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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就是江道友吧?在下是天衍宗的大師兄羅如真,其實請江道友來天衍宗是在下出的主意,還請不要怪罪東方道友,羅某在這里給江道友賠個不是了。” 羅如真姿態恭謹,形容翩翩,舉手投足儼然一股子大家風范,江阿圓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在聯宗里四處碰壁,卻在天衍宗這里受到了該有的待遇。 再一想周圍熱絡的演陣場景,她的心情突然復雜了起來。 自己想象中的聯宗首宗,月度試煉,不就該是這副樣子嗎?即便賽事在前,弟子們也不驕不傲,不卑不亢,只靠本事說話。 難怪每一屆宗門大比,其他聯宗都是險勝,只有天衍宗,一騎絕塵,每次都能將其他陣法聯宗壓在腳下不得翻身…… 看著周圍的場景,她心頭連日來的陰霾,突然就散了。 江阿圓淡然一笑,“羅道友既然道過謙,此事就不必再提,我今日來雖說是想幫六師兄,其實也是我自己想參加貴宗的月度試煉,方才見陣閣內各有等階劃分,可是也有各自的入堂規矩?” 羅如真仍然溫潤的笑著,聞言搖頭,“江道友今日來得巧,我們昨日已經結束第一輪的斗陣,剛好開始第二輪的論陣。如今宗門弟子都在各個隔間里論符辯符,并無入堂規矩,只要江道友有興趣辨,就可以自行上堂前講,不論是平日里的衍陣疑惑,亦或者經驗想法,在論陣時,都可以拿出來和大家一起商討,來者不拒?!?/br> 說到這里,羅如真終于多了些羞赧表情,“其實這次想法子請江道友來,是因為我近日研究出的一套新陣法有些疑惑總不得解,所以想請善器陣的江道友也一起論陣?!?/br> 東方竹聞言悄悄的補充一句,“小師妹,你可別小看這個羅如真,你聽他的名字,如真,就是因為他的陣法造詣非同小可,幾乎比肩你那位周真前輩,所以我才將你了拉過來。你們都是天之驕子,能有機會切磋,必然收獲不菲,總比在百花谷受欺負要強得多不是?” 江阿圓抿嘴嘴角,給六師兄豎了個大拇指,“還是六師兄一貫拎得清,那師妹就多謝六師兄啦!” 陣閣第一層分了一至九階的陣法隔間,第二層樓卻被全數打通,如一個大講堂般,滿堂都擺滿了高低桌案。 前方已然坐了少說五十余位陣修,正在低聲議論著什么。 有人在外圍,看到羅如真帶著江阿圓還有東方竹進來,立刻猜出了江阿圓的身份,激動地站了起來。 “大師兄,這位是不是就是江道友?” 其他陣修也關注過來,紛紛發問。 “聽聞江道友曾以一人之力在風野河岸筑起器陣河岸攔下了上百的厲鬼,可惜我當日沒能親自去見識,真是遺憾!不過今日能親自見到江道友來論陣,也不錯了!” “江道友,一會兒論陣,可千萬不要太過藏私啊,我們可都等著要將你辯上一辯呢!” “可得了吧,連大師兄你都辯不過,還想便周真前輩的傳人江道友?” “哈哈哈……”這一聲挑釁,不僅沒有讓一眾人紅了臉,反而引得大家一同大笑。 就連江阿圓都顯見的面色一松,也和眾人一起笑了起來。 “我這些小打小鬧,對比傳承千年天衍宗,也其實班門弄斧,我也希望大家能不吝賜教,一會兒共同辯上一辯?!?/br> “哈哈哈哈……想不到江道友還是很痛快的嘛!” “也不知道是誰亂傳江道友見錢眼開,我就說不該聽信流言,不是?” 江阿圓:…… 她笑瞇瞇的不解釋。 羅如真見眾人都差不多打過招呼了,也不再浪費時間,直接走到上首案前,“既然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那咱們這就開始百人論陣吧?!?/br> 他從芥子囊中取出一個半身大的仿陣盤,將陣盤上的陣石排位亮出,“諸位,我近日研究出的這套陣法,名為六乘懾心陣,此陣以物持陣,奪八宮走位,可移可停,可進可退,可讓入陣之人攝心攝魂,迷無所蹤,可它如今有一個最大的問題,便是靈力供給環無法自圓,,一旦走動,耗靈便會極大,這就是今日我想請給大家幫忙解答的問題之一……” “大師兄,你試過將聚靈陣導入八宮走位沒?” “這陣法既然是迷陣,八宮走位怎么能放聚靈陣?倒不如直接增加一處靈石陣眼……” “八宮,即為生死陰陽,乾坤玄荒,其中的玄字位借天時之力,我倒覺得可以在此處多做些變化,將玄位與死位、陽位,三位融結,重做一處四方位的陣眼,如此便可再多三個排布陣眼,這里就能將聚靈陣毫無痕跡的掩入……” “江道友這法子甚好!”羅如真猛然被點透般激動地拍了下自己的仿陣盤,立即就退到一旁改陣去了。 另一個靠近的道修見狀當仁不讓的上前替下了他的位置,“諸位,我也有一疑惑,想請大家指教……” ……整整半日,江阿圓便在這樣熱鬧的氛圍中結束了試煉。 雖然她聽得多,答得少,可百家聲音總會讓人多少有些不同的啟發。 甚至讓她對此前不知道該如何改進的雙聯器陣和斂光騰移陣法,都有了新的想法,一回到屋子里便開始不停地刻符陣石…… 直到半夜時分,她被時戾強行按著躺在塌上,腦海里還是回憶著在天衍宗內遇到的種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