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貴妃本宮不當了 第137節
“三舅兄不必多禮,”還沒等姜玦把話說完,蕭頤就給他打斷了,面帶笑容態度十分和善:“軍務稍后再說,還是先用膳吧,妧妧也餓了。” 姜妧:“......”謝謝,不餓。 姜妧覺得,蕭頤今天傷的可能不是胳膊,而是腦子。 這是一個正常人能干得出來的事嗎? 姜妧麻了。 萬萬沒想到蕭頤居然如此能伸能縮,這簡直就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認知下限。 姜妧狠狠剮了蕭頤一眼,冷哼了一聲,干脆直接忽視他,去招呼姜玦:“三哥,趕緊趁熱吃,千萬別客氣哈。” 姜玦:“???” 怎么感覺有哪里不對的亞子? 姜玦眼睛不瞎,相反他眼神還賊好,能清楚的看到上頭兩人的“眉來眼去”,就因為看的太清楚了,所以姜玦心情很復雜。 由于太過復雜,姜玦一時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來面對,所以他選擇埋頭扒飯。 但有些事不是他想逃避就能逃得過的。 雖然沒看,但奈何耳朵也靈啊! 只聽上頭不斷傳來窸窸窣窣的小聲說話聲—— “蕭頤,你搞什么鬼?”這是咬牙切齒的嬌蠻女聲。 姜玦還來不及為meimei居然直呼帝王姓名而感到心驚rou跳,就聽到含笑的男聲響起:“我怎么了?” “你說呢?好好的叫什么三舅兄!” “他是你的哥哥,不叫三舅兄叫什么?”男聲低沉:“直呼名姓,于禮不合。” 姜玦表情再一次崩裂,忍不住在心中冷呵了一聲,這會兒知道喊舅兄了,前幾日喊名字不是喊的很順溜嗎?看不出啊,皇帝還是個兩面派。 “呸,你別想糊弄,陸勵不是說你心口被箭射穿了嗎?箭呢?” “陸勵胡說的,下次罰他。” “...” “妧妧,還吃不吃雞翅?” “...吃。” “...” 姜玦很想把自己的耳朵給堵上,心里是這么想的,但行動上卻恨不得把耳朵張成順風耳,一頓飯吃的姜玦是食不知味,幾乎是機械式進食,仿佛食物才能讓他震驚的心情得到少許緩解,然后,在干完兩盆白粥加一只雞之后,他撐了。 姜玦揉著肚子,覺得自己胃都快撐爆了。 “三哥,你最近食量怎么變這么大了?” 姜玦想解釋,但一張嘴:“嗝——” 姜玦:“......” 姜玦淚奔了。 形象啊,他英俊瀟灑少年英杰的形象啊! . 吃太多的直接后果就是,消化不良,最終還是靠程院判的秘制大山楂丸給解決的,至于程院判來送藥時的眼神,姜玦并不想回憶。 飯吃完了,就該談正事了。 姜妧已經知道姜玦會出現在這兒的原因了,她知道蕭頤會留后手,但沒想到來的援兵居然是她親哥,姜妧突然就想到之前蕭頤誘惑她跟著出宮南巡時拿出的理由—— 可能會見到汝南王。 現在阿爹沒來,因為阿爹是親王,行動目標太大,三哥就不同了,悄咪咪行動不會有人注意到一個王府公子的去向,是帶兵的不二人選。 這不,安王果然就被端了嘛。 至于蕭頤胳膊受傷,說起來還是姜玦的鍋,那一箭如果不是蕭頤給擋了一下,現在姜妧恐怕就只有嚎啕大哭的份了。 姜妧為自己剛剛的不溫柔舉動感到那么一絲絲羞愧,于是,大方的分了蕭頤一個大雞腿。 受傷了,多吃點rou,補身體。 鑒于帳中的氣氛還是有些尷尬,畢竟三個人,總得有一個人多出來。 姜妧很識趣的選擇了退出:“陛下,三哥,你倆先聊,我出去消消食哈。” 說罷,沒等兩人有反應,姜妧起身就往外跑,速度之快都快晃出虛影了,這哪里有吃飽了走不動路的亞子。 姜妧一走,帳中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看著主位上坐著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自家meimei背影的皇帝,姜玦覺得自己剛剛那大山楂丸白吃了,消化不良都快嘔了! “姜...三舅兄。” “欸!” 姜玦立馬條件反射式回應。 沉默... 還是沉默... 兩個大男人對面而坐,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那么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就...很扯。 第100章 追妻第五十一天 打道回府 不知道這對新上任的郎舅倆到底進行了怎樣的一番友好交流, 等姜妧出去逛了一圈消食回來,就發現姜玦人不見了。 大帳中已經沒有了姜玦的影子,之前吃剩下的膳食也已經被撤走了, 空氣中彌漫著食物殘余的味道,只有蕭頤還站在書桌前, 正拿著一支筆在桌上鋪開的輿圖上勾畫。 聽見動靜,蕭頤抬頭, 就看見了正在門口撩著帳簾鬼鬼祟祟朝里探頭的某人。 從蕭頤的角度, 能夠清楚的看到簾子后露出來的小半張素白小臉上那雙滴溜轉的眼睛, 小心翼翼的樣子就仿佛一個準備偷糧的老鼠, 但就算是老鼠,在此時的蕭頤看來也是全天下最可愛的那只。 蕭頤臉上不自覺浮出笑容,擱下筆, 朝她招手:“進來。” 既然被發現了, 那也就不遮掩了,姜妧直接掀帳簾進去,背著手以一種領導視察的姿勢晃到了蕭頤旁邊,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三哥呢?” “姜…” 蕭頤頓了一下,改口:“三舅兄帶人去視察了。” 戰事未了,姜玦畢竟是來打仗的,而不是來和姜妧兄妹相見敘家常的, 蕭頤負傷,最后追擊安王殘部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姜玦身上。 姜玦雖然是汝南王幼子, 資歷尚淺, 但身上好歹也掛了一個將軍的頭銜,打小就是跟著在戰場上歷練,手上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好歹是手握重兵負責守衛大慶邊陲的世襲王爵,汝南王一家就沒一個吃干飯的…當然,姜妧除外。 聽見蕭頤再次喊“三舅兄”,姜妧臉色有些扭曲。 這個稱呼他到底是怎么喊得出口的?! 姜妧是這么嫌棄的,也就這么吐槽了:“陛下,君臣有別,三舅兄這個稱呼三哥擔不起。” 君臣有別? 這四個字在蕭頤嘴里轉了一圈,細細品砸,看著姜妧一臉嫌棄的樣子,蕭頤有些想反問,你這會兒知道君臣有別了?剛剛你往我臉上招呼的時候怎么就沒這個自覺呢? 在一次又一次的退讓中,蕭頤的那點身為帝王應有的威嚴在姜妧這里已經碎的連渣都不剩,都說情愛會讓人甘愿退讓低頭,從前蕭頤還對這套說法嗤之以鼻,對情愛更是棄之如敝,但真當自己有了心愛的人,別說是威嚴了,只要能讓她展顏,他可以奉上他所擁有的一切,所謂裙下之臣不外如是。 蕭頤的回答是,上前,握住了姜妧的手,稍一用力,就將她帶進了懷里,霸氣宣言:“朕說擔得起就擔得起。” 姜妧掙了一下,沒掙開。 看來他受傷還是不夠嚴重,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自由活動,姜妧撇了撇嘴,倒也沒繼續掙扎,萬一給人傷口又給崩裂了他碰瓷呢? 說到這,姜妧倒是想起來了。 “怎么了?”見姜妧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他,目光里還有那么一絲說不出的詭異糾結,似乎是有些為難,蕭頤忍不住問。 姜妧瞅了他兩眼,慢吞吞開口:“陛下,您這樣,會不會有人說您偏寵妾室,因寵失正啊——” 故意拖長了的尾音微微上翹,軟軟的就像是在撒嬌,配合她的語氣,姜妧就那么依偎在男人懷里,伸出一根食指在男人胸膛打轉,還一邊仰頭看著他,嘴角帶笑,眼波盈盈,這一瞬,就仿佛狐貍精現世。 因為先前上了藥,蕭頤衣裳穿的并不多,偏偏姜妧還不知道避諱,起先還是隔著衣裳打轉,轉著轉著,手指就跟條靈蛇似的輕易扒開他的衣襟鉆了進去,特意留的指甲若有似無的刮過他的肌膚,蕭頤的眸光瞬間就暗了下來。 或許沒有幾個人經得住這樣的美□□惑,蕭頤也不例外。 他早就發現了,在姜妧面前,他曾經引以為豪的自制力簡直脆弱的不堪一擊。 她總能輕易調動他的心弦,就像是一滴水珠落入湖面,一圈圈漣漪散開,經久不絕。 蕭頤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伸手扣住了她還在不停作怪的手腕,他已經察覺到,自從那夜在山洞里將事情說開后,姜妧就越發大膽了,這種大膽就像是原本藏在草叢里暗戳戳窺探的兔子,突然就從洞xue中出來,開始大搖大擺在獅子面前晃悠,使勁渾身解數去挑釁。 還真是…小混蛋! 蕭頤不可否認,他還是享受這種轉變的,甚至是感到欣喜…但,也太磨人了一點。 當真是甜蜜且痛苦。 就算是手被人控制住了,但并不影響她的發揮,姜妧充分發揮她戲精的本質,只見她泫然欲泣:“陛下,臣妾怕怕——” 蕭頤:“……” 在溫柔陷阱下,蕭頤的腦子還有些混沌,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指是什么,不禁“嗯?”了一聲。 等再一次得到強調之后,蕭頤沉默了。 偏寵妾室? 蕭頤眉頭擰了起來。 看著巴巴仰頭看著他,小臉上滿是委屈與擔憂,似乎是真的害怕外頭流言蜚語的姜妧,蕭頤薄唇緊抿,就算知道她八成是裝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心中一疼。 以姜妧的出身,以及汝南王對她的寵愛,別說是尋常官宦家的當家主母,就算是中宮皇后也不是問題,可她現在卻只是貴妃…貴妃,說白了就是妾室。 蕭頤本來還沒想到這一茬兒,但剛聽姜妧一提,就覺得確實不妥。 蕭頤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她細嫩的手腕,目光深深的看著她,突然開口:“你想什么時候大婚?” “哈?”姜妧懵了。 “按禮部章程,一般大婚典禮差不多得要半年時間籌備,等戰事平息,一切事了,差不多得到明年,正好可以定在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