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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道修將手里的玉盒送到黑色石柱旁,將內里的東西取出貼到石柱上后就迅速的退了出去。 江阿圓這才發現,那玉盒里裝著的是六片極品靈石碎片。 而黑色石柱上剛好也露出了午時祭天時曾見過的那個鏤空石板。 只不過此時此刻,除了被那三個道修摁上去六片極品靈石碎片,在鏤空的石板內,竟然還有一塊極大的極品靈石碎片懸空浮著,正被黑色石柱上的鏤空紋路包裹著,在滿坑紅色中隱隱的散著白光。 周圍巖漿從地面蜿蜒而過,被血石蓋壓著,連溫度都不甚能感覺得到,可這枚靈石碎片卻只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壓抑沉悶,好似在面對一個修為極高的道修般,讓人挪不開步子。 江阿圓再一眼細看,竟好像從靈石碎塊中對上了一雙眼睛! 她心中猛然一震,隨后便急急后退,可饒是如此,胸腹中還是不可避免的動蕩起來,魂傷隨之在識海中動蕩翻涌,一路引動著周身氣血。 “噗。”江阿圓終是沒能忍住噴了一口血出來。 這種時候,當然不能讓血噴到地上,所以她用袖子緊緊捂住了。 可她忘了自己一只手還捏著鑒天劍的劍鞘,一只手捧著日月扇,因而血在浸潤了半個長袖后就緩緩滲入袖中,滴到了日月扇和鑒天劍的劍鞘上。 周真猛然醒來,“江小友,你這是……魂傷復發了?” 江阿圓已經咽下了幾枚補魂丹,可也不知道為什么,識海中不僅魂傷沒被壓制住,反而愈發鬧騰,如此幾番,速傳沒有再引動體內氣血,可她整個人卻已經在這動蕩間慢慢喪失神志。 等到周真反應不對的時候,她已經一頭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識海翻騰,動蕩不休,就算有魂印幫她壓制,也擋不住這連番震蕩。 * 在江阿圓昏迷后,鑒天劍劍鞘上就浮起一陣紅光將江阿圓從頭到尾籠罩起來。 石柱上的極品靈石內,有魂魄悠悠轉醒,再度凝出一雙邪魅至極的眼睛,盯向了江阿圓所在。 片刻后,內里傳來一個聲音細弱但卻極其尖銳的笑聲,“哈哈哈哈,瞧瞧我發現了個什么有趣的玩意兒?人魂印和器魂印居然同時跑到血色山里來了,哈哈哈哈,要是讓溫老鬼看到,估計會高興的瘋掉吧?” 卻在此時,有人在陣外催動了陣法,靈石碎塊笑聲抖停。 “這個時間,溫老鬼怎么會過來?”它眼睛一瞇便投出道白光,將地上的江阿圓囫圇打包送到了某處。 下一瞬,便有紅袍曳地的男修從結界外走了進來。 正是溫成風。 許是到了自己的地盤,他整個人都顯得極為放松,行走間動作散漫,也絲毫不壓制身上陣陣外散的戾煞氣息,只在經過江阿圓躺過的地方時,微微停頓。 “蘇離,有人來過了?” 蘇離便是極品靈石內的魂魄名字,它聽到溫成風出聲,聲音尖細的笑了一聲。 “怎么,又要怪我亂殺人?是他自己好奇心作祟跟進來,我不過讓他開了開眼界。” 溫成風唇上的笑意微斂,眉現厲色,“就算有人誤入,也不該由你動手!下次若是再貿然出手,別怪我削減你的供給,讓你連話都說不出來!” 蘇離聞言立時就炸了,“你個老鬼,自己生不如死,還要拖我給你陪葬,再過半月,就是千年之期,你孤身一人回來,怕是有沒尋到人吧?哈哈哈哈,想到你到時候要和我一起下地獄,我就覺得這千年煎熬都值得了,哈哈哈哈哈……看著自己修為再無寸進的可能,是不是很煎熬?很想解脫?是不是發了瘋的想要改變?可惜啊可惜,這世間再無魂生劍心的道修供你煉化,你這輩子,永遠也只能活成一個見不得光的螻蟻,鼠輩!” 蘇離說的極快,溫成風被他連番挑唆,眼中已經帶上了濃郁的戾煞之氣,他猛然揮出一掌砸在了黑色石柱上。 只聽“啪嗒”一聲,上面扣著的六片靈石碎片就落下兩枚,隨即蘇離就在靈石內極其痛苦的嚎叫起來。 溫成風冷眼瞧著,絲毫不為所動,等到極品靈石碎塊內的聲音猛然歇止,這才撣了撣長袍,似是揮去一塊毫無用處的塵埃,這才再次慢吞吞的走到對面石壁前,消失不見。 他走之后,本該陷入沉睡的蘇離卻再度在極品靈石內睜開了眼,因為兩枚供給靈石掉落,他的眼睛里都帶上了一絲黑色的紋路,咋看之下,竟和常見的戾煞道修一般無二。 “溫成風,你折磨我千年,只為了一個愚不可及的夢,我便要讓你親眼見到美夢破碎,讓你看看,什么叫后悔無門!” 它在靈石內陡然一轉便將通身靈力全部集結,囫圇般灌入了身下昏迷的江阿圓體內。 等到身上靈光微弱,幾不可查,它才仿佛得到解脫般長嘆一聲,徹底沉寂。 * 江阿圓昏昏沉沉的,從剛才就陷入了一片混沌夢境之中。 夢里她竟然在老鐵身體里,跟著一個面目熟悉的男修四處游蕩,那男修是玄天劍宗的新任弟子,名叫蘇離,雖然是宗門內最小的弟子,卻因為魂帶劍心而成為了宗門上下矚目的存在。 小小年紀就通悟了劍意,半年時間就從一個普通少年修煉至魂嬰初期,風光無二。 這日,他受師命前往山下一處秘境中絞殺兩只搗亂的靈獸,卻在返程時遇到了兩個自稱劍宗宗主好友的化魂期前輩,請他幫忙領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