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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仙:“……”若是爹爹哥哥知道他們面前這位化名李望的貴人,就是京城之中豪門權貴的謝國公,不知道他倆還能不能繼續聊下去了。 好在,她呆得無聊,沒多久,自家老爹居然向她使了一個眼神,馬上領會了的白小仙立即就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 白小仙也能想到,爹爹把她弄走,肯定是要和謝國公說些事情,而且還必定是她在場現場不方便的事。 白小仙提著小巧的燈籠,沒讓丫鬟跟上身邊,打算自己一個人走回去。 只不過她邊走邊想,難不成爹爹是有關商場上的事情找謝國公聊?哥哥也在,這個可能性挺大的。就算爹爹和哥哥看不出來謝國公的身份,也必然看得出來謝國公并非一般的“貴人”。讓他參詳未來的打算、商場上的事情倒是對爹爹哥哥也有好處。 她本人是絕對沒想到,除此之外,還另有一件關乎原文劇情的事情馬上就要發生。 正廳離西廂的雪香閣,隔了一道曲折的長廊和假山的花園,時不時就有丫鬟走過,這一路上都有燈籠點著,不過燈火幽微,雪夜里一片素白在暗中反耀。 她一個人走著,想著心思,倒是也沒覺得有什么可怕。 燈籠照到欄桿下臨著墻角的一片如細絹般柔紅的山茶,雪壓枝椏,朵朵耐寒戴雪,在深綠的葉子和素白的碎雪中有萬分的嬌嬈。 她愣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冷空氣。清冷冷的,干燥燥的。 真美啊。 只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把這句喟嘆說出來,就聽到離得不遠處有些熟悉的少女的聲音帶著怒氣地響起。 聽不太清楚在說什么。 白小仙不無好奇,當做是丫鬟們的口角了?不過這深更半夜的,總是讓人想入非非,莫非是府里哪個丫鬟在會情郎? 巧的是,離得假山附近的花園很近,也是她去雪香閣的必經之路。 白小仙輕輕地打著燈籠走近了。 一走近,在幽微的燈火和月明中,那口角的丫鬟就站在薔薇花架下,她身材纖細瘦弱,極有風韻,就連詰問的聲音也如風下的鈴鐺般清脆悅耳。 巧得是,這人偏偏白小仙還認識。 沒錯,就是楚嬌。 “為什么?為什么季哥哥你現在連見都不愿見我?”她那幽怨的話語聽得白小仙頭疼,特別是發現她的情郎就是季沉時。 白小仙忍不住問自己,問什么要好奇,難道不知道好奇心害死貓嗎? 一聽到楚嬌的話,她就知道季沉也在現場,甚至都沒去確定現在季沉的位置,就馬上側身藏在了一邊長青的籬笆墻邊,貓著腰,把燈籠也給吹滅了。 好在里面的人注意力都不在她這邊。 寒風嗚咽,白小仙下意識地把帽檐扯了扯遮住兩只耳朵,輕吐著熱氣,心中郁悶極了。 這大晚上了,他們有什么話不能到房間里說,偏偏要在這種地方說? 而且很明顯的還是在吵架?她深深地懷疑要是自己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估計兩個人都不會放過她。 雖然她不怕楚嬌,可是想起不久前在正堂里,黑衣少年那讓人無處可逃,仿若蛛網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眼神,白小仙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挑戰瘋批男主的下限。 這位可是除了女主六親不認,就連把他帶到了謝家讓他得到了無上權柄的謝國公未來的結局都是被圈禁了的。若不是他本人對當皇帝沒興趣,還被女主成功救贖了,估計朝廷又要動蕩不止。 而且,他雖然沒有當皇帝,可是在當今陛下駕崩,他另外扶持了一個宗室子,這位新皇帝還不到十歲,自然他季沉是權柄高掌。 越想越是不寒而栗,就連寒風都沒有這些記憶讓白小仙害怕。 趁著月光和雪色的照拂,白小仙吹著寒風望向了楚嬌對面的人,少年一身黑衣仿佛融入了這夜色當中,無論對面的楚嬌有多楚楚可憐,他仿佛沒事人一樣,修長的手指里把玩著一朵淡紅的薔薇。 低垂著眉目,在這幽微的光下,他整個人像是脫了色的畫皮,五官許些頹艷,白皙皙的面皮比那薔薇還要綺麗。 還帶著些厭世的神采。 蓋因冬夜,少年身姿如柳如松,可總看著有些清瘦羸弱。 多么美的人,可惜除了女主沒人敢靠近他吧。 即使能夠偽裝得溫柔和善,可是骨子里就是極為孤高緘默的人,那種陰郁時時刻刻就能繞住一個人,這也是為什么她雖然之前沒有記憶,可是就是對他沒好感的原因。 白小仙收回目光,不過有點害怕,也有點好奇,楚嬌楚楚可憐的樣子,饒是她都忍不住想要安慰了,身為男主的季沉居然還……無動于衷。 就很離譜。 不過接下來楚嬌的話就徹底把她那點同情心給回收了。 “季哥哥,你說的我都照你的做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楚嬌的態度小心翼翼的,生怕他不理自己。 可是季沉連表情都沒變過。 見他不認賬,楚嬌也有些火氣了。“季哥哥,你不是讓我幫你盯著白小仙嗎?她成天抹葉子,我告訴了溫嬤嬤,她現在可慘了,還要上女學。” “楚嬌,你在說什么?”少年抬頭,眸色有些危險。 似乎是被他的眼神嚇到,少女躊躇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季哥哥,你是不是……討厭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