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人盯上了
蘇嬌娘笑了笑,氣場確實挺大的。 看來蔡家還有貴客。 當然,對于這些,她并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自己背過來的蛋糕能賣多少錢。 跟著蔡婆子繼續往后院走去。 蔡婆子松了口氣,沒有主動跟蘇嬌娘介紹方才的人。 靜靜走到少夫人住著的梅香園,小院的正廳是個很干凈明亮還有生活氣息的地方,蔡少夫人婀娜多姿,頭發高高梳了個發髻,粉牡丹絹花插在頭上,再也沒有其他任何飾品。 國色天香大抵如此,少夫人的長相不是時下的纖瘦病態,她面色白皙紅潤,帶著盛唐遺風。 若是尋找纖瘦艷麗、清秀佳麗亦或者高冷雪山之巔一般的美女并非難事,但是這般豐腴卻不多余,面白眼明,眉目含情,確實萬中無一。 “少夫人好。”蘇嬌娘眼中帶笑,不卑不亢,眼里帶著對美人的欣賞,喜歡。 蔡家少夫人姓封,她斜斜坐起,定睛看一眼蘇嬌娘,只覺得眼前的農婦漂亮得不像話,明明穿著普通的農家衣服,頭發也是最簡單的桃木簪子隨手挽,但是眉目輕盈,眼帶堅毅,鋒芒畢露。 若是男人這般那她不會感到驚訝,但是女人么…… 這世界上,她所見過的女人在看見她的一瞬間,露出的情緒大多是嫉妒的,厭惡的,甚至還帶著強烈的鄙視。 眼前這個人應該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吧! “蔡嬤嬤說你做出一個很美味的東西,長得如此標致當真我見猶憐,蘭心蕙質,小小鹿城里竟然還有此般人物,我倒是不知。”少夫人說著圓潤含水的眼睛盯著蘇嬌娘。 蘇嬌娘被女人夸贊,臉都不帶紅的。 將夸贊的話全都給收了,她是真的長相美麗,蘭心蕙質,干啥啥行,甭管面對誰,她都是那么最美的。 “少夫人才是國色天香。”阿諛奉承的話蘇嬌娘不是很擅長,如此相互夸贊一番,蘇嬌娘把背簍打開,里面的蛋糕端出來。 背簍有冰,蛋糕上的奶油保存得很好,蘇嬌娘端出來的一瞬間,封少夫人的目光就被勾走了。 她盯著粉色的蛋糕,上面除了壽桃還有幾朵小花點綴上面,粉白.粉白的顏色,跟她整個人的風格很相似,國色天香一說,自然會讓人聯想到動京華的牡丹。 “這也太好看了。”封夫人伸出手想要碰觸一下。 伸出的手快要碰觸到蛋糕的瞬間,猛地頓住:“容我凈手一下。” 她洗干凈手,拿著手指在蛋糕上擦了一下,奶油落在指尖,放在嘴里,甜絲絲的味道在嘴里芬芳釋放,眼睛越來越亮,最后說道:“就這個。”味道這般好,價格肯定不會如古字畫金絲銀線做出來的貴重,但是這份心意,如此精美精致的蛋糕,只要嘗一口,怕是沒有人能拒絕得了的。 封夫人余光從唐婆子身上瞥過。 唐婆子立馬取出一個荷包,遞給蘇嬌娘:“咱們老夫人在八月十五過壽,還有一個多月,蘇娘子可帶著孩子一起過來,咱們府里會有唱戲的說書的講故事的,讓孩子玩玩。” 蘇嬌娘點頭應允。 院子這般精致,確實可以帶著孩子走走。 至于屆時會不會被冷落,會不會發生意外。 蘇嬌娘笑了笑,人活著可不就是在不停挑戰困難中度過,再經歷層層波折么,若是因為害怕意外,那自家的大門都不用出了。 更何況這邊景色當真好看。讓孩子陶冶一下情cao也是極好的。 “蘇娘子你家孩子多大,咱夫人想給小主子尋個書童。”蔡婆子瞧著蘇嬌娘越看越喜歡,越來越覺得對自己心意,突然說道。 蘇嬌娘愣了一下,當書童被人打罵,那不行呀! 人可以窮,但是必須得獨立。 而且,她也不會窮太久。 想到營養不.良的浮屠跟小丫,她道:“才三歲,怕是不得行。”雖然知道唐婆子是好意,不過并不是必須的。 唐婆子搖晃一下腦袋感嘆時機不對,若是年齡相仿,給小主子當個書童,那日后衣食無憂,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羨慕呢。 從蔡家離開,蘇嬌娘腳步越來越慢,她覺得有道視線盯著她,回頭往后看去,空蕩蕩的小路沒有任何身影,但是那種被盯上的感覺卻如何都打消不了。 這個蔡家,奇奇怪怪的。 打開手里的荷包,里面放著兩個金豆子,這東西?似乎挺值錢的,兌換成錢可以日日吃rou,可以多買幾刀紙,想到宣紙的價格,她就rou疼。 三個孩子每日練字需要消耗的紙是海量的。 偏偏價格那么高。 偏偏對于造紙術,她只懂一個皮毛。 孩子就是四角吞金獸,她現在養著三個吞金獸。 嬌娘朝著縣學的方向趕去,掙錢這種事,可不能朝三暮四。 這次出來帶著的木碗照舊不多,蘇嬌娘利索地的賣冰沙,讀書從來不是輕松的事情,苦熱難耐,看見冰沙小攤子的瞬間,書生們就把蘇嬌娘圍起來。 生意再次開始。 這時送出一碗冰沙,一手搖著腰桿,一手伸出去,嘴里念叨:“三文。” 然而她伸出的手并未收到錢。 抬頭看去只見陸岱書拿著冰碗吃了起來,她要錢,陸岱書叫了一聲:“三嬸,都是自家人,不用算得這般清楚,” 說完就帶著木碗跑到縣學里。 蘇嬌娘瞧一眼縣學值守看門的老大爺,沒有硬闖進去索要三文錢,她看向周遭的學子,笑罵一聲:“這人該不會是神經病吧,我都不認識他,拿了我的冰沙就跑了,你們相處可得小心一點兒,別被這廝給帶偏了。” 蔡家。 唐婆子瑟瑟發抖,站在縉絲靴子錦衣冷面的男人對面。 偷偷往男人看一眼,她猛地哆嗦一下:“大人,方才那位小娘子是鹿城下村子的小寡婦,家里還有個三歲的兒子,知根知底的,不是刺客,是給少夫人準備解暑食物的。” 家里住著貴人,當下人的戰戰兢兢。 唐婆子半句謊言都不敢說。 男人斂眸,無甚情緒,轉身離去,步履聲消失,唐婆子才敢用袖子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只覺得眼前這人就是一個活閻王,看上一眼就覺得自己已經死了,也不知道公子從哪兒結交的。 甜水村。 蘇嬌娘走進自家小院,瞧見里面站著的陸大山,好心情瞬間煙消云散。 將手里漂亮的荷包往身后一帶,防賊似的道:“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