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把她抱起來,放到沙發(fā)上，起身：“我去洗澡。”

    姜拉也站起來：“我去寫作業(yè)。”

    林寒沖個熱水澡，心里的燥熱沖散不少，他換好浴袍出來，把牛奶放到微波爐里加溫。

    姜拉果然如她所說，正趴在桌子上寫作業(yè)，她咬著筆桿，邊思索邊下筆。

    林寒倒了杯涼開水，靠在桌子旁看她，客廳的暖黃色燈光灑下來，分割出她的半張臉頰。

    半明半暗之間，他只感覺心窩都暖，像是吃了蜜一般，由內(nèi)而外的甜。

    “叮——”牛奶熱好，林寒倒進玻璃杯，拿著杯子過去：“給。”

    聽到聲音，姜拉轉(zhuǎn)過頭，捧起牛奶喝兩口，對林寒說：“你來的正好，幫我講幾道題吧。”

    她從一疊卷子里抽出幾張，推到林寒面前，朝他點點下巴：“你看。”

    林寒沒碰卷子，一雙眼專注放在她的臉上，姜拉喝完牛奶，滿足地咂咂嘴：“怎么了？”

    她摸摸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林寒瞳孔幽深，視線下移，落到她的唇角，細(xì)小的絨毛上沾了一圈牛奶。

    他喉頭微滾，沉沉地問：“你不打算分我口牛奶嗎？”

    “牛奶？”姜拉低頭看杯子，正好還有一口，她遞過去：“你要喝嗎？”

    “嗯。”林寒點頭，又搖頭，“不是這樣喝。”

    他低下頭吻住她，舌尖輕舔，如數(shù)卷走她唇瓣上的牛奶：“真甜。”

    林寒抵著姜拉的額頭，沉沉說道。

    姜拉臉紅，懷里像踹了只兔子一樣，砰砰砰直跳，林寒輕笑，攤開她剛才給的卷子。

    他倒是投身學(xué)習(xí)了，姜拉卻從剛才那個吻里出不來了，林寒垂著眼瞼，眉眼專注地看題，好一出睫毛殺。

    “小鴕鳥，別讓我分神。”

    小姑娘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好久，林寒終于停下筆，輕轉(zhuǎn)，壓低的音調(diào)是一種信號，姜拉秒懂，乖巧收回了雙眼。

    她坐在位上發(fā)呆，無意識地在紙上劃來劃去，腦海里不聽話地浮出一些畫面，越想臉越紅，臉越紅還越想。

    “拉拉，你來看一下。”林寒解出最后一道題，把卷子推到她的面前。

    “啊？嗯。”姜拉乖乖湊過去。

    林寒注視她，斂眉，單手覆上她的額頭：“怎么了？臉這么紅，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姜拉老實搖頭，林寒笑著看她，懂了。

    姜拉本就心虛，惡人先告狀，她強裝著淡定瞪回去：“你……你笑什么？”

    林寒挑眉，揉捏她的臉蛋：“笑你可愛。”

    “我本來就可愛。”在一起久了，又經(jīng)歷這么多，姜拉漸漸沒有了之前藏著掖著的心態(tài)。

    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

    何苦還要在親密的人面前裝。

    林寒笑得更開心了，嘴唇上揚，眉眼間全是對她的寵溺，他順著她說：“對，你最可愛。”

    姜拉得意地小聲哼，林寒揉揉她的腦袋：“那小可愛，我有這個榮幸給你講道題嗎？”

    姜拉也笑得開懷，點點頭，環(huán)上他的手臂：“準(zhǔn)了。”

    *

    高中生命苦。

    幾科作業(yè)下來，天都快亮了。

    林寒拿過手機，太晚了，他拍拍她的肩膀：“拉拉，該睡覺了。”

    姜拉還在跟歷史死磕，她抬頭看他，眼底一片青黑，平日嘟嘟的臥蠶如數(shù)變成了黑眼圈。

    林寒站起來，抽走她還在寫的習(xí)題集：“該睡了。”

    姜拉不依，想抽回來：“就差一點了。”

    林寒壓著不讓她動，她嘟嘴，喊他，帶了點小脾氣：“林寒！”

    “嗯。”林寒應(yīng)一聲，還是沒松手，“去睡覺。”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姜拉撒嬌：“真的就差一點了，你讓我寫完好不好？”

    林寒眉間微動：“還差多少？”

    姜拉期待地比出三根手指：“就還三頁！”

    林寒搖頭，沒得商量：“太多了。”

    姜拉連忙收回兩根手指，變成數(shù)字“一”：“那你讓我做完這道題好不好！就一道題！”

    林寒還是沒反應(yīng)，姜拉揪揪他的衣角：“就一道。”

    林寒看著自己衣服上的小手，有些許松動：“什么題？”

    “一道大題！分析新航路運動的！”

    林寒思忖兩秒，松開手：“給你五分鐘。”

    姜拉點頭，拉過習(xí)題，拿起筆寫，邊寫邊回答，頗有點討好的意味：“五分鐘剛剛好！”

    林寒拿表計時，屋里很靜，只有秒針滴滴噠噠走過的聲音，還有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

    姜拉很急，頭發(fā)半撩在耳后，露出小巧的耳窩，兩顆黑色的小痣，耳垂柔軟，林寒瞥開眼，沒敢繼續(xù)往下看。

    五分鐘到了。

    林寒去看，小姑娘又往后做了一道題，道理是說不通了。

    他舔了舔牙齒，放下表，直接幫她扛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姜拉整個人都離開了地面，她害怕地捶打林寒的后背：“林寒！林寒！你放我下來！有話好好說啊！”

    林寒沒理，抿著唇任由她打，踹開臥室門，勾腳關(guān)上，摸黑把她放到床上。

    打開燈。

    姜拉縮進被窩里，探出兩顆黑亮的眼睛，嘿嘿嘿朝他笑：“嗨，三哥。”

    林寒沒理，敷衍地彎唇，慢條斯理解下系在浴袍前端的蝴蝶結(jié)，姜拉嚇一跳，條件反射遮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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