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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這兩根鐵棍就在江阿圓的臥房里,被她的干爹以羅布垂包,藏在門板后頭。 茅一平一進門就發現它在顫鳴,便順水推舟的收了起來,隨后交到了江阿圓手里。 “當年得知你身帶魂傷后,我就想辦法探尋過你的真正身世,可惜時逢衛梁大戰,死傷無數,根本無從查起,你又病得厲害,我就只帶回來這兩根鐵棍,如今看來它的確和你有關系,倒也算歪打正著……” 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鐵棍竟本來就和她有關? 難不成留下它們的人,早就知道她的魂傷,還有拘魂仙鐵的真相? 看來只能去玄天劍宗以后,查探一番再說。 “對了師父,你等我到現在,是有什么事?” 茅一平再度面現糾結,猶豫之后,還是問道,“阿圓,你覺得……南茅宗這個宗門怎么樣?” 沒想到師父會突然提及南茅宗,江阿圓對于這個宗門只有不好的回憶,“南茅宗?不怎么樣!那個白萱兒,雖然品性純真,可也過于單純;那個茅五劍,口蜜腹劍根本不是好貨!在閻羅窟的時候,他還差點害死我和六師兄……” 茅一平見江阿圓說的激動,眼中光滅,終是嘆了一聲,搖頭起身,“也對,如此品行無端的宗門,的確不配與我等為伍。阿圓你休息吧,師父先走了。” 不是商議事情么?怎么問了個南茅宗就走了?難道…… 江阿圓這才后知后覺的品味出茅一平的話中含義。 片刻后,東方竹和劉一刀來敲開了她的房門。 三人互相對視,面上都是一樣的糾結之色。 東方竹:“小師妹,師父和你提南茅宗了嗎?” 劉一刀:“小師姐,南茅宗的事兒你知道了嗎?” 江阿圓:“師兄師弟,南茅宗……” “唉……”“唉……”“唉……” 三聲長嘆齊齊在房中響起。 …… 宗門大比涉及器陣符藥修五門,人數越多,勝算越大,他們茅山宗數來數去,也不過七人一魂,大師兄任山平還不能參賽。 連送去進修的十個人都湊不齊。 茅一平深夜提及南茅宗,分明是為了宗門大比,想要合宗…… 如果能讓南茅宗合宗,那他們茅山宗就相當于憑空多出數十個宗門弟子,在宗門大比時頗有助益。 雖然南茅宗百年前就劃宗而出,自立門派,可時至今日都沒有得到各道宗仙門的正式承認,嚴格算來,他們根本就是個民間門派,若是大家松口,那合宗一事便是水到渠成…… 分明是雙贏的局面,可包括師父在內,大家卻都糾結不已,誰都不愿先松這個口。 畢竟當年,是南茅宗自愿劃宗而出,而今再由師父低頭,也忒沒骨氣了。 而且在江阿圓三個人看來,若真的要和茅五劍這樣的人當隊友,還不如直接就七個人去參賽呢! 三個人抱團想了一夜,終是決定先將此事放下,待到啟行前,再做決定。 * 第二日,直到晌午時分,鬼方城三位長老才姍姍來遲,接茅山宗等人去藏寶庫內擇選寶物。 日月器宗派來給茅山宗領路的是王長老,他正是當初負責給百器門收購鬼令的負責人。 王長老整個人面色都臭的可以,得知最后要入庫選寶的是江阿圓,更是垂眼看人低。 將江阿圓領入藏寶庫后就仰著鼻子站在一旁,只讓她自己看著辦。 諾大的藏寶庫中,高中低階的法器成百上千,各分其類,都被籠罩在層層白霧法陣內,若沒有人及時提解,根本無法認出法寶好壞,是否堪用。 王長老自以為報復到了江阿圓,熟不知他這三不管的做法卻正對上了江阿圓的胃口。 她并不怕自己無所知,既然是寶貝,那自然是越厲害的法陣里,寶貝越好。 只需要挑一個護陣最厲害的不就成了? 王長老耷拉著眉眼跟在江阿圓身后,見她明明什么都不懂,卻在觀察片刻后就朝著上品九階法器那一列寶物架子走過去了,登時忍不住陰陽怪氣的開口,“江道修,你還是快點選吧,雖說你們茅山宗拿了第一,可也不該磨磨蹭蹭這么久吧?再過片刻我就得回去復命了,若你再不出手,不若我替你選?” 這種時候來爛好心了? 江阿圓瞪他一眼,“就不勞王長老費心了。” 她停在感應到的最強禁制法陣這一排,開始認真挑選起來。 王長老心頭不悅,還想翻幾個白眼,冷不防卻對上了江阿圓身邊的器靈。 這器靈好生煞氣,一眼盯過來,就讓他察覺到一股駭然殺氣襲面,讓他下意識退開幾步。 待王長老挪開視線后,時戾才淡漠的轉回頭,朝江阿圓輕輕傳音。 “藏寶庫內的法寶雖然都有禁制,但一些擁有器靈的法寶卻會自行感應器主,你試試催動靈力,看能不能引出一二,若引不出,那就是無緣,隨便選一個出去便是。” 江阿圓聞言心頭一松,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謝謝前輩提點。” 時戾目光流轉,在她的面上掃過,極其輕微的回了一句,“不必言謝。” 江阿圓依著時戾的法子催動一身靈力,數息后竟真的感應到長道盡頭有一個禁制在顫動,她立刻上前用擒花破開了法器外的護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