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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柔覺得那位公子一定是喜歡自己,否則不會出手相助,這會兒又在遠處看著她,看得那樣失神,好像有什么話想說的樣子,但是又不敢過來。 然而元寧抬起眸子,卻發(fā)現(xiàn)那張面孔有些眼熟。 對方的目光雖然是落向這邊沒錯,但他看的人卻是元寧,不是元柔自作多情想的那樣。 “那是莫小將軍?!痹獙幍馈?/br> 聞言,元柔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莫小將軍?忠勇侯家的?……那不就是你的表兄?” 沒想到莫家少爺儀表不凡,玉樹臨風。 這家世確實是好,元柔若不是傾慕三皇子殿下,忠勇侯之子在她看來是頂好的歸宿了。 但是莫家與元家,從不來往,想到這兒她不禁覺得可惜。 難怪對方也不上來,只是在遠處看了兩眼,隨即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元寧看著元柔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就知道她多想了。莫家男兒鐵骨錚錚,不會困頓于兒女私情……想到他們前世的結(jié)局,元寧一直覺得可惜。 她曾費盡心思,想讓元湛得到忠勇侯府的庇護,莫家也的確如元寧所愿,后來對元湛極力栽培。元寧曾口頭上說過承這份恩情,但到底是沒來得及報答,便物是人非了。 “小姐,奴婢看過了,沒有蛇!” 聞言,元寧這才敢進司徒無祈的帳篷。 他又不在,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帳篷內(nèi)好像還是老樣子,空無一物,地上墊著件破爛披風。 元寧的視線落在上頭,有個油紙包,這個不就是自己昨天帶來的?他怎么不吃?。?/br> 元寧打開油紙,看到里面片下來的羊腿rou整整齊齊疊著,仿佛一丁點都沒有動過的樣子。 難不成是怕她下毒嗎? 元寧聞了聞,發(fā)覺這rou捂著有些變味了。雖然可惜,但是人家謹慎些也是應該。 元寧想,那自己下次就不給他送吃的了。 “我們走吧?!?/br> 含珠幫她掀開帳子后,主仆二人一前一后離開。 在她們身后,一個人影從不遠處走出來。 在元寧和含珠來之前,司徒無祈其實就聽到了腳步聲,并且刻意避開了。 他在暗處觀察,跟了幾步,看見那走在前頭的小姑娘趁著周圍沒人,把手里的油紙包扔掉了。 所以昨晚真是她送來吃的? 既然送了,那為什么今天又來拿走? 司徒無祈心里突然泛起自嘲,這么多年來,其實他最討厭的不是惡意,而是某些稍縱即逝的善意。他母妃曾在給他喂的粥里下過毒,說來好笑,司徒無祈之所以能撿回這條命,正是因為他察覺出母妃的不對勁,她在給他喂粥之前對他太好了,好到讓他不敢相信。 后來母妃死了,也會有見他在冷宮中弱小無依,對他心生憐憫的宮人。但是偷偷接濟他便會被其他宮人孤立,被那些以戲耍他為了的皇子郡主打板子掌嘴,所以漸漸那個笑容慈祥的宮女看自己的眼神不再憐憫,而是在因他吃虧后偷偷恨上了他。甚至會利用之前從他這里取得的信任,替五皇子跑腿,給他送已經(jīng)放餿長毛的饅頭,告訴他那是御膳房新出的菜式,皇子們都愛吃。 肚子疼得要死要活幾次之后,他就發(fā)誓不會再吃任何人給的東西了。十八年足夠讓他看透一切人心,人都是拜高踩低的,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他好。人們見他落魄,就不會愿意跟他站在一起。因為他什么都沒有,自然什么也不配,甚至若不趁機踩他謾罵他,都不足劃清界限。 就算有憐憫和善意,那也稍縱即逝。就比如他母妃,小時候也曾疼過他抱過他,后來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讓他去死。 可是,她在斗獸場,為什么要幫他? 然后今天,她果然還是后悔了嗎? 司徒無祈腦補了一大堆,可旁人看不透看厚重鐵面下的表情,只見他挺拔寬闊的身姿今日有些塌。有三兩個下人路過,都悄悄躲開他,他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躲,定安王不就是被皇室拋棄不要的廢物嗎?有什么好怕? 但是長久在貴人們身邊當差所練就的求生欲,還是讓他們本能被無形的戾氣所驅(qū)散了,沒有上去撞刀口找死。 回到自己的帳篷內(nèi),司徒無祈一怔。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披風上多了一床被子。 那床被子是用一看就比較昂貴的織錦布料做成的面子,上面繡著錦繡花朵,與這小小帳篷內(nèi)貧瘠完全格格不入。也比一般的被子要厚實得多,一看就讓人覺得暖和,還帶著一股淡淡的丁香花的味道。 司徒無祈的手下意識就觸到了被面上,比想象中的更加柔軟。 他沒蓋過這么講究的被子,只摸了一下,手就縮回來。 突然想起方才見到是兩個人一起來,她身后的小丫鬟是背了一個大包袱來著。 不過完全沒想到會是被子。 可是,他如今更想不明白為什么? 在司徒無祈回京之前,他曾自請帶兵出戰(zhàn),只領了兩千人與在大云朝的北邊邊境侵擾多年的匈奴軍隊交手,連勝十多場,打得對方直退百余里。要知道在此之前,匈奴猖狂到人堂而皇之越過過境燒殺搶掠,屠了十來個縣鎮(zhèn)的地步。 沒人知道,司徒無祈是懷著怎么的心情回京的! 然而他進了京城卻被拒在皇城之外,才知道原來云朝上下無人提到他的戰(zhàn)績,百姓不知有定安王,王公貴族……連他母妃的娘家人也對他避而遠之。到了獵場又受到司徒城的帶頭排擠,被設計推進斗獸場與惡狼廝殺,被人誣陷偷盜,不管是怎樣的一顆心都漸漸被澆涼了,甚至變得陰暗潮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