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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程深之突然側過來頭,兩人距離一時有些太近,紅唇近在咫尺,沈絲蘊也感覺到異樣,抬眸看過去,他正盯著自己。 輕咳一聲,“你喝多少?” 沈絲蘊轉了轉眼珠子,“你喝多少?” 程深之如實說:“我胃不好,頂多兩瓶。” 沈絲蘊便豎起來四根手指,她許久不喝酒量必然退步,兩瓶正好到量,喝多了怕自己出丑,也怕他圖謀不軌。 得防著他趁虛而入。 有些話心里明白就好,自然不說出來。 誰知程深之卻對電話里說:“六瓶。”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沈絲蘊抬眼看過來時,他笑著解釋:“喝不完可以退,不夠喝就掃興了,所以寧多勿少。” 沈絲蘊是知道這男人酒量的,想當初沒結婚之前,看他和沈適斗酒,一口氣喝十幾瓶不在話下,本來想欺負沈適年輕酒量不好的,最后兩個人都倒下了。 那次也是在外地,沈絲蘊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那晚他似醉非醉的,守著沈適在酒桌上對她表了個白,如果說沈絲蘊真愛上程深之從什么時候算起,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以前頂多是喜歡。 不可否認,喝醉酒在自己弟弟面前對她表白,這一點沈絲蘊還是很吃的。 沈絲蘊感動之下,還親自把他送到酒店,伺候到后半夜。 如今想想,都過去好久了。 大廚做菜很快,電話打過去不到二十分鐘, 客房服務就推著餐車進來送菜,沈絲蘊這會兒已是饑腸轆轆,菜擺放好,把服務員送走,也顧不得其他,便破開筷子挨個嘗了嘗。 也不知是餓了,還是大廚手藝絕,只覺得每樣菜都好吃。 程深之笑看她幾眼,拿了起了,先開了四瓶啤酒。 他遞過來一瓶,沈絲蘊好久不喝啤酒,還真有些想念,接過去就猛喝兩口。 程深之笑著提醒她:“別急啊,時間多的是,酒也多的是。” 他說要捏起來啤酒瓶子,碰了碰她的瓶口,灌了幾口,借著光線瞧過來。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喜歡喝酒?” “以前是程太太,當然要裝腔作勢,往好了表現。” “原來都是裝的。” “也不盡然,你沒聽過什么叫金盆洗手,你也是我曾愿意放下一切不良陋習,甘愿在家做居家好太太的人。” 程深之聽到這里,抿了嘴沒說什么,默了半晌又端起來酒瓶,跟她碰了碰,“以前是我不知道珍惜,來,必須敬你一個。” 沈絲蘊挑眉笑了,端起來酒瓶子。 接下來氣氛比白天的時候還要融洽,想到什么就聊什么。 聊到最近項目的事,沈絲蘊就拿吳婷嘲諷他,聊到兩人一起看電影的事,程深之就拿周辰揶揄她。 程深之一笑而過,沈絲蘊也不計較。 不知不覺喝去六瓶,中間還打電話給服務員又送了六瓶,其中兩樣下酒菜空了,沈絲蘊臉龐逐漸也紅了,她胳膊肘撐著桌子,托腮去看他。 兩人對望許久,她笑了:“貪得無厭是人的本性,也怪不著你,”說到這里她湊過來,點了點男人略帶青色胡茬的下巴,“以前老娘就是太慣著你了,男人不能慣,該鬧就得鬧,該吵就得吵,有句話說得好。” 她攤開手,“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自命清高受罪的是自己……” 程深之眼神清明,拉住女人的手輕輕握在手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老婆,你醉了。” 沈絲蘊搖頭,“我沒醉。” 她說著就去拿另外兩瓶,發現程深之沒開,嫌棄的擰起眉,指了指酒瓶蓋子示意他。 程深之也沒有繼續干涉,只問:“你確定繼續喝?” 沈絲蘊嚴肅點頭,“當然。” 程深之二話不說又開了兩瓶,遞過來,沈絲蘊往嘴中送酒的時候,手臂卻被男人拉住,他似笑非笑的試探她:“你不怕一會兒你喝多了,我也喝多了,不小心發生逾越的事?” 沈絲蘊白他一眼,喝完兩口酒才問回去:“那……你怕吃牢獄飯嗎?” 程深之朗聲大笑,欣賞的看著她,眼里閃著碎光點頭。 斬釘截鐵的表示:“怕。” 沈絲蘊笑說:“那不就得了。明天我醒來要是發生了什么,我第一個找你,第一個告你……” 程深之又笑了,往后一靠,靠近沙發里,端了酒瓶子瞧著她兀自喝酒。 這還是第一次,兩人這樣喝酒,以前沈絲蘊和沈適關系好,除了姐弟的情分,都是喝酒喝出來的。 沒結婚以前,沈適愛玩,沈絲蘊也愛玩,兩人除了經常在路邊練攤,偶爾也會偷偷把酒和菜運上樓,在樓上小酌。 大概是有以前和沈適這樣喝酒的習慣,今晚沈絲蘊朦朧中抬眼去看程深之,忽然多出來一絲無關于男女之情的親密感。 兩人喝酒談心,沈絲蘊也不知醉了以后情緒尤其豐富,還是今晚聊了很多,就覺得親近了不少。 她禁不住想,倘若天下的夫妻有事沒事就聚在一起喝酒,那夫妻關系大概會處理的很好,就算哪天感情不在了,也是多年的酒rou朋友,依戀關系多了一層,不是說拋就能拋的。 程深之沒想到沈絲蘊酒量還行,十二瓶酒最后被喝的一滴不剩。 沈絲蘊喝大了,他也有些上頭。 --