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劍宗后我轉職成了錘修 第109節(jié)
玉英還在呢,這個時候不急著找姜小樓的麻煩。只是從她下意識就跟著玉英問出來的反應來看,她也非常在意這件事情。 姜小樓也知道早晚是逃不過的,但在那之前,還是先解決玉英要緊。 不能挾制流月,就又是玉英和姜小樓一對一單挑,楚婆子不再出言,面對玉英的只是姜小樓一人了。 短刀氣勁纏綿,和大錘緊緊糾纏到了一起,刀氣延續(xù)不絕,所過之處幽冥海之中翻滾起一道白浪。 姜小樓不自覺皺起了眉。 玉英變弱了……或者也不能這么說,然而在玉英第一次出刀時候的刀氣,卻和現在截然不同。那樣熾烈不可擋的鋒刃如何會與這等纏綿如絲雨的刀氣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呢? 只是,像這樣的“人”也并不能以常人而論,正如姜小樓所有的猜測也都只是猜測罷了。 失去了楚婆子在側的提點,姜小樓也時強時弱的,然而在這個時候,才是拿玉英練手的好時機。 此地既沒有外人,玉英又是絲毫不知道她底細的,莫說是姜小樓了,江楓和流月他也未必認識,那么倒也正好。 姜小樓毫無顧忌地攻擊著,一手大錘,一手則是時隱時現的幽冥之態(tài),身軀也是或真或幻。 玉英時而感覺自己的攻擊沒有落到實處,飄飄渺渺穿過了姜小樓的身體,時而又感覺自己是在攻擊一團堅不可摧之物! 但大錘卻從未落空,而且因為塵封許久,片刻的磨合之后,就和姜小樓無比完美地配合了起來! 幽冥海之上的氣流接連發(fā)出爆鳴之聲,連帶著海浪也炸開一團又一團的水花,流月已經不知道游到哪里去了,姜小樓衣衫破裂,身上卻沒有什么傷痕,只有戰(zhàn)意越來越濃! 砰砰砰砰——擊中玉英的不只是大錘,還有幽冥海水! 海浪席卷而起,如同勢不可擋的天災一般,漩渦中央是被擠壓的玉英,和行動毫無顧忌的姜小樓。 像是聯(lián)想到了什么,玉英猛然睜大眼看向姜小樓,神態(tài)之中罕見地出現了驚惶之色。 “你……不可能……不可能……” 姜小樓沒有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她隔著水花接連攻擊著,非常得心應手,玉英的短刀被阻攔在幽冥海水以外,而被海水包圍著的他,已經可以說是落入了姜小樓的掌心了。 姜小樓掐住了玉英的脖頸,如同對待流月一般,大錘在他的頸后接連砸了數十下,并不致命,但是玉英是否會因為這樣的重擊產生什么后遺癥并不是姜小樓會考慮的事情。 “等……” 楚婆子原本出言攔了一下,見狀又閉上了嘴,安心待在一邊。 玉英軟綿綿倒了下來,又被姜小樓拖到了一邊,補上了一錘,徹底不再清醒。 “要怎么才能徹底殺了他?” 姜小樓問道。 “……殺不了的。” 楚婆子道,“剩下的就不是你的事情了,看好他。” 姜小樓一怔,還沒等她叫住楚婆子,那纏在她身上不放的墨跡就主動消失了,也不知去了何處。 幽冥海重新恢復了原本的平靜……除了流月翻起的水花。 姜小樓只能把玉英像是拖尸體一樣拖到一邊,為了防止他清醒過來,還要時不時補上一錘子。 大錘瞄準玉英的后腦勺,像砸海灘邊的椰子一樣重擊。 而哪怕玉英看起來已經沒有還手之力,姜小樓依然非常警惕。她搜遍了玉英全身都沒能找到玉英的短刀,也不知道它原本藏在哪里。 的確如楚婆子所言,姜小樓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好玉英,這不是屬于姜小樓的戰(zhàn)場,她只是一個恰好被楚婆子遇見的倒霉人罷了。 姜小樓守著玉英,先是自己調息,平復了以后,才又冷冷地問道,“要怎么才能徹底殺了他……你知道嗎?” 她的聲音拖得長了一點,流露出了并不符合姜小樓一貫語氣的冷厲。 她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了一個名字來。 “天。外。樓。” “……” “咦?發(fā)生什么了?” 天外樓若無其事地探出頭來,假裝什么也沒有發(fā)現一樣,強行使用著無比活潑跳躍的語氣。 “別裝。”姜小樓依然很冷厲道,“我知道也許你并不愿意我來做這個宗主……三萬年了,御靈宗早就沒了,沒必要讓一個多余的宗主來束縛你。你在混沌海外那么多年,也不需要一個多余的主人。” “我們好聚好散,怎么樣,你盡可以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器靈,而我依然只不過是一個小修士罷了,做不起你天外樓的主人。”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姜小樓非常平靜,她也思慮已久,甚至用不著什么猶豫就直接說出口。 “你能從無盡虛空之中帶我離開,已經足夠了。你走吧。” “……您這是什么意思?” 天外樓凝滯了一瞬,不太自然地問道。 “字面意思,我們拆伙。”姜小樓毫不留情,“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會拘束你——其實這個宗主的位置,本來也就對你沒有任何約束不是嗎?” 她是能察覺到的。 比起主從,姜小樓自己和天外樓之間更像是干系不大的修士和靈器——就像當初的姜小樓和云七一樣,她并不能完全控制天外樓,不單單是因為天外樓本身的品級要比她更高。 天外樓本身是沒有束縛的,當年那些建造天外樓的御靈宗修士們仿佛也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一點,他們給了它靈智,也給了它自由,而將宗主之位傳給姜小樓,則是御靈宗主隨手為之的事情,他并沒有給姜小樓留下后患的意思,但也許也沒有考慮到天外樓本身的意愿。 姜小樓非常豁達地道,“令牌也給你,如果你能找到下一任宗主的人選,就自行傳承吧。” “不……”天外樓終于反駁道,“世上只會有一個宗主,而我也不過只是御靈宗的器靈……我是不會離開的。” “但我不想要你了……也不需要你了。”姜小樓深思熟慮之后做出來的打算,沒有留下什么回轉的余地,“你的神通確實很厲害,但我不知道你下一次還會把我?guī)У绞裁吹胤饺ァ!?/br> “……” 器靈沉默了一瞬,而后道,“這真的只是一個意外。” “我不相信。” 姜小樓平靜地道。 不遠處玉英呻吟一聲,被姜小樓補了一錘子,又倒了下去,就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這一次確實是個意外,”器靈糾結道,“好吧……這個意外的原因是,空間一道玄之又玄,我也沒有辦法完全掌控,偏離原本定下的落腳點的原因是這里似乎散落了我的一部分,在虛空之中和我相互呼應,所以我才從軌道上面偏移了一段……” 器靈又強調了一遍,“我不是故意的!” 姜小樓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另一點。 “你的一部分?” “不在這里。”天外樓道,“也許在附近吧……但以我的感知來看,這個距離又近又遠……” “你為什么會失去一部分?” “……” 天外樓不肯說了,可是在這個氣氛里面它再不解釋,只怕姜小樓又要把他拋棄,器靈只能滿心糾結,艱難地道,“我不能說……” “你還有多少不能說的?” 姜小樓扯了扯嘴角,諷刺地道。 天外樓下意識道:“那太多了。” “……” “不是,不是我有意瞞著你,以后你就會知道的,你全都會知道的……” 姜小樓怔住了一瞬。 她想到了御靈宗主臨別時候的話語……以后他們還會再見面的,這是不是也在天外樓的不能說范圍里面? 她沉思的時候下意識板著臉沒有表情,把天外樓又是嚇得夠嗆。 “好吧,我發(fā)誓,從今往后,只要你問,只要是我能說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會有任何隱瞞。” 但姜小樓不問器靈就不一定會解釋了。 這話語里面埋著的陷阱姜小樓哪里不明白,可是器靈這個油鹽不進的模樣能逼出這么幾句話來也很不容易了,她深吸一口氣,心道來日方長。 姜小樓指了指玉英問道,“那他呢?” 天外樓頓了頓,熱情,而又諂媚地道,“您為什么不問一問那個姓楚的呢?” …… 幽冥海之外。 和平靜的幽冥海截然不同,幽魂宮已經是群魔亂舞——不過這里本來也就全都是魔修,看不出什么大問題。 可即使是幽魂宮土生土長的魔修,也能感知到此時幽魂宮比表相的混亂還要更劇烈的危險。 往日的亂象還是因為小修士,而且只要執(zhí)法堂一出就能平靜下來。但此次連執(zhí)法堂也閉門不出,上上下下都把自己關了起來,生怕招惹到什么不該招惹的。 羅平尊者帶著人在幽魂宮之中大肆搜捕,只要看見疑似的修士就直接打死,不問任何緣由,雖然有人對此也有怨言,畢竟只要直接被羅平尊者打死的就一定是無辜者,可羅平尊者根本就不問是非對錯,他身后又有著其余三位尊者撐腰,這些修士們哪敢說話啊。 一時間幽魂宮上下風聲鶴唳,生怕被羅平尊者追查到什么。 可是羅平尊者也不說自己追查的緣由,只搞得人心惶惶罷了,竟也沒有什么成果。 至于失去音信的玉英,更不是羅平尊者會關心的,一來他不好過問,二來羅平尊者相信在整個幽魂宮之中并沒有能夠為難到玉英的人——除非是楚文茵本尊。 而楚文茵本尊,現在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躲躲藏藏呢。 羅平尊者捏緊了一個女修的脖頸,柔軟的血rou直接爆炸開來,血管粘在他的手上,被羅平尊者嫌棄地拂去。 “又一個幌子!” 女修面上還帶著驚慌的神色,一瞬間就身首分離,來不及反抗,也沒生出反抗的心思。 她也是羅平尊者的徒子徒孫里面的一個,根本想不到有一天師祖會親自要了她的命,還沒有給出任何一個理由。 羅平尊者只是很快又找到了下一個人。 “師祖這是瘋了嗎?!” “慎言!” 被羅平尊者奪取性命的小修士大多都和羅平尊者有關,這讓他們的親故也抱怨連連,魔修雖然親緣不深,可也不是沒有感情深厚的,羅平尊者這樣的作風,就算是他正經的徒弟們也看不過眼。 畢竟魔歸魔,殺人無數,他們都覺得沒什么問題——可也不能殺自己人啊! 羅平尊者并不在意這些,還在瘋魔了一樣尋找著楚文茵。 而與此同時,楚文茵卻悄悄出現在了幽冥一脈的某間宮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