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貴妃本宮不當(dāng)了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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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得意的,就是她這張臉… 蘇婉兒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心中生起的那股子焦躁給壓下去,長長的護(hù)甲深深嵌入rou里,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跡,試圖想通過疼痛來提醒自己,不能在此時失態(tài)。 眾人不知道淑妃復(fù)雜的心情,只知道她們前途渺茫,需要找老大討一個主意。 “娘娘,”在經(jīng)過一番眼神角逐后,嬪妃們中的頭頭,一位姓林的淑媛被推了出來,林淑媛仿佛一個八卦傳播大使:“娘娘,您聽說了么?” “什么?”蘇婉兒問。 “ 臣妾聽說,貴妃娘娘有孕了。” “什么——” 像是一顆驚雷在頭上炸響,蘇婉兒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炸的七葷八素,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躥了起來,眼睛瞪得像個銅鈴,仿佛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再次確認(rèn):“你方才說什么?” 蘇婉兒這幾天還沉浸在自己因為吃的太多快毀容的焦躁中,并沒有太多的關(guān)注鐘粹宮的動向,特別是動不動就聽說陛下又陪貴妃做了啥啥啥之后…這簡直就是在她的肺管子上戳洞。 蘇婉兒只覺得自己的頭就仿佛被人當(dāng)頭打了一棍子,悶悶的疼,疼到她炸裂,好在春桃趕緊上來扶了她一把,她才不至于當(dāng)場摔成狗吃屎。 貴妃有孕這消息確實是挺嚇人的,畢竟陛下登基到現(xiàn)在已快三年,到現(xiàn)在還一個喜信都沒聽到過,能聽到才怪,她們原本都以為會是淑妃先有孕,畢竟淑妃獨得圣寵這么多年…萬萬沒想到,貴妃竟然后來居上,難怪淑妃這么大反應(yīng),換誰都得嘔氣。 林淑媛結(jié)結(jié)巴巴:“臣妾也是聽說,前日,陛下在鐘粹宮陪貴妃用午膳,突然貴妃嘔吐不止,陛下身邊的李總管李公公親自去太醫(yī)院請了程院判去問診…” 后宮里的人,想象力都特別豐富,特別是涉及到這種敏感詞匯,嘔吐,怕不是孕吐哦… 林淑媛補(bǔ)充:“臣妾身邊的宮女去打探消息的時候,也聽到徐昭儀提起了貴妃有孕的事,想來應(yīng)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聽說陛下這幾日,日日都去陪貴妃用膳…”看著淑妃仿佛要吃人一般的駭人目光,林淑媛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弱,但話里的意思都在那兒了,后宮心照不宣的原則,沒滿三個月之前,都不會大大咧咧往外說,怕出啥意外,但都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了,還有啥不清楚的。 要不是有孕了怕累著,貴妃吃飽了撐的將六宮大權(quán)給分出去? 在眾人看來,這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崳日娼鸲颊娴哪欠N。 要是姜妧在這兒,一定會義正言辭為自己正明:沒想到叭,本宮就是這么一個大度的人,懷孕才分權(quán)?不可能的! 顯然,現(xiàn)在沒有人有這個心思去研究貴妃是不是真的很大度這個問題。 不同于林淑媛幾人早早就探聽到了消息,所以表現(xiàn)的還算淡定,蘇婉兒是真的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大驚喜給嚇傻了。 有孕… 竟然有孕了… 兩個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在她腦中放映,蘇婉兒覺得她快呼吸不上來了。 “春桃。” 春桃很懂事,雖然蘇婉兒只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但根據(jù)多年主仆相處經(jīng)驗,春桃很容易就明白了蘇婉兒此刻的需求,趕緊倒了一杯涼水遞給她:“娘娘。” 蘇婉兒伸手去接,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都在抖,接過水杯,蘇婉兒仰頭灌下,涼水下肚,蘇婉兒才覺得自己方才那都快被震飛的魂魄漸漸歸了位。 有孕… 姜妧怎么會突然就有了身孕… 這才過了多久… 蘇婉兒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恢復(fù)鎮(zhèn)定。 不能慌,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不能慌。 “娘娘,眼下貴妃有了身孕,那咱們…”另一個不知名小貴人開口了,姣好面容上帶著淡淡的憂愁。 “有孕就有孕,慌什么?”蘇婉兒恢復(fù)了往日的氣勢,淡淡瞥了她一眼:“就算是有了身孕,也還不知是男是女,況且…”蘇婉兒話沒說完,只是眼神十分意味深長。 有了身孕,能不能生下來還是問題呢。 這后宮里,不明不白死的孩子多了去了。 蘇婉兒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就算姜妧真有了身孕,她也絕不會允許她的孩子生下來。 雖然話沒說完,但她話里的意思大家可都聽出來了,看著淑妃顯得有些森冷的目光,眾人只感覺背后一涼,原來,一直走溫婉賢淑人設(shè)的淑妃,竟也有這般狠辣的一面。 都是大家族出來的人,誰家還沒有幾個庶出兄弟姐妹,對于這些后宅陰私手段自然也不陌生。 畢竟這可真是有皇位要繼承的,依現(xiàn)在陛下對貴妃的寵愛,貴妃身后又有汝南王做堅強(qiáng)后盾,要是貴妃這一胎生下來是個皇子,保不齊就得直接當(dāng)皇后…到時候,她們這些淑妃黨還不得直接成炮灰啊…甚至連她們背后的家族都得完。 雖然所謂的皇子還八字沒一撇,但眾人已經(jīng)擔(dān)心起了貴妃之子繼承皇位后她們的悲慘下場。 蕭頤:朕自我感覺還能再活五十年,倒也不必如此著急。 “娘娘,您說,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林淑媛開口:“還請您拿個主意。” 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了蘇婉兒,眼神中充滿了希冀。 蘇婉兒現(xiàn)在腦子里都還是一團(tuán)漿糊,能拿出什么主意? 蘇婉兒:“你們先回去,容本宮再想想。” 她一定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絕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 沒能從淑妃這里得到可靠建議,眾人都有些失望。 出了慶祥宮的大門,見幾人都耷拉著頭,愁眉苦臉?biāo)坪跚榫w不怎么好的樣子,某不知名才人突然靈光一閃,小聲開口:“你們說,咱們現(xiàn)在若是去投奔貴妃,還來不來得及?” 話落,就連其他三人紛紛扭頭,跟看傻子似的看著她。 那小才人被盯的有些炸毛:“怎么,我說錯了?現(xiàn)在明顯淑…” “閉嘴,”林淑媛趕緊呵斥了一聲,只覺得無比心累:“還沒走遠(yuǎn)呢,你能不能小點聲?” 還在人家大門口就干嗶嗶嗶,她是不是腦子有坑?要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淑妃再落魄,好歹還是太后的親侄女兒,不像她們,無依無傍的。 “不用想了,”林淑媛還算是人間清醒,對目前的局勢格局看的很清楚:“咱們跟著淑妃這么多年,就算此刻投奔貴妃,也只會被認(rèn)為是不懷好意,而且…”還會成為淑妃眼中釘。 她們不比四人組,四人組一開始就沒站隊保持中立,所以跟貴妃交好也就交好了,但她們不同,當(dāng)初她們?yōu)榱俗呓輳将@圣寵,選擇了捧淑妃的臭腳,身上已經(jīng)被打下了淑妃一黨的烙印。 這年頭墻頭草可不是這么好當(dāng)?shù)模粋€弄不好就可能把自己玩栽進(jìn)去。 說起來林淑媛也后悔,巴結(jié)了淑妃這么多年,結(jié)果呢,啥都沒撈到,現(xiàn)在還因為淑妃貴妃不合要成為貴妃眼中釘。 要不是以為淑妃和陛下是真愛…比起現(xiàn)在貴妃得寵這勢頭,她都要懷疑淑妃所謂的得寵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林淑媛目光閃爍了一下,心中有了計量。 “行了,咱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先看淑妃怎么說吧。” 作為里面出身最高的人,林淑媛說話還是有點話語權(quán)的,很快就安撫好了幾人的情緒。 . 不知道自己手下的人已經(jīng)在開始琢磨跳槽,蘇婉兒是真的被這消息給驚到了,剛才大家都還在的時候倒還好,等人一走,她立刻就繃不住了。 “姜妧!” 蘇婉兒咬牙切齒,面容扭曲,那模樣,像是恨不得將姜妧拆吃入腹撕的連渣都不剩。 噼里啪啦一陣瓷器與地板親密接觸的脆響聲響起,茶水濺了一地,或許是這些天這種情景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多次了,就算動靜再大,外面也沒說有個宮人要敲門進(jìn)來查看。 慶祥宮的宮人們都知道,淑妃這些天身體不舒服心情不大好,出了貼身服侍的春桃姑娘外,不許其他人近身。 雖然不用近身服侍,但慶祥宮的宮人們整天還是過的心驚膽戰(zhàn),就怕淑妃一個不高興她們就得遭殃,就像前日,就因為秀紅給淑妃上茶的時候一不小心絆了一下摔碎了一個茶杯,然后就被打發(fā)去慎刑司服苦役去了。 慶祥宮的宮人們也很疑惑淑妃的這種轉(zhuǎn)變,從前,淑妃那就是漂亮溫柔的代名詞,對于這種小過錯一般都不會罰,心情好的話甚至還會安撫兩句…可現(xiàn)在,淑妃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易怒易躁,完全不似從前那般溫和柔善。 宮人們對那日淑妃大喊大叫說自己沒病的癲狂模樣還記憶猶新,暗地里都傳,這莫不是中邪了哦… 等淑妃發(fā)泄完,春桃才敢小心翼翼靠近:“娘娘。” 蘇婉兒嚯地扭頭,一雙美目死死盯著她,過于兇狠的目光讓春桃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娘,娘娘?”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蘇婉兒問。 春桃心中一突,她確實是有所耳聞,不過也只是比娘娘早上那么一點而已,最近娘娘狀態(tài)不怎么正常,她還在想要怎么以一種委婉的方式告知,結(jié)果…林淑媛她們就來了。 看春桃這樣子,蘇婉兒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娘娘,您聽我解釋…” “啪——” 不得不說,蘇婉兒這么多飯也不是白吃的,不光長了rou,力氣也漸長,硬生生打的春桃原地旋轉(zhuǎn)三百六十度,然后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 地上的碎瓷片還沒來得及收走,春桃很不幸的手掌直接壓上了一片尖利的碎瓷片,頓時,鮮血涌了出來。 春桃很堅強(qiáng),堅強(qiáng)的沒有叫出聲。 她看的出來,現(xiàn)在娘娘正處于一種極怒的狀態(tài),如果她敢叫,或許就不止這一巴掌了。 春桃強(qiáng)忍著痛意爬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跪到一旁,手掌上被碎瓷片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口子里還嵌入了碎瓷片,但現(xiàn)在春桃并不敢去動,只能安靜的跪著,一聲不吭。 看著地上留下的那團(tuán)血漬,春桃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子委屈,這段時間娘娘情緒起伏不定,有時候心情不好就拿她撒氣,如今,她胳膊上全是青紫的痕跡…都是被娘娘給掐出來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春桃都快以為自己要因為失血過多而昏厥了,痛的都快失去知覺了,才聽見熟悉都女聲如臨大赦般響起:“收拾收拾,隨本宮去見太后。” . 不知道宮里的謠言已經(jīng)傳到飛起,更不知道淑妃宮里剛爆發(fā)了一輪慘案,姜妧只是覺得,可以正大光明偷懶指使人干活的感覺真的是太棒了。 姜妧其實對人人趨之若鶩的六宮大權(quán)興致并不怎么高,要不然也不會耍賴成那樣,若不是后來蕭頤連榮阿嬤都請回來了,姜妧她估計還是不會怎么學(xué)。 她為什么要學(xué)呢? 她壓根就不想當(dāng)這個貴妃! 貴妃貴妃,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個稱呼,沒有之一! 因為外面太陽已經(jīng)出來了,姜妧怕熱,就只能站在寢殿內(nèi)透過窗戶看外面的院景。 小小的院子四方的天,極目遠(yuǎn)眺就是極具代表的紅色宮墻。 再往遠(yuǎn)看,透過層層樹蔭,能看見的就是排列整齊的金色的…屋頂。 想再看的遠(yuǎn)一些…看不見了,好叭,畢竟她不是千里眼。 既然看不見,那就不看了。 姜妧慢悠悠收回了極目遠(yuǎn)眺的目光,盯著院子里那棵已經(jīng)被修剪的整整齊齊樹冠直接縮水了一大半的蘑菇型老槐樹。 這是上次蕭頤讓人來剪的。 人槐樹招你惹你了?自然生長的好好的,你偏偏要咔嚓咔嚓給人來兩剪刀,還有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長得亂點怎么了?這叫凌亂美知不知道?一點欣賞水平都不懂! 姜妧在心中瘋狂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