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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阿圓眼中殺意泵現,老鐵在手中轉了個彎兒,因劍心而出的殷紅光芒更勝,“聽咔咔”幾聲后,連鐵棍上的息壤土也粉塵般撲簌簌落到地上,露出了它原本模樣。 一紅一藍的兩根鐵棍,流光瑩轉,鏤空處隱隱能看出雪花模樣,底部的紅色禁痕如有靈般浮動著一層銀光,熠熠不凡。 只被主人一揮,便夾帶著束紅光狠狠擊向身前圍著得百余眾道修,瞬間掃處大片空地! 溫成風身后的道修見狀紛紛慌神,看向圣主,想從他身上得個主意。 可沒想到溫成風從剛才開始,眸中便帶著一抹喟嘆的觀察著江阿圓的一言一行,好似根本不在意手下都被處理干凈。 他們面面相覷,都有些幡然醒悟,可身后便是血湖崖底,想退又退步出去,便只能倉惶站立…… 轉眼的功夫,場間高階道修,便只剩下煉虛期的溫成風一人。 …… 江阿圓終于走到了五大聯宗弟子所在的陣法外,和他們站在了一起。 溫成風輕輕掃了眼一地無用的廢物,慢慢收斂起神色,“江阿圓,你很好!天賦極佳,運道極強,如今又成功煉化了劍心和戾源之力,看來連老天爺都賞你臉,要讓你來做這救世主呢!” 他從剛才就一直旁觀,故意錯過了最好打壓的時機,此時又聲帶詭異,江阿圓心道不對,用鐵棍往身后的陣法上戳了戳,面色一變。 這陣法用得竟然也是魂識陣法。 想破開,除非將溫成風殺掉。 可在那之前,恐怕陣里的人就已經先死掉了。 原來他在這里等著她。 江阿圓朝人群中掃了一眼,轉回視線,“溫成風,你圈禁這些人,為得不就是等我來么?現在我來了,你待如何?” 她聲音可見的軟了幾分,和剛才悶聲不語,出手傷人的樣子完全不同。 溫成風心中微順,輕輕一笑,“我待如何?我想要的,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嗎?把你手上的戾源之力,還有劍心都出來!我就許你和你師門一個全尸!” 江阿圓將鐵棍寸寸捏緊,“若我不交呢?” 溫成風聲音一冷,“若不交,他就是下場!” 他袖袍一揚,便將陣中一個弟子憑空掐住,飄至空中! 余下的聯宗弟子都圍上去想要救人,卻紛紛被他身上的力量彈開,輕者有傷,重者昏迷不醒。 而那弟子也在浮空數息后委頓無聲,成了一具尸體,最后被溫成風扔向血湖的方向。 溫成風輕笑一聲,又在人群中抓起一人。 是茅一平。 江阿圓眉目驟變,“等等!不要傷我師父!” 茅一平被掐著脖子,卻因為她這句話而得以喘息。 他深深吸了口氣,“阿圓!不要向他低頭!你就算交出了劍心和戾源之力,他今日也還是會殺了我們!你是我茅山宗的徒弟,就算死,也要死得有骨氣!” 江阿圓手下顫抖不已,“溫成風,劍心已經認我為主,就算想剝離,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到!你若是再傷一人,那我立刻就自盡于此!反正我們都要死了,大不了大家同歸于盡,我說到做到!” 她料定了溫成風的底牌,這話一出,果然逼得他面露不悅,收手站立。 半晌后,茅一平將甩回地面。 “江阿圓,看來你很清楚自己的價值。很好,那我們現在就來談筆交易吧。” 他唇角斂起,在那堆聯宗弟子里掃視一圈,道,“這樣,我可以現在就送陣內的十人離開諸天鏡,以此來換你自封修為,而余下的眾人,我也可以將他們留在此處,不下山手,只將你帶走,如何?” 有人在人群中疾呼一聲,“江道友,不可答應溫成風!” 是玄天劍宗的酒仲天,他半臂已折,一圈一拐的從人群中走出來,大聲道,“江道友,若你今日跟著溫成風離開,他必會像對待當年的蘇離一樣,將劍心剝離出你的體內,等他功法大成,驚嵐界照樣永無寧日,還不如我等一起身死祭天,葬在這里,好過埋下后事隱患!” 溫成風聞言目露殺意,將酒仲天自陣中提起就狠狠砸到地上! “沒想到千余年過去,劍宗里竟然還有人知道真相!” 他正要對酒仲天痛下殺手,就聽江阿圓怒喝一聲。 “溫成風,你做交易用的就是這樣得殺人態度?” 溫成風看著即將到手的獵物,眸中閃過晦暗神色,“這么說,你是答應了?” 江阿圓回以冷笑,“十個人,換天下蒼生一場浩劫,怎么想都不劃算……溫成風,不如你也和我談一比交易如何?” “真是有趣,你該不會以為自己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吧?”溫成風已經隱隱察覺不對,警惕起來。 江阿圓見他似是又想出手,連忙道,“我的交易和機甲密核有關,難道你連這都不感興趣嗎?” 機甲密核里有另一半未認主的劍心,有它在,溫成風便能壓制體內還未煉化的戾源之力。 到時候不僅江阿圓不足為懼,就算她真死了,他也能再次以諸天鏡為引,耗時千年將戾源之力和劍心重新凝練而出,屆時他擁有的就不是半塊劍心,而是完整的一個劍心…… 溫成風瞬間改了主意,“原來機甲密核在你手里!如此我倒是有些興趣,說說吧,你的條件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