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晦氣
李保坤讓媳婦看守藥店,隨即,他帶著我們去向了目的地。 三個大男人,坐在警車里暢所欲言,但這種熱情并未驅散我心中的煩躁。我始終在思索,這名女子離奇死亡,或許牽扯到諸多人物。 “再往前走,到十字路口往左拐?!崩畋@ぶ敢较?。 我放眼望去,前方道路狹窄,人流、自行車密集穿梭。尤其,幾輛車堵在前方,迫使我們的警車放慢速度。 “這地方真偏,不是你帶路,恐怕很難找到。”我說。 “偏是偏,可房子便宜。現在房價居高不下,這里買房子是最理想的地方?!崩畋@ふf。 “她父母都健在嗎?”賈富貴邊開車問。 李保坤遲疑:“健在,只不過她媽不愿意見生人,她爸是個瞎子?!?/br> “瞎子?”我又問:“她是獨生女?” “誒,您怎么知道的?”李保坤詫異。 我很無奈:“我當然不知道,是猜的?!?/br> “這姑娘挺好的,一家人都靠她。”李保坤說。 到了地方,我們下了車。李保坤指向破舊的樓房,說二樓里窗外貼著“?!弊值姆课?,就是女子家。我仰望“福”字,發現“?!弊稚倭艘稽c,我認為這很不吉利。 攀上二樓,到了門口,李保坤主動敲門:“姜叔,姜叔……” 不久之后,屋里傳出了聲音:“誰呀?”是個女人的聲音,有氣無力。 “大嬸兒,是我,保坤?!?/br> 反鎖的門被拉開了,兩眼無神短發枯干的女人打量著我們,突然異常激動地喊:“這個戴大蓋帽兒的想干嗎?” 寶坤趕緊安慰她“大嬸兒大嬸兒,別擔心,他們是為了您的女兒來的?!?/br> “哦,那……請進吧?!迸说碾p眼突然炯炯有神。 寒暄過后,我們坐下,雙眼失明的老頭坐在床上,憑直覺臉朝我們插話:“我家倩倩失蹤好幾天了,你們是從哪兒來的?” 賈富貴說:“我是馬橋河鎮的派出所所長,您女兒在本鎮……死了。” “什么!” “??!” 夫婦倆大驚,身體僵直表情瞬間凝滯了。突然,老兩口宛如決口的河堤,放聲大哭。 我安慰他們:“人已經死了,最主要的是找到兇手,切莫傷心過度啊?!?/br> 老兩口止住了哭聲,擦拭著眼淚。 “她生前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嗎?”賈富貴臉色凝重。 夫婦二人帶著哭腔回答。 “倩倩從來不往家里帶人,我不知道,不知道啊。”母親說。 “孩子沒得罪過人,怎么會……”父親說。 我向屋里四周掃視,發現一處墻上掛著相框。我站起身來接近相框,突然發現一張相片里,有一個熟人。 “賈所長,您看這里?!蔽艺f。 賈富貴來到我跟前,緊盯著相片里的人物:“林凱旋!” 我說:“咱們鎮里林凱旋有些名頭。他和一些政府官員經常合影,我去他家看到過那些相片,但絕對沒有這張?!?/br> “他同死者倩倩合影,能說明什么?”賈富貴問。 我搖頭:“不知道。”又一側頭,看到旁邊桌子上有一瓶安眠藥。走進后我拿起它:“她經常失眠?” “最近幾個月倩倩經常買安眠藥,不過,沒見她吃過?!彼赣H說。 “難道,是給別人用的?”我自語。 “這件事很奇怪,似乎并不簡單。”背后傳來賈富貴的聲音。 我一回身,注視賈富貴大聲說:“倩倩和販賣人體器官的人有關系!” “哦?有道理。”賈富貴很嚴肅。 這一刻,我找到答案。但卻發現這與其它失蹤死亡事件,并無藕連。因此,如同星星之火的思緒在萌芽中被撲滅了。 …… …… 我們走出倩倩家,已經天黑了。市里沒有鄉村寒冷,空氣的味道摻雜著工業污染,讓我很不適應。 警車穿梭于市井,高樓大廈;鋼筋混凝土;冷漠的人群;街頭的乞丐,構成了這個鉛華世界的一角。 幾個小時過去,我們回到鎮里。此時,已是夜里八點一刻,賈富貴“送佛送到西”把我送回了診所。 深夜,我剛剛躺下,突然想起一件事。記得白天里我對李保坤說過,調查完死者背景再去藥店拿藥材,但過后,卻忘得一干二凈,把藥材落在了藥店里。無奈,我只好等明天再去市里辛苦一趟。 …… …… 第二天上午,診所一開門,曉雪攙扶著殷秀芳來到。殷秀芳滿臉堆笑,看樣子身體大有好轉。 “侯大夫,您可真難找啊?!币笮惴甲铝?。 “您是指……”我不明白。 “嗨呀,昨天我來過,田芳說您不在,我今天來……是送禮?!?/br> 我一瞅站立的曉雪,發現她右手拎個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用吧?” “這話說的。您給我治病不收分文,這點東西算什么?”殷秀芳一側頭:“曉雪,把東西放這兒?!?/br> 曉雪“嗚嗚呀呀”點頭,把大袋子放到了桌子上。接著,又抱起另一個五十斤的袋子,我突然發現殷秀芳的表情瞬間凝重了。 “你怎么了?”我問。 殷秀芳猶豫:“另外一袋子東西不是我送的?!?/br> “不是你——是誰?”我疑惑。 “曉雪說是林凱旋給的,讓她轉交給您。”殷秀芳解釋。 一臉單純的曉雪也頻頻點頭。 “還有這事?”我疑惑。 “我們走了,以后還得麻煩您?!币笮惴颊酒鹕碜?。 “不必客氣。”我說。 送走殷秀芳,我打開林凱旋托曉雪轉交的袋子。在其中,我拎出許多分裝的小袋,小袋里通通是藥材。而且,與我采購的味數與分量幾乎一致,真是太奇怪了。 我思慮“林凱旋為何托曉雪送這個?他如何知曉我進貨的消息?難道────有人跟蹤我和賈富貴?會是誰?” “師傅,您想什么呢?”身后傳來田芳的聲音。 我轉身問:“昨天,林凱旋來過?” “林凱旋是誰?”田芳又說:“倒有個叫陳大力的來過,他說這些天老做噩夢,想讓您給看看,我說您不在,他說啊今天來找您。” “我知道了?!蔽彝蝗桓械叫膩y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