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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亦真說道:“那帶上我一起好不好?我可以作證有魔氣。” 余浩軒一想也對,還是將子墨與小師妹都帶去,才好說明。他又看了一眼艾香盈,艾香盈也說:“一起去吧,事關重大,何況前因也有我在,杜曉芬當時受傷并不致死,有我在也能解釋與飛魚門的恩怨。” 四個人連夜求見本次中洲大會的組織者,恰好麒麟門的掌門傅啟明以及考試委員會的幾位長老也在一起開會研究要事。 別家弟子看見鳳鳴門的余浩軒與艾香盈神色匆匆帶著安亦真與子墨,連夜去拜訪考試委員會的人,還以為他們真的涉嫌作弊,裝不下去怕明天丟臉,今晚這才上趕著去承認錯誤呢。一時之間各種謠言四起,便是鳳鳴門自己的弟子們也都開始含糊起來。懷疑小師妹耍寶,這次玩大了,希望他們不要被牽連。 其實傅啟明這次找大會的組織者,并不是為了給本門弟子葉盛和爭文斗名次,而是他也發現了妖魔異動的跡象。 余浩軒怕大家起誤會,開門見山簡明扼要講了他們發現飛魚門弟子身上有魔氣的事情,艾香盈也簡述了與飛魚門弟子杜曉芬斗法的過程,五日之后杜曉芬才離奇死亡。余浩軒和艾香盈說話的方式都是邏輯極強,描述事情很細致又主次得當,畫面感很強。 能讓人通過他們的描述,就想像出當時的場面,關鍵是他們描述完并不做主觀判斷,而是將情況準確呈現給在場眾人,讓聽者自己思索推演。這就是一種實事求是的態度,不粉飾只求真,在場的長老們聽了也都覺得可信度很高。 傅啟明聽完事情前因后果,又問安亦真:“你的鳳鐲能拿給我看一下么?” 安亦真乖乖將東西交給他。在她的計劃中,早日得到傅啟明的認可和重視是必須的。獲得文魁只是第一步,如果她有什么特殊性旁人無可取代,那么跟著去極北之地肯定有戲。 乖巧聽話,是不是一個優點呢?高手們肯定不喜歡低手自以為是瞎惹事,所以她要裝的乖巧一些。 傅啟明檢查了那個鳳鐲,這東西是百年前的一件知名的法寶,由元兀大陸著名的煉器師魏東升制作。那人是個散修,說起來與麒麟門還有點淵源。這鳳鐲正是其得意之作。聽說是取了一種鹿妖的血煉化。那鹿妖是極北之地的妖魔,數量很稀少,卻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可以敏銳洞察其他的妖魔位置。鳳鐲因此能感應魔氣,并對佩戴者示警,這并不是虛言。 傅啟明將鳳鐲還給了安亦真,又問:“你們可曾注意那魔氣是哪一種,有無形體,或者有無其他特征?” 說實話安亦真根本無法分辨魔氣,想幫忙也編不出詞,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傅啟明將目光移到莊子墨身上,問道:“子墨,聽說你原是魔奴,正式拜入鳳鳴門時日也不長,是怎么察覺魔氣的?莫非你身上也有法寶?” 莊子墨垂眸恭敬施禮,正色答道:“在下被飛魚門的弟子們圍毆之時倒在地上,也是偶然看見一名弟子身上蒸騰起黑氣,與別的弟子身上靈氣流轉的彩色光暈不同。” “你竟然能看見彩色光暈?”傅啟明驚訝道,“你能看見幾種色彩,是自幼如此,還是經過修煉才這樣的?” 安亦真知道在元兀大陸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靈氣光暈。靈根極佳的人尚未修煉就能模模糊糊看到并區分顏色,稍加引導,便可以匯聚靈氣為己所用。不過看見和看見也還是有區別的,普通被選入仙府的弟子,也就是能見到白色或金色這種常見的靈氣光暈。 安亦真便是如此,雖然資質平平,不過在艾敬之的教導和各種靈丹妙藥的熏陶之下,她集中精神是能看見金色和紫色的靈氣波紋的。能看到顏色越多,就說明此人靈根越是上乘。前掌門安敏之天生就能見到七色光暈,算是鳳鳴門百年難得的天才。 莊子墨如實答道:“除了黑色大概有十三種顏色,在下也叫不出那些顏色的名字,幼時就能看見。掌門大人曾經說過,黑色的是妖魔之氣,今日在下才算親眼見到。” “什么,你能看見十三種顏色?”這下不只是傅啟明,便是余浩軒和艾香盈也驚訝萬分,一臉難以置信。 傅啟明自負靈根極佳,也不過是天生能見七種靈氣光暈,隨著后天修煉突破了元嬰期,能見到的光暈才有十二色而已,至今并不知道靈氣竟然還有十三種顏色么。這個子墨莫非是信口雌黃? 余浩軒和艾香盈目前也只是能見到七色靈氣光暈,實在無法想象另外的顏色是怎樣的。 傅啟明見余浩軒和艾香盈的反應就知道他們或許也是第一次聽聞此事,怪不得,艾敬之能破格收一個魔奴為徒,這個叫子墨的年輕人,竟然是天生滿靈根么?這樣的人匯聚靈氣的速度是常人的數倍,若是自幼修煉,二十歲突破元嬰期也是可能的。 他再仔細觀察子墨,但見他身上的靈氣有被封閉壓抑的跡象,尋常修士不仔細看,大約會覺得此人靈氣時有時無并不穩定,至這都是辟谷期的修煉特征,從而忽視了其真實的修為。 子墨并不在本次武斗的參賽者名單上,那是為了故意掩藏他的修為吧。不過能考了文斗的第二名,子墨大概不只是修為,便是術法理論也相當扎實。安亦真靈根平平,文斗卻能得魁首,也一定是有過人之處。這一次鳳鳴門帶來的驚喜還真不少,艾敬之留的后手果然不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