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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才能最快速度愈合傷口,在林遠澤下一次遇到致命危險時,繼續為她承擔致命傷。” 他一臉被感動的表情,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真是太感獸了,明明,”他的聲音低了一瞬,“林遠澤都不要你了呢。” 誓死守衛的伊琦亞來自于皇太子的命名,伊琦亞成長過程中經歷的挫折被林遠澤化作教訓和“預演”的經驗,提供給自由聯邦平坦順遂的發展,所以當你建立伊琦亞時還經歷過種種危機,到了自由聯邦的時候,幾乎就是讓人驚嘆的一路順風,沒有人知道,這是因為所有可能觸及到的危機和解決辦法,林遠澤都用伊琦亞像趟雷一樣趟出經驗來了…… 用一個最簡單的舉例來說明吧,年輕的你有一個孩子,第一次養孩子的你什么都不懂,手忙腳亂地帶他,因為你的毫無經驗和疏忽,他受傷,生病,磕磕絆絆好不容易才長大。 然后,你有了第二個孩子,因為有第一個孩子那得到的經驗,這次,第二個孩子一路被你完善地保護著,天冷了加衣,熱了脫掉,稍稍有些生病的征兆你就趕緊把預防的藥水給他喝下去,容易磕碰到孩子的桌角家具都用柔軟的材料包裹起來,家里各個地方增加了保護孩童的柵欄……于是這個孩子一路連學走路必定會摔倒的時候,都是跌倒在柔軟十倍百倍的地毯上,絲毫沒有傷及到幼童細嫩的皮膚…… 這個時候,看看第一個孩子手上腳上磕絆留下的傷疤,再看看第二個孩子連蚊蟲包都沒有的細嫩皮膚,哪怕是作為旁觀者的人,都會嘆息你對第一個孩子的不公平吧。 “所以說,你不會意難平嗎?”林尼爾斯發誓這是他發自內心的疑問,“對比自由聯邦和伊琦亞的成長經歷,我這個局外人都覺得心痛呢!” 液體治療儀中的人魚終于睜開了眼睛,看向從進門后就沒有被他放在眼里的異獸種。 那雙藍的驚人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如果沒有其他要說的話了,那就輪到我了。” 哦呀,踩中痛腳了呢。 林尼爾斯笑容不變:“哎呀,這可得等等,以上只是我的好奇呢,我千里迢迢跑來這里的目的可不是這個!” 人魚沒說話,只是冷漠地看著他。 “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他終于收斂了笑容,說出了讓人魚瞬間色變的話,“把你放在林遠澤身上的‘護心鱗’收回去。” 第74章 林遠澤的手頓在了空…… “不可能!” 格洛米幾乎是脫口而出。 “別說這么絕對嘛!”林尼爾斯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手指尖掠過旁邊書架上的書脊,漫不經心地說道,“雖然你的腦子跟她沒法比, 但至少也該知道我的立場吧?” 格洛米沒有說話, 只是眼神冷得像淬了毒:哪怕現在的首領是朱利爾斯,但伊琦亞大部分決策依然還是出自他手, 現在他重傷,封鎖了所有消息的時候這個異獸種找上門來,還提出那種要求, 非常明顯的就是在用阿澤的性命和伊琦亞的安危威脅他做二選一! 林尼爾斯卻沒有在意格洛米的表情, 他的注意力落在了自己剛剛拂過的書籍上。 書脊上的折痕很舊,架上沒有灰塵,但是架臺上已經可以看到長時間不動擺件形成的痕跡——曾有人翻閱這些書到書脊都留下舊痕, 但之后很久,不再有人翻閱它們了……是她以前在伊琦亞的時候看的書嗎? 他的視線似是無意地掃過整個空間。 雖然搬進來了很多醫療設備以及其他適宜深海人魚生活的家具擺設, 但從房間的初始狀態來看, 這個屋子一開始的設計目標, 絕對不是為了深海人魚服務的。 也就是說—— 這個屋子, 原本應該是屬于她的。 那么,曾在這個屋子里手不釋卷的人是誰,就非常明顯了。 真是的,在她走了以后搬進來,讓原本充滿她的氣息的地方完全被自己的存在覆蓋…… 即使是以他的靈覺敏銳程度,都已經無法從這個屋子里感知到除了那條人魚以外的氣息了——這條人魚是哪里來的狗一樣的習性啊? 林尼爾斯很是不爽地想道, 下一秒他意識到自己這想法的怪異之處。 ……他干嘛要在意這個? 不,更確切地說……他,為什么要為了沒能在這個屋子里感知到曾經的林遠澤的氣息而生氣? 這背后的意味讓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抿了下唇, 極深的城府讓他很快反應過來,在對面的人魚發覺他的異常前重新露出若無其事的表情來,并繼續開口,引開人魚的注意力: “欸?有必要這副模樣嗎?”黑發的青年露出了好像量尺量出來一樣標準的笑容,“不是說‘誰管她去死’嗎?既然都說了這種話了,那當然要把可以將目標身上所受致命傷都轉移走的【護心鱗】拿走才對啊,不然怎么能叫‘誰管她去死’呢?” 液體治療儀中的人魚的眼神比極地寒冬的冰還要冷,林尼爾斯相信,如果不是對方現在重傷未愈,并且液體治療儀這項來自安澤爾帝國頂級醫療設備的儀器自帶限制其內患者行為的能力,這會兒自己極有可能被對方直接抽取全身液體而死了——那眼神讓他相信,這條人魚,至少在這一刻,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格洛米確實動了殺心:【護心鱗】的轉移雖然簡單到只要他一動念就能夠收回,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