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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看著周圍宛如末日的場景,都心神大慟, 目帶感嘆。 若非江道友大公無私, 不計較舊怨, 他們今日已經死了兩次。 可他們卻一而再, 再而三的懷疑江阿圓。 真是枉為道修! 看著最前方那個還在忙碌的瘦弱小身影,眾人彼此對視,愧疚后悔齊齊涌上心頭。 有道修突然稟出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江道友,此前是我王其鬼迷心竅,叫賊人三番兩次糊弄,對不住了!我王其在此對天發誓, 日后絕不會再懷疑江道友,若違此誓,叫我天打雷劈!” 原本還在刻新符陣石的江阿圓聽到此誓, 手下一個滑擦,差點刻壞了新的符陣石…… 她默了下,沒有出言阻止,只加快手中盤刻的速度。 吳天真和東方竹已經現出身形,一左一右的將她保護在內。 二人在她身后,均有些失神的盯著江阿圓手里的動作。 太快了。 又快又精準又迅速! 那把從鬼市上五百下品靈石買來的刻刀,在她手里宛如神器,每次下去都能勾勒出一道擁有奇異美感的新紋路。 那些紋路上還殘留著主人啟陣時預留的精細靈力,當它快要消失時,就會被江阿圓新的一筆刻繪重新注入活力,再次涌動成一片流光奕奕的神奇靈力路線,等到最后一筆刻繪完成,整個圖案內的靈力就從前而后精準無比的銜接到一起,化成個完整靈紋停留在符陣石上…… “原來江道友是這樣刻成符陣石的啊?” 吳天真喃喃感嘆出聲。 他回憶自己刻練符陣石的樣子,不是下手不準,就是靈力拿捏不準,即便都做好了,也沒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法陣刻成。 怪不得他怎么試都達不到江阿圓的效果。 這分明是要一心三用才能保證成功啊! 吳天真直到此刻,才真的想放棄嘗試了。 誰知道這念頭剛起,就聽江阿圓隨意道了一句。 “吳道友,其實只要經過正確的訓練,你也能和我一樣的。” 吳天真:……?! 他下意識便問道,“那江道友可以教我嗎?” 江阿圓吹了下符陣石上的碎屑,遞給他一塊,笑出兩排白白的牙齒。 “當然可以!不過不好學,你得交點學費!” * 江阿圓刻了八個符陣石,由四位道修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撐出足夠的活動區域,眾人開始緩緩朝前挪動。 吳天真對這巖漿地窟感覺敏銳,舉著一塊符陣石走在最前面,一邊勘測,一邊和眾人解釋。 “此處地底巖漿處陽,浮荒山上為陰,如果能找到陰陽調和的地帶,那應該就是離開此處的突破點。諸位不妨也多注意一下。” 江阿圓跟在他身邊,手里還在分神刻著符陣石,剛刻好一個,身側就伸過來只自覺的手,要接走符陣石。 可那手剛伸出來,就被一旁的另一只手打掉。 “茅五劍,不準你碰江道友的東西!” 白萱兒不知什么時候也跟在了江阿圓身邊,正怒目瞪著面前黑袍裹身的男袍道修。 這道修整個人都被黑袍擋著,只有一雙眼睛透著深深的晦澀,被白萱兒一喊就閃過絲慌亂,連忙低下頭。 “……小師妹,是我錯了,我只是想幫大家出一份力罷了……” 白萱兒╭(╯^╰)╮了一聲,瞬間戳穿他的謊言。 “你分明是想偷偷拿走符陣石研究!當初從萬陣閣買走的那兩塊玉簡,你也偷偷刻錄了不少打算倒賣的!” …… 茅五劍萬萬沒想到白萱兒居然連自家的短都揭,他面泛狼狽,退開兩步。 “不接就不接,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若早知道江阿圓真的能除去眾人身上的戾煞,他絕不會讓白萱兒誤會他見死不救。 如今尊他敬他的小師妹一朝反水,分毫不讓,竟讓他在眾道修里毫無立足之地。 可茅五劍根本不敢多說一句。 他怕惹怒眾人,轉頭就被踢出這座能活命的法陣。 雖然他靈力還在,可出去也沒法脫身,留在這里好歹還能多些……替|死鬼。 茅五劍心思陰冷,聲音依舊帶著違和的歉意。 “江道友,剛剛是我識人不清,竟然沒發現葛鈞包藏禍心,對不住了。” 江阿圓根本沒有搭理他,刻完一塊符陣石交給身邊的吳天真,取出了新的繼續刻。 就在這時,右前方撐靈罩的劉一刀大喝了一聲。 “小師……江道友,找到了,找到出口了!” * 眾人面上都閃過驚喜,卻都很有些自知之明的留在原地。 江阿圓和吳天真連忙上前檢查。 劉一刀尋到的這處是一塊位于巖漿流底的石壁暗門。 若非巖漿灌頂,他們也不會走著走著就走入了巖漿流中,發現這道暗門。 在暗門接洽巖壁的縫隙內,能明確的察覺到微弱靈力外泄,說明內里的確有空間存在,可江阿圓感受著那絲靈力軌跡,面色卻微微沉寂。 她終于開口。 “這里面的確有空間,但卻不是出口,門縫兒上傳出來的靈力痕跡里,有很明顯的戾煞氣息。” …… 眾人臉上泛起的喜悅瞬間變作苦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