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千刀萬剮,做成人彘
“你還是孩子,孩子可以不懂事。”蘇嬌娘調整好心情,笑瞇瞇說道。 這樣的蘇嬌娘讓小浮屠心里升起一點點的愧疚。 然而…… 次日一早,小浮屠并沒有被帶到李夫子的私塾,反而被蘇嬌娘帶到地里。 “崽崽你既然不想念書,那就好好種地吧,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爹是泥腿子出身你合該也是當個種地的!”蘇嬌娘說著,扔給浮屠一把鋤頭,租賃的地現在就可以種植。 畢竟這時代沒有垃圾可以撿。 鍛煉孩子吃苦受累的事情除去種地,只有在村里撿牛糞。 但是…… 村里半大的孩子全都背著糞筐,找牛糞,誰想看見誰就鏟到自己的框框里。 偶爾還能為了一坨屎打起來。 這樣的日子,蘇嬌娘倒是想讓浮屠體驗一下。 但是她并不是很想以身作則,所以,還是種地吧! 昨日交給黃二懶的種子,浸泡在水一日一.夜就發芽了,這樣的種子就可以埋在土里。 重復性的面朝黃土背朝天,蘇嬌娘試了一會兒就放棄了,她握槍可百發百中,扛鼎也能力拔山河,但是種地彎腰一直曬著,還不是組織留下的必須完成的任務,不大一會兒就撐不住了。 對于黃二懶來說,種地這事兒是尋常也是家常,如果辣子種的好,在下雪之前能夠收獲一批辣子,他除了沒個月的基礎一兩銀子收益,還會有獎金。 一個月一兩銀子,半年下去就有六兩銀子。 這些錢,足夠娶媳婦兒了,黃二懶干活更利索了。 蘇嬌娘坐在樹蔭下,享受涼風習習。 享受秋風吹過,帶來的一點點清涼的氣息。 浮屠腦袋上盯著一個寬大的苘麻葉子,青青腫腫的臉時不時轉動一下,看向蘇嬌娘的方向。 他還是崽崽啊,他才五歲啊。 為什么要去種地。 想要從熱乎乎的土里把自己的jio拔出去,被樹蔭下的人瞪一眼,浮屠立馬蹲下身子,把種子放在濕潤潤的土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種地的浮屠變成小花臉,能夠靠著賣藥租賃小院,養活七八個人的浮屠認輸了。 他不想吃苦。 然而,蘇嬌娘不松口,他只能繼續,一顆種子一顆種子的往土里塞。 “休息一會兒吧!”蘇嬌娘開口,小浮屠立馬從地里跑出來,往樹蔭下坐著休息。 至于黃二懶,他不覺得累,只是往土里點個種子,這有什么累的,要說累,沒有比收麥子還累的了。 幸好,秋日里只需要收一下花生跟谷子高粱就成。 蘇嬌娘見黃二懶勤勤懇懇的,心里滿意的很。 鄉下人,本質還是踏實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空變成黑色。 蘇嬌娘帶著累成咸魚的陸浮屠回到家里。 秋風吹過,微涼在空氣中彌漫,蘇嬌娘有些感受,她把李白大大的秋風詞背誦一遍。 癱在地上浮屠身板僵硬一下,只聽見蘇嬌娘說道:“這么喜歡作詩,那就寫出一首能跟秋風詞相媲美的詩,若是寫不出來……” 浮屠頭皮發麻,他以后再也不吹噓自己了。 說過的謊,竟然這么容易就被拆穿了。 他比夢里算無遺策的自己,差多了。 如果能再聰明一些就好了。 小浮屠在迫切的想要變聰明,變聰明了就可以天天想做什么做什么,還不用種地,他這輩子都不要種地。 次日一早,臉上的痕跡還沒有消退的浮屠自己往隔壁村子走去。 開始正經的學堂一日。 李老夫子本想懲罰一下小孩子,看見鼻青臉腫,一臉可憐相的浮屠,突然就伸不出手來。 瞧著漂漂亮亮的女人,竟然把孩子給打成這樣,果然是……李夫子發現自己找不到一個合適詞匯來形容。 總不能說最毒婦人心。 授課開始,浮屠暈暈乎乎的,李夫子授課很有特色,將啟蒙的讀物帶著一起讀,搖頭晃腦的讀,讀完就寫。 很單調,很枯燥。 …… 蘇嬌娘在自家院子里,站在書房外面,看著陸無咎教導長生的場面。 都是很實用的東西。 不愧是攝政王。 只是…… 陸無咎從書房走出來,蘇嬌娘將人攔住說道:“您前兩日打了浮屠,日后,揍孩子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吧,倒不是不讓您打人,只是這孩子性格有些問題,小孩子年紀小,對自家人喜歡也好埋怨也好,總歸感情是斬不斷的,但是您是攝政王……若是埋怨你了。”可能長大以后殺了你! 五馬分尸。 千刀萬剮。 做成人彘! 雖然只是一個可能,蘇嬌娘想了想,覺得還是提醒一下的好。 “無礙!”陸無咎沉著臉。 見蘇嬌娘這般生分,他胸膛流淌的血液仿佛凝固住,呼吸不暢。 蘇嬌娘笑了笑,有些話點到為止,她該說的已經說了,見眼前的人不在意,也就沒有繼續。 堂堂攝政王,必須得有點自信。 蘇嬌娘回到院子里,看一眼堆積起來的雞毛,清洗過的絨毛上還帶著一股子味道,若是想要在冬日做成冬衣,那得把這個味道給洗掉。 家里洗衣服用的胰子并沒有強力去污去掉味道的能力。 蘇嬌娘皺起眉頭,視線落在灶膛下的草木灰上,如果用這樣的水浸泡一下,雞毛味道會不會消除? 蘇嬌娘掏出灶下的灰,放在木桶里,把雞毛兌著水浸泡在草木灰里,一.夜過去,次日撈出來換干凈的水清洗,味道清淡了很多。 于是,蘇嬌娘每日燒出來草木灰都會浸泡一部分的雞毛。 陸無咎站在院子里,看著蘇嬌娘重復著這種看不大懂的舉動,他問道:“這是何意?” “冬日里冷,但是雞鴨跟鵝從沒有凍死一說,你說如果人穿上雞毛鴨毛做的衣服,是不是也能御寒!”蘇嬌娘反問。 陸無咎盯著院子里曬干的雞毛,伸手碰觸一下,雞毛上沒有雞屎臭味也沒有濃郁的油膩味道。 清清爽爽干干凈凈的,似乎可以嘗試一下,他盯著蘇嬌娘的腦袋,越發覺得眼前的人不太一般,關注事情的角度都不一樣,一切都是從實用性出發。 若是真的可以御寒,農戶里誰家不養幾只雞,到了冬日,也好過一些。 若是不能御寒,也沒有損失什么。 他回到書房,在紙上寫寫畫畫。 另一邊。 陸家院子里,老朱氏拿著剪刀,將從地里收割回來的谷穗從秸稈上剪下來,她嫌棄的看一眼朱氏。 懶人屎尿多,干活的時候這里不爽利,那里不舒服。 秋收都讓她一個老婆子把事兒給干了。 這簡直倒了十輩子的霉。 朱氏屁.股上的傷將將好了一些,對上老朱氏嫌棄的目光,她道:“娘,二弟妹不是已經替咱們把二十兩銀子交給縣令老爺,您怎么不舒坦?” “大山呢?”老朱氏心里更不是滋味,她都有種自己二兒子入贅別人家的感覺。 朱氏垂頭,陸大山好些天沒回了,她也不曉得。 老朱氏對著朱氏罵咧一頓。 突然外面傳來腳步聲,一個差爺打扮的人笑嘻嘻的對著院里的人說道:“是陸岱書陸秀才家嗎?” “……”陸秀才? 朱氏猛地蹦起來,屁股上傷口一疼,但是她沒時間理會,盯著眼前的官差問道:“你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