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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家錢多,這頓飯他請客,窮不了他,也富不了宋望舒。 真準備問他是不是要打道回府了,他靠在椅背上,神情突然染上一絲倦意:“宋望舒,我明天要去我爸那里報到了。” 宋望舒:“去你爸公司上班?” 他點頭。 這個結果一點也不叫人意外,畢竟自己家里有公司,他沒道理去別人家公司里打工。 宋望舒知道他不是一個消極怠工的人,看他這副樣子,隱隱有猜測。他開始說公司規劃和核心發展的問題,專業不對口,宋望舒聽得迷迷糊糊。 到最后不過是一句——宋望舒,我會把梅琴阿姨裁掉。 他的話讓宋望舒并不感覺到任何意外,只是說:“只要裁掉我媽的原因和我沒有關系,我就無所謂。她對你們家公司造成不了盈利,怎么安排她的來去是你們的事情。” 宋望舒的回答讓他如釋重負:“這不是提前和你說一聲,怕你記恨我。” “不會。”宋望舒伸手去拿旁邊椅子上的棉服外套起身。她突然想到了那年夏天在梅琴老房子外面看見的那一幕,她mama和梁沭的爸爸糾纏在一起的畫面。 大家心里都知道的齷蹉事,但作為一個目擊者,宋望舒還是給她mama留了點面子:“你自己看著處理。” 一個離異的女人開啟生活,找別的男人無可厚非。 可梁沭爸爸當時還有婚姻關系在身上,梅琴又不是不知道。 那天看見的那一幕給宋望舒造成的傷害和影響到現在還有些令她覺得不適。甚至有時候她都懷疑是不是雙方都存在婚姻關系時就開始了這段□□上的交流。 那么當時老宋和她離婚的原因是不是真是表面說得那樣,宋望舒也無從知曉。 她那會兒真的對結婚感情那些事有些失望。她也好奇,為什么梁沭mama知道自己丈夫和梅琴勾勾搭搭還不選擇離婚,太多問題給宋望舒造成了疑惑。 不過雖然現在她還是長輩那些破事。 但至少楊旨珩在一定程度上給了她答疑解惑。 梁沭開車來的,送宋望舒的任務不可能交給滴滴司機。他剛準備在手機上輸入首府大學的地址被宋望舒打斷了,她報了一個小區地址:“我今天去我男朋友那里。” 梁沭:“感情挺好。” 宋望舒拿過他手機,在搜索欄輸入楊旨珩小區的地址:“嗯。” 宋望舒原本覺得自己知道了他暗戀自己時投入了那么多感情和精力,在和他談戀愛之后可能會很累,但不是。反而比以前過得輕松,甚至開心。 - 楊旨珩躺在每次宋望舒來他這里最喜歡的沙發上,他剛給宋望舒打完電話,心里不太想讓她去,但也沒有說,只是讓她回宿舍之后給自己發條信息。 他mama和蔣處安一起來的時候,楊旨珩還在沙發上頹廢。 潘毓是帶了些她煲的湯來的,蔣處安當了她的司機。已經許久不見兒子了,她舉著手上的保溫瓶,說是特地給他煲的。她去廚房找碗筷,順便把另一道可樂雞翅再加工一下。 楊旨珩覺得那不是母親的愛,他心知肚明,應該是做得實在太難吃,他爸沒有賞光,還多的。 潘毓什么都很好,年輕的時候雷厲風行,替丈夫撐起了半邊天,夫妻兩個一起奮斗。女強人一個,逢人聊起潘毓都是夸她的。對老人孝順,對孩子耐心溫柔,什么都好,就是愛做飯。 楊旨珩目送著老媽進廚房,面露難色,問蔣處安:“你嘗了嗎?” 蔣處安搖頭,指著門口:“所以我準備現在就溜。” 讓他臨陣脫逃是不可能的,蔣處安真不知道普濟寺是不是給他秘密訓練了功夫,三下五除二給他按坐在了沙發上。 潘毓海特別貼心地在廚房里喊了句:“馬上就好,處安你也留下來喝點,舅媽煮了很多。” 蔣處安欲哭無淚,只能應了一聲好。 這會兒他受難,但看了眼非讓自己留下來的楊旨珩他臉上也沒有多高興。手腕上的佛珠手釧不知道什么時候拿了下來,這會兒正撥弄著。蔣處安問他這副委屈模樣是為什么,楊旨珩便把宋望舒今天去梁沭吃飯的事情告訴他了。 蔣處安剛聽他說完,他人靠在沙發上:“快點回去快點回去……” 蔣處安瞧不起他。 “不是你女朋友的時候你念,現在都是你女朋友了,你還念。骨氣呢,你現在可以名正言順吃醋,鬧脾氣。” 挺有道理。 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潘毓就端著湯和可樂雞翅出來了。喊著沙發上兩個小的過來喝湯吃雞翅,蔣處安真不想吃,潘毓給他盛了小半碗他就喊停了。 你的長輩永遠會覺得你冷,你吃不飽。 潘毓也是,兩碗湯剛盛好,門鈴就響了。楊旨珩起身去開門,蔣處安一臉難過,潘毓聽見門鈴聲以為是兩個小孩子點外賣了:“我說你們怎么不想吃呢,是不是點外賣了?外賣吃多了對身體不好,舅媽做的飯菜雖然不好吃,但是營養好。” “如果垃圾食品能讓我快樂,我愿意吃。”蔣處安還不忘開玩笑:“舅媽你下次可以不用做得這么有營養的,我寧可你做得好吃點。” 楊旨珩沒叫外賣,也不覺得蔣處安這種之前準備開溜的人會點外賣,正狐疑是不是物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