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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鈺這個沒心沒肺的,已經將飛鴿傳書的始末說了出來。 他們剛到平州地界,跟元青柳會合不足半個時辰。 雙方還沒有對峙過,聞言,元青柳不禁凝眉覺得古怪:“你們確定, 是我放出的求助信息?” “難道不是你?” 元青柳搖搖頭,她當時成天被花蓬看著,哪里有機會聯系外界。 想到了什么, 她突然看向元寧。 回想當時那樣的情況,鴿子似乎只可能是元寧放的。 她質問元寧:“你為什么要打著我的名義行事?” 當然是因為元青柳三個字,比元寧好用,情況緊急下元寧只是想確保一定會有人找來。 “難道,你不想早點離開那個鬼地方?”元寧反問。 元青柳讓她提醒了,當時在山寨上那些事,她在花蓬死了之后并不敢細想。更別說還讓元寧給看到了,她并不想元寧當著司徒鈺和司徒相的面提起,所以便沒有不依不饒。 但是司徒無祈,卻沒有元青柳那么好應付。 他的目光在元寧看不到的方向沉了沉,被抓走后想求救第一個想到的人確實司徒鴻? 她是寧愿把希望放在一個辜負了她的男人身上,也不愿意相信他? 司徒鈺倒是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他問元寧:“你,你怎么樣啊?” 身為男子不方便問得太細,但司徒鈺還是沒忍住,想知道:“沒出什么事吧?” 畢竟是他把元寧給帶出來的,卻又沒有好好保護她。 司徒鈺這段時間已經夠自責了。 元青柳對山寨上發生的事,明顯不想再提。 見司徒鈺問元寧,她便有些緊張地掐著食指。 好在,元寧也沒打算多解釋。 昨天晚上,某人應該親眼看見了吧,她手臂上的守宮砂還在。 這時布莊的老板取了上好的料子過來,碼在元寧面前的桌子上。 老板看出來兩邊都是貴客,他道:“原來兩位姑娘是認識的,不如一塊挑?” 元寧主動拿起她剛看好的一塊布料,是月白色的云錦。京城的料子花樣繁多,富貴錦繡,而這平州的料子卻也有自己的講究,將那看似素凈的云錦放在陽光和燈下細看,便可見針織細密的流光溢彩。 那個掌柜的立刻夸:“這位姑娘好眼光,這是店里最好的料子,你看上頭的暗花,是咱們這兒最有名的繡娘用相近顏色繡的,工藝繁復,卻不至于艷俗。最要緊是這絲線,觸膚生涼,穿在身上十分舒適,大夏天走在日頭底下也跟沐浴月光似的。若是再罩一層同色的輕紗,那可當真是美極了!” 元寧被掌柜的說得心動。 “姑娘若是喜歡,可以試一下,有這匹料子做成的衣裳。若有地方不合適,叫咱們鋪子里的裁縫給你改改。” 元寧以前的衣裳都是定做,這次是買的急才需要試穿。 她進去試衣裳,司徒無祈的眸光一緊,像擒著獵物。 那掌柜的道:“公子,我找個丫頭幫姑娘試衣裳,你且耐心等等。” 元寧進去之后,元青柳也在挑料子,其實她也看上了元寧選的料子。但是元青柳跟元寧不同,她想要什么,必然不會直接開口要。而是看了其他布料之后,拿上那塊布料反復看,直到有人看出她的心思,提出要買給她。 元寧試好了衣裳,掀開簾子出來。她甚少穿白色,往日都喜歡穿得艷麗華貴,然而這素凈顏色,竟給她本來艷麗精致的五官,增添了一種渴望而不可及的仙氣。元寧沒有戴頭飾,發髻挽得松,有幾縷發絲垂在輪廓完美的臉側,顯出恰到好處的楚楚可憐。 一旁在生悶氣的司徒無祈,本來是無意只看一眼。 然而這一眼,讓他想到了昨夜躺在自己身下的冰肌玉骨,頓時有些口干舌燥。 他把玩著茶杯,卻沒法子在外邊喝水。 司徒無祈抱著雙臂,看到元寧出來的模樣眼里同樣閃過了驚艷。 他徹底轉過臉去看元寧,正想看個清楚仔細,面前就讓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視線。 司徒無祈杵在那兒給元寧當屏風,任由少女在銅鏡前臭美地轉著圈。 掌柜在瘋狂夸她:“姑娘,您穿上這衣裳,就簡直是九天玄女下凡。” “又如朦朧月下仙,你可知道嗎?咱們平州本就美人如云,但是也難得一見您這樣的美人。” “這衣裳,就像是為您量身定做的一樣。” 元寧還沒問價格呢,聽掌柜夸得這么賣力,說不定是想趁機撈一筆。 連忙打住:“也不是量身定做,腰身大了些。” 司徒無祈的目光隨著元寧的話,又落在她的腰身上,盈盈不可一握。 他頓時感覺喉嚨更加起火。 “還有其他幾套衣服,都給我試一下。” 元寧試衣裳上癮,司徒無祈卻轉過身來,目光落在司徒鈺身上,然后掃向司徒相:“你們還沒選好?” 這口氣,竟然是把布莊當自己的,要下逐客令了。 司徒相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對元青柳道:“在這家店沒有喜歡的,我們可以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聞言,元青柳不得已起身,再多看了一眼那匹料子。 可惜這回沒人注意到她的目光。 “說起這美人啊,那真是咱們平州城的一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