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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第八段 喜從天降 楊旨珩和蔣處安是去看房子的。 上次蔣處安幫自己找的學校附近的loft公寓 從學校到那個小區的距離很近,簡單的參觀之后,房東還有事情,蔣處安就把楊旨珩送回宿舍了。 從樓里出來,原本旁邊空著的車位此刻停了一輛車。 一輛蛇標野馬,看鞋看車看美女,這是男人的本性。 蔣處安湊過去看了看車輪轂,又探頭瞄了眼車內飾:“可以,開這車住這小區,那說明這都是小區有品位的人才來住。” 楊旨珩沒理他。 天已經黑了。 送楊旨珩回宿舍的路上,蔣處安突然想到一件事,在車上問楊旨珩,剛剛之前和他一起從樓里走出來的女生是誰。 楊旨珩拿著手機在和房東交流租金的問題,瞥了眼開車的蔣處安。 這一瞥,被蔣處安用余光抓到了,他笑著解釋:“只是覺得那個小美女很眼熟。” 楊旨珩語氣不算好:“她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兩年多了,感情挺不錯的。你放心,不是你前女友之一。” 蔣處安打上轉向燈,趁著紅綠燈的間隙,扭頭看向自己這個表弟:“楊旨珩。” 視線落在街道的梧桐樹上,挺意外這里居然還有一個老報亭。聽到蔣處安叫自己名字:“嗯?” 蔣處安手搭在方向盤上,敲著三叉星徽,瞇起眼睛:“你老實交代,你說那天在酒吧里看見你喜歡的女生,不會就是剛才那個吧?” 楊旨珩一愣。 他不知道蔣處安是怎么猜出來的,短暫的一下猶豫,被蔣處安抓到了。 他下巴都要掉了:“靠,真被我猜對了?我就知道,你什么時候會關心一個女生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多久,感情好不好。” 這下再狡辯也沒有用了,蔣處安則像是聽一個年度最勁爆最好笑的新聞,連帶著他開車都不專心起來了,差點和人追尾:“你不是拒絕別人表白都是你帶發修行,你出家當和尚了,你不能娶妻生子。怎么著?你以后怎么和她表白?” “她有男朋友。”楊旨珩強調。 蔣處安咋舌:“萬一分手呢?” 萬一…… 楊旨珩不知道。 這種事情假設不出來。 蔣處安腦子一抽:“你以后的口號就有了,為媳婦生,為媳婦死,為媳婦當還俗弟子。” 楊旨珩:“滾。” 蔣處安聽他說‘滾’,倒也不生氣,但是故意刺刺他:“哎,不過人家不一定分手。到時候你可以真不結婚不生孩子當你的和尚。” 楊旨珩啟唇:“快滾。” 被他說第二次了,蔣處安還笑得出來。兄弟之間,兄友弟恭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什么友愛互幫互助都過時了,現在的鐵關系就是時不時在對方面前犯個賤。 蔣處安繼續:“媽的,你這個和尚滿口臟話。” 楊旨珩樂意自己拿自己出家當借口,但就不喜歡蔣處安說他是和尚:“趕緊滾。” 兩個人晚上是去學校后面的美食街吃的。 讓蔣處安知道自己有喜歡的人,其實讓楊旨珩很后悔,因為這是個知道了自己有喜歡的人就要刨根問底的人。 楊旨珩回答到不想回答了:“她有男朋友了,你老是問我關于她,你這是往我傷口上撒鹽。” “也是,知三當三雖然不違法,但是道德能審判。”蔣處安這時候不犯賤了。但也僅僅消停了一分鐘,他問:“那男的比你帥嗎?比你們家有錢嗎?” 楊旨珩白了他一眼,能消停就不是蔣處安了。 蔣處安:“這個回答好難,比你帥,那你輸掉正常。要是沒你帥,哎,有些贏了也像失敗一樣。” “蔣處安。”楊旨珩伸手要摘手腕上的佛珠,皮笑rou不笑:“別逼我畫符送給你。” 還冒著泡的砂鍋端上了桌,蔣處安拿起桌邊的辣椒罐子往里加辣椒。勺子柄上都沾著油煙,辣椒籽在罐底結塊,上面飄著紅色的辣椒油。 蔣處安用勺子弄碎底部的辣椒塊,他口味重,當年讀大學的時候去了個吃辣的城市,口味是在那里改變的。 他往里加完辣椒,又拿了瓶醋,消停了沒一會兒,又賤兮兮地把手里的醋遞給楊旨珩:“你來點嗎?” 楊旨珩不愛吃酸,搖頭。 蔣處安:“也是,你自產自銷。” 對面的楊旨珩放下筷子,伸手將作勢要摘下手腕上的佛珠。蔣處安見好就收:“文明,注意文明。” 楊旨珩這人身上帶著十幾歲前在寺廟里熏陶出來的‘佛系’,也帶著青春期回歸正常家庭后普通人的一面,手腕上的佛珠手釧像個橫在這兩面的楚河漢界。 蔣處安吃東西不斯文,吃完去結賬,拿著包煙到外面去等楊旨珩。 楊旨珩出來的時候蔣處安不知道是抽完了一根,還是沒點,嘴巴因為吃辣有些紅,叼著煙蒂在看斜前方。 兩個女生手挽著手走了過去。 楊旨珩認出其中一個是宋望舒。 不知道蔣處安神經怎么跳躍的,下顎線條繃著,咬著煙蒂上的勁變大了,嘆了口氣,老神在在:“喜歡一個人真的是一件很傻的事情,暗戀一個人就是當定了這個世界上最傻的人。” 灰塵懸浮在鵝黃色的路燈下,梧桐葉子已經陸陸續續掉落了。對面燒烤店里,隨著隔熱的塑料門簾被進進去去的人掀開白氣已經漏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