人,而且這里面條條框框都對上了姜小樓在劍宗之中的印象,這份情報價值不菲,像是司徒家的內部版本。 姜小樓略略掃了一眼,就放到了一邊。 她像是喃喃自語一般道,“你說,我們要不要也跟著獨立出來?” 器靈沒有回應,用沉默表示不贊同。 緊跟在景國后面不是借著景國吸引火力,而是給景國吸引火力,姜小樓只要腦子清醒就不會想這么做的。 如果她真的一個上頭,那江惟做夢都要給笑醒。 姜小樓當然很快就放棄了這個危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