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貴妃本宮不當(dāng)了 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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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蕭明月看著面前人近乎癲狂的猙獰面容,完全沒有了記憶中的溫婉,就仿佛一個瘋婆子,蕭明月心中突然就有些害怕,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退一步,正好就踩到了一根樹枝,發(fā)出的響動成功讓已經(jīng)陷入失智狀態(tài)的蘇婉兒回神。 直到看到蕭明月人不敢置信的表情,蘇婉兒才后知后覺自己剛剛都說了什么。 蘇婉兒心中一個咯噔,急忙就想解釋:“明,明月,我不是故意的。” 蕭明月卻只是抿唇,目光深深的看著她,因為情緒轉(zhuǎn)變太快,她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看起來就特別的詼諧可笑,就仿佛臉上戴著一塊面具,但現(xiàn)在,那塊面具裂開了一條縫。 蘇jiejie…好像變了。 見蕭明月只是杵在那兒不動,并用一種非常復(fù)雜的目光看著她,蘇婉兒心中打了個突,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是絕對不能失去蕭明月這個助力的。 “明月,”蘇婉兒趕忙上前一把握住了蕭明月的手,努力扯出一個跟平常一樣的溫柔笑容:“方才嚇到你了吧,估計是這些天沒睡好,我有些恍惚。” 蘇婉兒知道蕭明月是個天真的人,她信任自己,心又軟,蘇婉兒臉上配合的露出落寞的表情:“今日陛下回宮…” 話并沒有說完,要的就是這種欲言又止的效果。 她知道,蕭明月會心疼她,蕭明月雖然蠢,但她是陛下的胞妹,陛下十分在意這個meimei,只要蕭明月還向著她… 蕭明月只感覺握著自己手的那只手冰冰涼涼的,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如果是平時,見到蘇婉兒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肯定是會義憤填膺心疼… 可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蕭明月突然就說不出來安慰的話。 蕭明月想,難不成是因為這話聽得太多了? 而且… 蕭明月抿唇。 一邊是光彩照人如花兒一般嬌艷連她一個女子見了都忍不住將目光停留的姜妧,一邊是…下巴都堆出三層rou的蘇婉兒… 蕭明月想,皇兄會是清麗脫俗視容貌如無物只看中內(nèi)涵的人嗎? 雖然姜妧似乎也沒什么內(nèi)涵… “沒事。”到底是跟她關(guān)系好的蘇jiejie,蕭明月還是大度的選擇了原諒。 蘇婉兒悄悄松了一口氣,親親熱熱就挽著蕭明月的胳膊往殿內(nèi)走,又一迭聲讓侍女上茶。 看著安安靜靜坐在一旁喝茶的蕭明月,蘇婉兒也跟著抿了一口茶,然后才作出一副關(guān)切的樣子:“明月,你與那裴太醫(yī)如何了?” 是的,作為好基友,蕭明月一腔少女心事無處去訴說,就選擇了跟知心大jiejie蘇婉兒分享。 在剛聽蕭明月支支吾吾說她看看上了太醫(yī)院那位年輕有為的裴太醫(yī)后,蘇婉兒只覺一道晴天霹靂,然后就是心肝腎肺哪哪兒都疼。 對那位裴太醫(yī),蘇婉兒已經(jīng)有了嚴(yán)重的心理陰影,她永遠都忘不了被那太醫(yī)說腦子有病的場景。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位裴太醫(yī)可是姜妧的人。 只要和姜妧沾上邊,就足夠她心理生理雙重厭惡。 而蕭明月居然說,她喜歡裴太醫(yī)。 蘇婉兒是又急又氣。 這怎么能行?! 而且,按照現(xiàn)在家里的意思,是有意讓她大哥尚主的。 蕭明月是陛下的胞妹,只要她的大哥娶了蕭明月,對靖安侯府來說就多了一重保障。 一個小小太醫(yī)也想尚主? 做夢去吧! 聽見蘇婉兒問裴子瑾,蕭明月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了下來。 她都已經(jīng)放下公主該有的身段了,可,裴太醫(yī)就是不為所動。 有很多次蕭明月都在自我懷疑,哪怕她拿出公主的威嚴(yán)刻意挑事,但裴太醫(yī)也只是態(tài)度恭敬的回應(yīng),挑不出任何差錯,但也談不上親近。 這無疑是讓她感到十分挫敗的。 她也想過要放棄,不過就是一個太醫(yī)而已,她身為長公主,有皇兄給她撐腰,什么好男兒找不到?就算是她去求皇兄直接下旨賜婚,裴太醫(yī)還能抗旨不成? 可…她不想。 這是她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的喜歡一個人,她不想用身份去壓迫,她只是想,他也喜歡她而已… 江南發(fā)了疫病,裴太醫(yī)與太醫(yī)院幾個太醫(yī)一起去江南了,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會不會生病… 蕭明月無精打采的樣子就說明了一切,蘇婉兒是故意問的。 蘇婉兒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正好現(xiàn)在那位裴太醫(yī)不在宮里,是動手的好機會,等沒了這個人,蕭明月自然也就沒得喜歡了。 “聽說裴太醫(yī)與貴妃娘娘是打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明月,你要是想探聽裴太醫(yī)的喜好,不如多去貴妃宮里坐坐,想必貴妃應(yīng)該很樂意跟你說…” 不知道蕭明月剛從鐘粹宮出來,蘇婉兒特別友好的給出了建議。 “好像說裴太醫(yī)當(dāng)初來當(dāng)太醫(yī),還是為了貴妃娘娘呢…” 蘇婉兒繼續(xù)往外扔重磅炸彈,看著突然愣住的蕭明月,蘇婉兒得意的笑了。 聰明人,從來都是借刀殺人。 “對了,明月,圓覺寺求姻緣最靈了,過兩日寺里會舉辦萬佛節(jié),要不你去看看?” …… . 不知道蘇婉兒跟只秋后螞蚱似的又開始蹦噠想著暗戳戳使壞了。 等姜妧一覺睡醒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晚上了。 在外風(fēng)餐露宿漂泊了近兩個月,當(dāng)她再次在自己華麗柔軟的黃梨木雕花大床上醒來的時候,還有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姜妧抱著被子艱難的翻了個身,果然,就看見正坐在寢殿里唯一的一張矮木桌旁的熟悉身影。 寢殿里沒燃幾根燭燈,顯得光線有些昏暗。 隔著紗帳,只能看清一個大概。 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男人的動作放的很輕,只有偶爾的紙張翻動的聲音。 姜妧就那么趴在床上撐著腦袋看,突然覺得這場面似曾相識,上次蕭頤好像擱這兒辦過公,然后…他倆就鬧掰了。 雖然才剛回宮,但朝政積壓了不少,就算有林相代理政事,那也不是所有事都能決定的,有些還得蕭頤親自處理,特別是還有安王造反,江南官場官吏調(diào)動等等一系列的事物堆積,注定了蕭頤不可能像姜妧一樣當(dāng)個甩手掌柜先玩再說。 蕭頤正認(rèn)真的批折子,突然就感覺肩上一重,突如其來的重量成功讓他手晃了一下,差點就得在折子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墨色“尾巴。” 蕭頤倒是沒有被人打斷的惱怒,反而嘴角微勾,放下筆,溫聲問:“醒了?”說著,他微微側(cè)頭,然后入目就是一張白皙的幾乎看不到毛孔的精致側(cè)臉。 姜妧的下巴還擱在他的肩上,正越過他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批了一半的折子,只看了兩眼,捕捉到幾個關(guān)鍵人名后她就收回了目光。 聽見蕭頤問,姜妧懶洋洋的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輕哼,理直氣壯抱怨:“你聲兒這么大,能不醒嗎?” 聲音,大嗎? 要不是他確定剛剛姜妧還鼾聲震天癱著肚皮睡得跟頭小豬仔似的,他確實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給她吵醒的。 不過這話不能直說,不然還不得翻臉吶。 于是,蕭頤換了一種委婉的說法:“聽伺候的宮人說你睡了快三個時辰了,餓不餓?用不用傳膳?” 餓倒也還好,畢竟回來那餐吃得挺豐盛,吃了就睡又沒做別的運動,消化也沒這么快。 姜妧剛想搖頭說不吃了,就聽蕭頤自然開口:“我回宮就忙著商議朝政,還未用膳。” 所以呢? 姜妧挑了挑眉,突然意會。 “正好這會兒也餓了,一起吃吧。”蕭頤發(fā)出了共同進餐的邀請。 所以你大老遠的專門跑來鐘粹宮就是來吃晚飯的? “那就吃吧。” 畢竟只有兩個人,又已經(jīng)是晚上了,準(zhǔn)備的還算是清淡,不過有姜妧最愛的紅糖醪糟湯圓。 明明說不餓的,但耐不住她胃口好啊,姜妧正愜意品嘗醪糟的甘甜,然后就聽蕭頤問起白天是不是蕭明月來了。 “來了。”姜妧嘴里還咬著勺子,斜覷他,問:“陛下是怕公主在臣妾這兒受欺負(fù)?” 真的是,用得著這樣一副老母雞護崽的模樣嗎? meimei前腳剛走,當(dāng)哥哥的就來了。 整的跟這年頭誰還沒個哥哥似的。 姜妧突然就覺得紅糖醪糟不夠甜了。 見姜妧臉“刷”地一下就耷拉了下去,手里的勺子在碗里戳啊戳,湯圓的餡料都流了出來,連她自己估計都沒察覺到,這樣一副氣鼓鼓生悶氣的樣子就跟只炸毛的貓似的。 蕭頤心中覺得有些好笑,解釋:“明月性子嬌縱,我怕她惹你生氣。” 咦? 姜妧戳湯圓的動作一頓,抬頭看蕭頤,就見他正含笑看著自己,黑黢黢的墨眸在燭光下仿佛流淌的潺潺溪水,稍不注意就能讓人溺斃其中。 姜妧一點都沒有跟人親妹爭寵的羞愧感,眨了眨眼,突然腦子靈光一閃,然后問出了一個經(jīng)典問題—— “要是我跟明月同時掉水里,你救誰?” 從立時安靜下去的詭異氛圍中可以看出,經(jīng)典就是經(jīng)典,想拿滿分回答是有難度的。 蕭頤確實愣了一下,沒想到姜妧會突然這么問。 她和明月… 見姜妧支著下巴笑吟吟的盯著他,滿臉都寫著不懷好意四個字,仿佛只要他回答的讓她不滿意,她就會立馬翻臉趕人。 蕭頤心中啞然,沉默了片刻,淡淡一笑:“自然是你。” “明月幼時曾落水,自那次意外后就學(xué)會了游泳,水性甚好。” 姜妧:“……”看不出來,這姑娘還挺多才多藝。 不過,由著親妹自個兒在水里撲騰,這種哥哥要來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