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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衛山河,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最亮之處。 劍無聲,光有影,江阿圓只要被一道劍意擊中,便再無可能站起來! 他篤定的看著劍光一個接一個的暗去,而被光環繞在其中的江阿圓也在劍光消散后,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抱蹲在地,似是被壓到無法動彈了。 “贏了么?” 有人在衛山河身后小聲問了一句。 有人應聲動了一下,代替回答。 是江阿圓。 她又站起來了。 面色依舊蒼白,發絲還有些許凌亂,也不知在戰斗中沖亂的,還是被風吹亂的。 那雙眸子從開戰時便帶著一絲脆弱水光,此刻也依舊如此。 可若是認識她的人便會知道,她這目光,只是極其普通的一眼。 江阿圓開口了。 “衛山河,這就是你悟出來的會心劍意?倒是有些意思。” 她兩根鐵棍中間的鎖鏈已經有幾根斷裂,顯然是被劍光劈壞的,可整個人卻并無生氣動容,只是輕輕左右一扯,便將岌岌可危的鎖鏈徹底拉成兩截。 連在一起的鐵棍被迫分開,發出陣陣索拉的碰撞聲,和對面鑲嵌著天轉土靈陣、光芒燦然的流光長劍相比,一個天一個地,完全不可同語。 可不知為什么,處在戰中的衛山河卻感覺到流光長劍上傳來一陣害怕瑟縮之感。 他的劍靈,竟然在害怕對面的破銅爛鐵? 衛山河眼中閃過怒意,被江阿圓兩次打敗的陰影再度霾上心頭,他沒有等,舉劍直接朝江阿圓沖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眾人只見江阿圓將兩根鐵棍輕輕交叉,隨后便喊出一聲。 “去!” “嗡嗡嗡——!” 轟音訣帶著一串幽綠色的波紋朝衛山河卷了上去! 他身上那一層土黃色的天轉土靈陣在這綠色波紋中原本還算堅固,可那綠意竟似無窮無盡,片刻后居然侵入了天轉土靈陣內,觸及到了衛山河的身體! 衛山河都已經沖到江阿圓面前,卻被這忽而出現的涼意浸透衣袍,堪堪舉劍停在了江阿圓面前。 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實實在在的殺意。 * 江阿圓眼中的水光盡散,換成一絲笑意,她將衛山河的劍撥開,聲音涼薄。 “衛山河,你又輸了!這劍再快一分,我的奪心噬綠陣便會直接要你性命!” 不就是天轉土靈陣么,五行互克,她只需研究出一個破解陣法,不就能將他克住? 說她依賴寂滅天雷,他又何嘗不是在依賴天轉土靈陣,不過看誰更快罷了。 * 此時此刻,遠在內林疾馳的玄天劍宗突然被帶隊的酒仲天示意停下。 因為他手中的承地劍就在剛才,再次和鑒天棍共鳴了。 這個方向……是河外? 可他們好不容易才渡了河,若現在因為鑒天棍再回去,那探到的這枚九階寒冰血蓮就會拱手他人。 玄天劍宗已經落后了不少,不宜再生事端。 他只思索了一瞬便飛出道信訣,通知此刻正獨身在外的同門師弟,請他去河岸出探探虛實,而后便再次率眾趕往寒霜林奪寶。 從礦洞出來后便躲在一處修煉的柳時離收到信訣,眉心一蹙,似是很不耐煩做這種跑腿的事。 可他卻也只是皺過眉頭后便轉身飛快遁向五域河的方位。 * 而此時此刻,五域河岸處,戰敗的衛山河還保持著那個持劍孤立的身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江阿圓又贏了。 這一次,竟然連寂滅天雷都沒有動用,甚至她還是筑魂后期。 衛山河眸中閃黑,有心魔瞬間從識海深處躥越而出,欲要將寄主帶入深淵。 可就在此時,本要離開的江阿圓突然停步開口一句,“衛山河,知道你這三次為什么都敗了么?” 衛山河眼中黑意散退,出現一絲清明,用了頗大的力氣才開口問道,“為什么?” …… “因為你心不定。” 身為器宗,修的雖是劍法,卻沒有真正的劍心,也沒有所謂的器通。 三次對敵,每一次都錯過了打壓她的最好機會。 其實今日之戰,開始他便有好幾次機會得手,卻偏偏因為過往的經驗屢屢猶豫。 以至于讓她恢復過來,想出了解決辦法。 衛山河其實已經很強了,至少在江阿圓對敵過的那些道修里,除一人以外,他是最強的。 不靠戾煞,只純靠修為。 可惜他雜念過多,想再進一步,所需要拋棄的,遠非僅此而已。 “心不定?”衛山河識海惶然,那絲黑氣因為這句話再度動蕩起來,可卻尋不到機會再胡亂躥跑。 因為寄主已經卸了所有戰意,緩緩彎下了腰,嘔出了一口淤血。 一眾器修見狀紛紛上前去護人。 而終于走回同門旁邊的江阿圓,卻臉色愈發蒼白,好不容易才喉嚨哽噎出一句,“快走。” 雖然她和衛山河已有賭約,可前提是她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里。 就在剛才,結束戰局的那一瞬,江阿圓就察覺自己體內的魂傷似乎又要爆發了。 她不能現在倒下,便只是說出“快走”兩字,讓眾人趕緊離開。 黃靈蓉前不久才見到江阿圓這樣,第一時間猜到了實情,她不露痕跡的靠近江阿圓身邊,給她借力,手下則熟練地摸出個白色藥品給江阿圓喂了兩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